他直接把这黄仙的尸体扔在了桌子上,吧嗒一声。
“这下可以了吧!我还是很尊重大家意见的。”
张琀说得话很大气,其实他心里是很不情愿的。
但是这次我肯定不支持他,已经因为这东西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马恋山的一条腿都没了,还留着研究什么呀,赶紧灭了,大家都安心。
尤其是这次,英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疯疯癫癫光着上身拎着枪就在院子里乱开枪,这多危险啊!子弹不长眼,打到谁,不死也得残疾。
老陆就是这么残疾的,马恋山也是因为一颗子弹丢了一条腿。
这一枪要是打在他张琀身上,他还研究个屁!
子弹不长眼,他张琀有眼也躲不过子弹,他太自负了。
杨钊说:“局座,不是我们逼你,这东西太他娘的邪性,不能留。”
我说:“行了,杀了就行了,别的就别多想了。这东西别在这里摆着了,埋了吧!”
我过去把这黄皮子拎了起来,看着张琀说:“走吧,一起去。”
张琀和我到了院子里,他开始埋怨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呢?”
我小声说:“我怎么支持你?英子已经闯祸了,把马恋山一条腿给打断了。刚才是没打到人,要是打到人怎么办?这责任你担不起!”
“控制她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好好研究下这个黄仙的行为模式,也许对找出那守陵人有用。”
“你凭啥控制人三天啊!老张同志,你冷静点,这只是个小畜生。为了一个畜生,牺牲人的自由,这不合逻辑!”www.xiumb.com
张琀说:“你还是不明白我啥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太危险。你控制她三天,她出事了怎么办?比如,她被迷了,自尽了,你给她偿命吗?”
我这话一说出来,张琀才算是醒悟了。
他说:“是啊,最怕的就是英子出事,她要是死了,还真的挺麻烦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俩到了营地外面,我看到一个坑,我就想把这黄仙往坑里一甩算了。
张琀说:“别扔,挖个坑埋上吧,好歹也是一个有了灵性的黄仙。而且扔外面,容易招脏东西。”
我说:“那行吧,但是没拿工具啊!”
张琀说:“我回去拿,你等我一下。”
张琀回去拿工具去了,我拎着马灯站在坑边上等着他。
很快出来一个黑影,穿着黑色的衣服,他到了我面前的时候我才认出来是张琀,我说:“咋还换衣服了。”
他说:“换身衣服,晚上就应该穿黑色的衣服。”
“夜行衣?你这是啥逻辑!”
张琀一伸手说:“把东西交给我吧,你别管了,你回去吧。”
“挖坑埋了就是了,难不成你还想救活它啊!”
我拎起来看看,救活不可能了,脖子割开了血都流干了,气管露在外面。
张琀有些不耐烦地说:“给我就是了,你别管了。”
说着,张琀一伸手就把黄皮子尸体从我手里夺了过去,然后拎着就往前走了。他并没有拿着工具。
他一身黑色衣服,我往前追了两步,还就看不到他了。我心说这人什么毛病啊,怎么觉得这么怪呢?
我这挠头皮呢,就听我身后有脚步声,一个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了。
我问了句:“谁也!”
“我,还能有谁。”
我这一听头皮发麻,竟然是张琀。
要是这个是张琀,刚才那个又是谁呀?
张琀到了我身前,扛着一把铁锹,他看着我说:“东西呢?”
我现在手里拎着马灯,另一只手是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呆呆地看着他。
他开始打着手电筒在地上找,一边找一边说:“你放哪了?”
我还是没说话,我在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老王!”
张琀在我面前叫了我两声,我这才回过神来。
“嗯!”
“老王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事,但是……”
“但是?”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刚才来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把黄皮子要走了,往南走了。”
“黑衣服的我?我穿什么黑衣服,我和你说了,我去拿工具。”
我说:“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就是看到另一个你了,现在想想,那个你的确有点怪,一身黑衣服,啥也看不清,只能看清一张脸。现在想想,那张脸挺奇怪的。当时没觉得。”
“我的老王,你遇上老狐狸了呀!我的天,这里还真的是有点麻烦,这老狐狸要黄皮子干嘛啊!这狐仙和黄仙不搭噶啊!”张琀说,“往哪儿走了?”
我用手一指说:“往前面走了,往南。我追了两步没追上,影子都看不到了。”
张琀说:“我们去找找。”
我拎着马灯,他打着手电筒,扛着铁锹,我俩顺着路往南走。走了有二百多米,有一条小路,是通向河边的。
张琀停下了,低头看看路边的一块石头,这石头上有血。他用手摸了下,然后看着小路说:“应该在这边。”
我说:“大晚上的,别追了吧。挺邪性的。”
张琀说:“怕啥,咱手里有家伙!”
说着,张琀把腰里的刀子拔出来递给了我。然后拍了拍腰里的配枪。又有双手举了举手里的铁锹。意思是,我们手段很多,不要担心。
张琀说:“不是还有你么,你可是最好的医生。”
我说:“最好的医生也保不住马恋山的腿!一枪打胸口,谁也别想活。”
“狐仙不会开枪,只有人才有这个本事。放心,守陵人被拦在龙山过不来,这不是守陵人干的,这是老狐狸。”
“按理说老狐狸我分得清啊,狐狸才多大点个头,也就是三十斤。”
“这你就不懂了,老狐狸,都会幻术,能迷人。狐狸迷人不分男女,但是狐狸迷人不害人,只是贪玩或者是有目的。不过有后遗症,你被迷了,可能要大病三天,从明天早上开始,怕是就起不来了,高烧不退。”
我摇着头说:“你开啥玩笑,没炎症,怎么可能高烧!”
张琀撇撇嘴说:“明天看你情况吧,也许你例外呢。”
“我家周围全是老狐狸,和我关系好着呢。我怎么没高烧过?村里人都说是我吃狐狸奶长大的狐狸崽子。”
张琀叹口气说:“那是保家仙,这是老狐狸,能一样吗?你要是怕了,你回去,我自己去找。”
我说:“有啥好怕的?走。”
我俩沿着小路往前走,张琀的手电筒一直就照着右边的路边,他在找血迹。
隔不远就能找到一些血迹,这些血迹一直带着我们到了河边,在这里的鹅卵石河滩上,我们找到了黄皮子的尸体,已经被撕碎了,惨不忍睹。
张琀呼出一口气说:“我明白了,这是有仇啊!”
我说:“那回去吧。”
张琀说:“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感觉到自己不对,我睁不开眼,闭着眼就做梦,我知道,我真的是高烧了,而且高烧三十九度以上。
被张琀说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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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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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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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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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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