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这俩人是在笑啥呢?这么有默契吗?
这俩人把我给笑懵了。
由于没有什么事,大家都是吃的两顿饭。不知道南方人什么习惯,反正北方人都很懒,懒到懒得吃饭,没事的时候,都是上午九十点钟吃一顿,下午三四点再吃一顿。
有事或者干体力活才会吃三顿。
啥事没有,一天三顿饭,净鼓捣饭吃了,鼓捣的麻烦,吃着也麻烦。
所以,到了晚上,张琀拎着一个纸包来,里面是拆骨肉。
他把纸包打开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他说:“马爷,你饿了就吃。”
马恋山说:“一天躺着,吃点就撑。你们吃吧!”
张琀看着我说:“老王,咱俩得吃点东西,吃完了还有活儿要干。”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酒壶,能装二两酒。
我把筷子拿来,我俩坐在床头吃了起来。
我说:“酒还是戒了好,不仅伤肝,还伤脑子。”
“又是西医那一套,中医还说舒筋活血呢!”
我说:“舒不了筋,也活不了血,老张,你最好信我的,你要是喝久了,手会抖,枪你都拿不稳。思考能力会越来越低。”
“不让我喝酒,还不如死了。这酒,除非我死,否则我戒不了。”
马恋山说:“一个男人,不抽,不喝,不赌,不嫖,又不交朋友,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活得还行!”
张琀呵呵笑了:“有几个你。”
我这时候点点头说;“是啊,有的人抽烟喝酒一辈子,能活九十九,有的人不抽烟,不喝酒,五十岁就死了。”
张琀指着我说:“你进入误区了,人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人要活得快乐才有意义,不然让你焦虑地活三百年,你有什么意思呢?估计三十年你就上吊了。我喝点酒,心里就敞亮,吃饭也香,干活有力气,对身体是有好处的。我不喝点,就抓心挠肝的难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说,我喝还是不喝呢?”
我盯着张琀说:“那你还是喝点吧!”
张琀笑着说:“这就对了嘛!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也知道喝酒没好处,但是不喝,对我来说,坏处更大。两权相害取其轻。”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看出来了,你要是不喝点酒,就要得上抑郁症或者焦虑症,那就更难受了。”
张琀把小扁壶里的酒一口喝完,他吧嗒了一下嘴巴,叹口气说:“你说对了,我这些年,就是靠酒撑过来的。”
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我拎着一根扁担,他拎着个铁锹就出了门。
我俩一致认为,守陵人在龙山,他过不来。所以,我们只需要对付黄仙就好了。
对付黄仙用步枪明显不合适,倒是扁担和铁锹最实用。
张琀在来之前下了三十多个套子,看得出来,他是经过严格计算的,这些套子布置的没什么规律。
张琀也不跟我解释为啥放在那里,总之,我不懂,也懒得问。
我在大厅里点了一盏马灯,张琀在外面,躲在一间小屋子里,借着月光,我们只要注意观察,还是能看到黄皮子的。
我一直盯着西厢房的屋顶上看,眼睛都看累了。时不时看看表,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我有点不耐烦了。
心说这黄皮子该不会不来了吧!
不过张琀说过,一定会来,我们需要耐心。
我就耐着性子继续等着,我现在好奇,张琀这小子干嘛呢,该不会睡着了吧!
好奇心让我有点按捺不住了,我偷偷从房间里出来,穿过院子,从那挂着三具尸体的大门口出去,到了外面的小屋子里。张琀正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呢。Χiυmъ.cοΜ
他说:“你出来干嘛!”
“我看看你在干嘛!”
“我能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在干嘛,我以为你干嘛了呢。”
“我干嘛了?”
“你睡着了也说不定,我来看一下,你要是睡着了,我也睡啊,我都困了。”
“睡什么睡,来了。”
他举着望远镜用手一指,我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他把望远镜递给我,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碾盘,那黄皮子就蹲在碾子上。
接着,它跳上了墙,在墙上四处张望,最后顺着墙一直跑上了鬼宅西厢房的屋顶,到了上面之后,这次没有蹲在最高处,而是像个人一样趴在屋顶上,伸出头朝着鬼宅里面看去。
我知道,它在看亮着的那盏马灯。
我小声说:“这也抓不住啊!”
张琀说:“没让你抓住它,只要堵住西边和南边,让它往东和北跑,它一定进套子。我从这边摸上去,它一定跳进院子,试图往南边从南边的水窟里钻出去。但是水窟里我下了套子,它也许不会钻水窟,会从大门口跑。你堵住大门口,用扁担打,它最怕扁担了。它就会转身往东跑进东厢房里,从我们打开的那个洞口往外跑,洞口我下了套子,外面也下了。要是它上东厢房屋顶,在墙头上屋顶的地方,我下了套子。只要你追得紧,它慌乱之下,就会钻进套子。”
我说:“最主要的就是要它慌乱,对吗?”
张琀点头说:“没错,追得越紧,它越慌!扁担抡起来,打到打不到,都要打!”
“那我懂了。”
张琀点头说:“开始行动。”
我慢慢出去,朝着鬼宅大门口过去,张琀出去上了墙。
之后我就没看到他了。
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屋顶上了,抡起来铁锹就拍了下去。
黄仙一看不好,直接就顺着房檐跳下来了,不出所料,朝着大门口就过来了。
我冲出来,横着扁担,举起来就对着它打了下去。它猛地转向东,没有进东厢房。
我一直追着它上了墙。
我上了墙的时候,张琀也到了墙下。
我顾不上他,顺着墙一直追,这黄仙直接窜上了东厢房。到了东厢房屋顶之后,它可以一直向北跑,也可以向东。但是刚上了屋顶,就嘎嘎叫了起来。
张琀在下面哈哈笑着说:“套住了,好像是没套住脖子,套住腿了。这次抓了个活的。”
我上了房一看,可不是么,套子套住了前腿,这黄皮子在挣扎,但是这套子旁边拴着个大砖头,它怎么也是跑不动的。
我这时候举起了扁担。
张琀却抓住了我的扁担说:“这黄仙有点意思,交给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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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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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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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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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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