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顾不上问这是谁开的枪了,我把枪扔给了张琀说:“我回去拿医药箱,你们立即把他抬屋子里去,把马灯都点起来,必须立即手术!”
我说完就往回跑,拿了药箱跑回来的时候,马恋山已经被抬到了大厅里的桌子上。
很明显,这一枪是从后面打进来的,从前面打出去的,骨头打断了,动脉断了。要不是杨钊一直压着,马恋山此时应该是一具尸体。
血管结扎之后,我看着马恋山的这条腿,杯口那么大一个窟窿,骨头粉碎性骨折,肌肉都打烂了。
我说:“截肢吧,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一枪打得太狠了。”wWW.ΧìǔΜЬ.CǒΜ
张琀说:“这一枪谁打的?”
此时我已经给马恋山打了全麻,他昏睡了过去。
这个问题,只能杨钊和英子回答。
杨钊说:“还能有谁,肯定是守墓人啊!”
想不到的是,张琀这时候把那颗子弹拿出来了。他应该是从附近找到的。
张琀看着马恋山的伤口说:“看这角度,这是近距离射击。枪是朝着斜下方开的,而且这子弹,是军方的制式装备。”
张琀看向了英子背着的那把枪,他说:“是你打的吧!”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开了一枪,然后瞬间清醒了。”
杨钊说:“肯定是没鬼给迷了,那棺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张琀说:“这么干可是有杀人的嫌疑啊!”
杨钊说:“要是故意杀人,就不会打腿了,我也不会去给马爷按压伤口。”
我说:“应该不是故意的。”
张琀指着英子大声说:“为什么撒谎?明明是你开的枪,为什么不敢承认?”
杨钊和英子都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先做手术。”
郭惜君从外面进来,她看看后说:“需要帮忙吗?”
英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杨钊也是冷汗直流。
张琀指着杨钊和英子说:“给我滚!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们。”
杨钊和英子吓得立马就滚了。
接下来,我给马恋山做手术,张琀负责警戒,郭惜君给我当助手。截肢手术不算是大手术,相对来说简单的很。处理好了之后,包扎上。我说:“得给马爷输血啊!”
郭惜君说:“我是o型血。”
“别急,我先查一下马爷的血型。”
最后还是用郭惜君的血,给马爷输了300毫升。
郭惜君说:“脸色还是很不好。”
我说:“失血过多。”
“那就再抽200。”
我说:“怕你扛不住!”
“救人要紧,我没事的。”
我检查了一下郭惜君的血压和心率,她并无大碍,我又抽了两百毫升,给马恋山输了进去。
我说:“命是保住了,不过今后只有一条腿了。”
张琀从外面进来,用手电筒照着马恋山的那条断了的腿说:“总比死了强。这东西就别留着了,难道还想做火腿啊!”
我说:“等马爷醒了,让他自己处理吧。”
张琀说:“大概多久能醒过来?”
我说:“估计天亮自己就醒了,我得给他加点镇定的药物和止疼药,明天再配个安神的方子,可是咱这里没有药房。”
张琀说:“派人出去抓药嘛,你把需要的方子开好了。”
我说:“方子我就先不开了,我开个采购清单吧,也许以后还有人受伤,我就来做这个军医吧。”
张琀说:“你还别说,我还真信不过跟来的队医,要是你肯做,再好不过了。”
马恋山醒过来的时候的床上,见到桌子上扔着一条大腿,大吃一惊,他说:“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条腿。”
我说:“的确是一条腿。”
“而且是一条人腿,谁这么可怜,把腿给丢了?”
张琀说:“马爷,这条腿你您老的啊!”
“不可能,我的腿还在呢!”
说着把右腿抬了起来,但是他立即呆住了,掀开被子一看,自己左腿没了,这才回忆了起来,说:“卧槽,我想起来了,我被人背后开了一枪!有人要杀我,我就说有人要杀我吧!杨钊当时在我身边,英子在我身后,快去把她抓起来,肯定是她开的枪!”
张琀说:“要是想杀你,打得就不是腿,而是你的心脏了。马爷,您先消消火,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先办法给你弄个假肢,进口货!”
“你得去抓人啊!”马恋山说。
我说:“应该是被迷了,黄仙作怪!怪不得谁!要怪就怪那个守陵人。”
马恋山想了想说:“是啊,我和英子无冤无仇,她不会杀我。大概率是被迷了,或者是杨钊指使他杀我。”
张琀摇摇头说:“马爷,她没想杀你,想杀你的话,会打你心脏。”
马恋山这才点点头说:“是啊,那么近,怎么可能打偏。可惜了我这条腿。”
我说:“埋了吧!”
“别埋,先挂起来风干吧,等我死了,一起和我下葬。我要个全尸!”
“挂哪里呢?”我问。
马恋山想了想说:“就和那三具尸体挂一起,那地方风大,阴干,挺好的。对了,抹点盐巴,免得臭了!”
张琀过去把腿扛在了肩上,他对马恋山说:“行,我亲自去弄。您就在这里歇着吧。”
张琀走了之后,郭惜君也走了,郭惜君困了,回去睡觉去了。
马恋山这才拉着我的手说:“当家的,真的是意外?”
我点头说:“是意外,你们大晚上的搞棺材干嘛啊!现在那棺材就在院子里扔着呢。”
马恋山叹息一声,他说:“不是我想搞啊,而是他们俩想搞点钱,这随便一口棺材里都有金子,算了,不说了,也怪我鬼迷心窍跟着他们去干这蠢事!可惜了我的一条腿。不就是中了一枪嘛,必须截肢吗?我看老陆一瘸一拐的,也挺好。”
我说:“马爷,你得相信我,不截肢不行,你的情况和老陆的不一样!”
“这么说,你又救了我一命。你要是想害我,就不会救我,所以啊当家的,我最信任的只有你啊!”
“你得信任张琀,我最了解他。他虽然是个特务,但是他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对自己人言出必行!”
“关键他当我是自己人了吗?我最怕的就是最后他把我带去山城,当家的,我得和你会吐蕃!”
我嗯了一声说:“放心,马爷,我一定带你回吐蕃。丢了一条腿也没什么,起码命还在,大不了下半辈子拄拐。不过咱可说好了,重生的把戏不能玩了,那就是运气,十有八九是要死的,运气不可能一直在你这里。”
“我还年轻,等老了就不怕死了,我还是要试试!”
我皱皱眉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马爷,吸取教训,千万不要再擅自行动了,张琀让你监督杨钊,不是让你和他同流合污的。你看看你,搞得都是什么事!”
“张琀真要娶小燕吗?我一直怀疑这件事,搞得我不敢信他啊!”
我叹口气说:“人心叵测啊,你不信是对的,但是我信他。我和他是老相识了,马爷,你信我的话,你就隔着我信一次他。我不会害你的,是不是嘛!”
马恋山点点头说:“当家的,我的命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说啥我就信啥,现在我是真的看清楚了,只有你最可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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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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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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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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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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