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儿每天夜里都在唱,唱得人心惶惶!
杨钊也是心里慌得很,他倒是不担心唱小曲儿的事情,他担心的是,我的人别把运银子的事情给抖落出去,这要是让张琀知道了,这就是大事啊!
但老话说得好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琀和郭惜君都是什么人啊!就是在核查每个人身份,在谈话的同时,从铁柱口中了解到了一件事。铁柱只是说出去了一趟,这下就完了,张琀很敏锐地就问去了哪里,做什么了!
铁柱也是说完就后悔了,说了都说了,隐瞒的话,那就是罪。只能实话实说,他没说运的是金银,只是说不知道当家的让运送的什么,但是把地点给招了。
在调查期间,人们是不能横向交流的,两天调查结束,铁柱第一时间就跑来我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我笑着说:“说就说了吧,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怎么可能斗得过张琀呢?”
“当家的,我是不是闯祸了?”铁柱说着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我叹口气说:“你也别自责了,实话实说,你也没什么过错,回去吧。这件事不用你惦记了,和你没关系。”
铁柱刚走,张琀和郭惜君就来了。
俩人坐在窗户前的桌子旁边,背对着桌子,看着我。
张琀说:“蝎子,你和杨钊什么关系?”
我说:“你有话直说吧!”
“运了什么出去?还送到了一个私宅了,那私宅里的女人是谁?”
我说:“运的是金银,那私宅是杨钊的,那女人应该是女主人吧!这事儿是我和杨钊,马恋山,英子四个人干的。没什么阴谋,就是图财。那钱是在鬼宅找到的,鬼宅两边厢房全是丘子。你知道什么叫丘子吗?地面以上的坟,都叫丘子!按照老规矩,黄花大姑娘死后不能入土,所以把棺材放在地表,然后修丘子。”
“那里面全是葬得大姑娘吗?”
“大概率是吧,我们开了一个最大的,弄出来不少金银。我们四个一商量,干脆就运出去。毕竟这是我们四个拼了命搞到的钱。”
张琀说:“这是贪赃你们知道吗?这要是捅到上面,你们倒是好说,杨钊吃不了兜着走!那可是一大笔钱。”
“你觉得小钱儿杨钊看得上吗?说心里话,他也没打算给我们分,只是口头承诺,缺钱找他。说心里话,去哪里找他。我估计这家伙拿到钱,很快就会坐着船跑麦瑞卡国去了。”
郭惜君对张琀说:“杨钊在这里是土皇帝,蝎子,马恋山和英子不敢不听他的话。我觉得这事儿,主要就是要追究杨钊的责任,毕竟脏钱全在他手里抓着。”
张琀小声说:“怕是英子也要受到牵连,毕竟她是正经入了职的军官。倒是蝎子和马恋山没什么,无官无职的,听命行事而已。最主要的问题是,咱们不知道杨钊有没有把这件事汇报给二老板,要是二老板知道这件事,我们去捅的话,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郭惜君摇着头说:“二老板不可能知道,二老板最痛恨的就是贪赃枉法!这件事只要我们落实了,就能把杨钊送上军事法庭!”
张琀小声说:“送他进监狱,有什么好处呢?无非是走了杨钊,来了李钊!倒不如我们控制他,他必将就范!”
我嗯了一声说:“尤其是有英子,她其实很冤枉。”
“她一个摸金校尉有什么好冤枉的?”
我反问道:“张琀,别忘了,你是杀人犯!你的屁股也不干净!”
张琀指着我说:“你再提这事儿,我和你急!”
我说:“你别和我来这套,我是什么人你清楚。你跟我犯浑,我就要你胰子使使。”
郭惜君小声说:“行了你俩,至于么!”
张琀小声说:“我杀人这事儿是绝密,这要是捅出去,那就是大事。杀人是要偿命的,知道吗?我也有对头,我的对头会揪住这件事不放,置我于死地!蝎子,当年你既然放了我,就别再害我。”
“我懒得理你!”我又躺在了床上,心说你小子和我耍威风,你忘了自己老底儿了吗?
郭惜君说:“谁也别多想,蝎子不可能放了你再害你。张琀,你也别和蝎子犯浑,别忘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张琀说:“我拿他当自己人,他拿我当外人啊!”
我又坐了起来,我说:“我怎么拿你当外人了?”
“你们偷钱这事儿,为啥不和我说?你们觉得瞒得住吗?你先和我说,我心里有数,我可以不去查,不去追问。现在我查到了,做了笔录了知道吗?还有汉水城四个弟兄,都知道了这事儿。不好办了。”
“你是分局的头头,你想压下来,还不简单吗?”我说,“难道你对汉水城失去了控制吗?那干脆别干了,跟我去吐蕃,咱去当山大王!”
“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我说:“你别和我说这些,你自己看着解决。反正英子不能受牵连,杨钊无所谓。”
郭惜君对张琀说:“这件事我们先暂停调查,不过杨钊必须得听话。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杨钊有了把柄在我们手里,他只能规规矩矩按照我们说的做。他在军统干过,他知道我们的手段。”
张琀点点头,看着我说:“我这就去找张琀谈话,你要做到心里有数,以后有事和我说,别瞒着我。非到事情盖不住了再说,也许就晚了知道吗?”
“知道了,局座大人!这次给您添麻烦了。”我白了张琀一眼,又躺下了。
张琀站起来指着我说:“惜君,你看,这是什么态度!”
郭惜君说:“你还不知道他嘛!走吧走吧。”
他俩出去之后我就坐了起来,我知道,事情闹大了。
马恋山和英子随后就进来了,马恋山说:“可能出事了啊!杨钊被带去谈话了!是不是我们的事暴漏了啊!”
英子说:“这要是被军统给查清了,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我叹口气说:“能不露馅吗?张琀和郭惜君那都是人精,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来这里查红党分子!爱怎么就怎么吧,我无所谓。”Χiυmъ.cοΜ
马恋山说:“我无官无职的,和我没关系!”
英子说:“我可能要麻烦了,杨钊要是被军统给带走,随后就是我。”
我说:“放心,天塌不了!”
马恋山凑过来,坐在我床上说:“当家的,你有内幕?”
我讳莫如深地一笑说:“该干啥还干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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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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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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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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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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