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想?”
她说:“我记得我从井里爬上来了,回到家之后,你在床上掐我,你为什么要掐死我?”
“你掉井里怎么可能爬上来呢?”我问她。
“你为什么要掐我?我可是你的原配妻子,我还给你生了这么漂亮的女儿,我们的女儿都十六了呀!”
我摇着头说:“我没掐你。”
“但我记得那么真切。”
“你也不可能从井里爬上来,那是鬼!我掐的是鬼啊!”
她这时候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摇着头说:“那么,我是怎么掉到井里的?谁把我推进去的?”
外面这时候传来了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张宁儿走了进来,进来之后关了门。
“李炎,今天外面好冷啊!”
张宁儿说着就看到了她,表情凝重了起来。
“姐姐,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看着张宁儿说:“宁儿,我记得我掉井里了,现在我从井里出来了。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掉进去的吗?”
“你不是掉井里了,你是得病了呀!你病死了呀!我们为了保护好你的尸体,才把你沉到了井里的。”
她说:“我病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全城的人都知道你病了,后来你病逝了,姐夫想了个办法,先把你的尸体保存起来,等他找到仙药,再救活你。看来是姐夫找到了仙药。对吗?”
张宁儿看向了我,似乎是在询问我,又像是让我在替她撒谎。
我实在是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嫣到底是病死的,还是被张宁儿害死的?或者是张宁儿和李炎一起害死的张嫣?
不,李炎不可能这么做,李炎和张嫣的女儿这么大了,怎么忍心害死自己的结发妻子呢?在我的感觉里,李炎不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甚至相反,李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要是李炎没参与,那就是张宁儿对姐姐下的手,是她把姐姐推到了井里。
但李炎为什么要替张宁儿隐瞒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李炎和张宁儿有情人关系。李炎妥协只是无奈之举。所以李炎几个月不出门,把自己关在了家里,大药店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张宁儿处理。
张嫣问我:“是这样吗?我病了吗?”
我看看张宁儿,张宁儿死死地盯着我,似乎也是在质问我,她可能是觉得我救活了张嫣,她在怪罪我,为什么要救活她。
我现在点点头说:“你病了,很多事你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好了,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张嫣看着我说:“我累了,我们去休息吧!宁儿,你回你屋早点睡。”
张宁儿说:“姐姐,姐夫,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张宁儿临走前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了门。
张嫣拽了屏风床和炕隔开,然后脱了外衣,钻了被子里。
我坐在一旁,她躺在床上看着我说:“真的是你们说的那样吗?”
我没说话。
张嫣说:“我没生病,我是被人推进水里的,是不是宁儿干的?”
我还是没说话。
“宁儿把我杀了,她想霸占我的一切。包括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早就暗通款曲,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你们也不至于杀我吧,好好和我谈,难道我还容不下我的亲妹妹吗?”
“你觉得是我杀了你吗?”
张嫣坐了起来,盯着我说:“起码你没拆穿她,你没把她送去衙门定罪。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结发妻子死了,总不能再把小妾也弄丢了,是吗?”
“我不是李炎。”
张嫣突然呵呵笑了,说:“李郎,你在说什么?我和你过了二十来年,难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不是李炎,我们的女儿是哪里来的?她大姑又是哪里来的?我看你是疯了吧。”
她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发现她的手是热的。这说明她是真实存在的呀!她是真的从那地下城走出来了。
而张宁儿,是魂。
为什么是热的?说明她不是僵尸,她是个妖精!她是个活生生的存在。
“李郎,你不会杀我的,对吗?”
我看着她,愣神了。
如果她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她为何这么正常呢?难道是间歇性的吗?在我的梦里,她才会正常吗?这里的时空似乎是错乱的,被什么能量给打碎了。
“李郎,我不相信你会害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很深。我可以不追究宁儿,但是,你必须管好宁儿,不要让她再有非分之想。”
我没说话。
“睡吧!我困了。”
说完,她闭上眼,拉着我的手睡着了。
而我这时候闻到了一股异香,眼皮有些睁不开,倒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摸摸身边的被子下面,还是热的。
说明张嫣昨晚确实是来过,只不过,我一直在这边睡觉,我没有醒来。她来了之后,躺在了我的床上,和我睡了一宿就走了。
这是什么操作,这是什么意思?
床前的屏风被林穗搬开了,她说:“是你挡上的吗?”
我盯着林穗没说话。
林穗说:“你怎么了?”
我这才小声说;“昨晚上,来人了。”
“来人了?你是说梦里吗?”
我摇摇头说:“是真来人了,她来了。”
“谁?”
“张嫣,就是我们从井里捞上来那个尸体,她活过来了,身体是热的。昨晚,她在我身边睡的。”
林穗过来,把手插进了被子下面,然后慢慢地掀开了被子,在褥子上仔细搜查,最后,找到了一根体毛。m.χIùmЬ.CǒM
她捏起来看着说:“确实是女人的体毛。”
我指着枕头说:“不用那么麻烦,有头发。”
在枕头上,沾着一根长发。这头发绝对不是林穗的,比林穗的头发要粗一些,这头发只能是她的。
我恐惧地看着林穗说:“一个妖精,在我身边睡了一晚上。并且,我搞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张嫣大概率是被张宁儿害死的。”
林穗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她说:“要是真的来人了,怎么进来的呢?”
“我打开门闩把她放进来的,之后我们聊了很多。”
林穗坐在了床上,静静地听我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是在梦里,但是这梦,不同寻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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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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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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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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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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