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的时候,他们三个聚在一起打牌呢。
见到我回来了,都扔了手里的牌看着我。
我跑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我说:“还是妖精。”
毛毛指着我的脚大声说:“哎呀,你怎么穿了一双纸鞋啊!”
我这一看可不是么,我脚上穿着的竟然是一双纸鞋。
我快速撕烂了脚上的纸鞋,坐在了椅子里,然后很亢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穗呼出一口气说:“没有窗户,窗户是画上去的,我怎么觉得你进的不是阁楼,而是进了一座阴宅啊!”
老陆一拍桌子说:“没错,你就是进了阴宅。你白天去的地方,和晚上去的地方,不是一个地方啊!”
毛毛指着我说:“你是被鬼遮眼,狐狸引路了。”
“我去睡觉,明天我再去找她。”
我说着就往我屋走,毛毛在后面跟着我说:“你还找她干啥?”
“我去要鞋啊,我的鞋还在苏三手里了。”
我脱了袜子上了床,毛毛给我端了一盆热水洗脚。她蹲在地上给我洗脚,洗得我飘飘欲仙的。刚洗完,林穗一推门说:“毛毛,洗完了吗?”
“洗完了?”
“还有事吗?”
“没事了啊?”
“没事你回屋睡觉,我和蝎子有点事商量。”
毛毛哦了一声,端着盆出去了。
林穗关了门,坐在我床边后,她小声说:“这个张道莲是个妖道啊,她肯定对你用手段了,你再去的时候,注意点。”
“晚上再去,我挂着铃铛,我把塞子全拔出来,三个镇魂铃响着,任何妖魔鬼怪都得回避!”
林穗点点头说:“你说咱爷挂这里一个铃铛,那肯定不是乱挂的,一定是有意义的啊!挂毛毛家的,我算是想明白了,让我们给毛毛报仇,然后让你娶毛毛。这都是爷给你安排好的。”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说:“林穗,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啊,为啥你接受不了花泽,而喜欢毛毛做咱家的二夫人呢?”
“我又不傻,花泽进咱家,那就是祖宗。不管她是几夫人,这家,都得她说了算。毛毛不一样,她听我的。而且毛毛身材好,长得壮,生孩子不费劲。”
“花泽身体也很好。”
“花泽是长得好,和生孩子两回事。你不是女人,你不懂。”
“我是郎中,我怎么不懂?不过毛毛确实是个大身坯,好生养!”
林穗小声说:“别急着生孩子,咱俩的婚事还没办呢,你和毛毛别搞出事来,这颠沛流离的。等回蓉城再说。”
“你不想回平京了啊!”
林穗笑着说:“我又不傻,还回去干啥?这里日子过得多舒心啊!行了你睡吧,我回屋了。”
我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我说:“要不今晚,一起挤挤吧。”
林穗看着我乐了,说:“咋了?被苏三给撩拨的按捺不住了啊!”
“就是想了,我俩反正早晚成亲的。”
我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到了床上。
她开始的时候还反抗了两下,后来半推半就,也就那么回事了。
一夜春宵,几乎没怎么睡觉啊。到了早上鸡叫的时候,这腰都空了,我算是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半,我起来的时候腰里还是没劲儿,给自己吃了两颗温补的药丸子,然后穿着一双新鞋下来。
在看到林穗的时候,人家面色红润,精神焕发,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吃完的时候,给我盛了一碗汤,啥也没说,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
老陆咳嗽了两声说:“吃饭吧,咋都不说话啊!”
毛毛这时候问了句:“林姐,昨晚你没回屋睡,你在哪睡的呀?”
老陆一听张大嘴巴看着林穗。
我说:“在我屋睡的,挤了挤!”
老陆听了之后哦了一声,低下头开始吃饭。一边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林穗接着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反正这顿饭吃得挺有意思的。
吃饱了之后,我这精气神就回来了,大踏步就奔向了那窑子里。进了画廊,在桌子上摆着一双新鞋,张道莲倒是不见了。
我怒火中烧,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说:“人呢?给老子出来!”
张道莲从一旁侧门走了出来,咯咯笑着说:“怎么还急了?试试吧,那鞋应该和你的脚!”
“我不穿,我那双旧鞋呢!”
“扔了!鞋底都断了,露沙又露水的,袜子一会儿就得脏,那脚还能看吗?”
说着,张道莲竟然过来,蹲下,帮我换上了新鞋。
我在屋子里走了走,确实舒服,我坐在了椅子里说:“不会又是纸鞋吧!”
“这大白天的,还能见鬼啊!”
我哼了一声说:“昨晚是怎么回事?那阁楼又是怎么回事?我得过去看看。是不是没有苏三?”
张道莲叹口气说:“苏三就在面前,你不瞎就能看到。”
我摆着手说:“你不是苏三,她国色天香,你姿色平平!”
张道莲一笑说:“到了晚上,吹了灯,任何女人都是国色天香。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呢?那只是你的感觉罢了。”
“你少来这套,我不信你!”
“那好吧,王郎,就随妾身去后面阁楼上看看吧,看完了也就死心了。”
她带着我进了苏三的阁楼,一楼还是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一盏油灯,家具若干。
上了二楼,一张桌子,一张床,家具若干,几幅画。
我推开窗户,看着外面说:“这就不对了,昨晚上我来的时候,窗户是画上的。现在是能推开的。”
“你觉得是画上去的而已,实际上,都是你的错觉!”
“我为什么会有错觉?还有,昨晚上我一摇铃,苏三就变成了干尸,你这是要让我和干尸睡觉吗?”xiumb.com
张道莲看着我说:“那你想怎么样?软玉美人你不要,你非要个干尸,我有什么办法?”
我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推着她到了墙边上,我说:“你这个妖道!”
她倒是不怕我,说:“你要掐死我吗?”
我盯了她很久,最后还是放开了她。
我说:“那苏三是怎么回事?昨晚上我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肯定不是这阁楼!”
“这样吧,今天王郎就别走了,我们一直就在这阁楼里,妾身陪你一整天,到了晚上,你再看!”
我看着她,心说这一整天这是要给我下毒吗?
我站起来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傍晚我再来!”
“我备好酒菜,等王郎。”
我大步下了楼,到了下面,我回头仰着脖子看着楼上的窗户,张道莲探出半个身体对我挥着手,手里有一放手帕落了下来。我伸手接住,闻了闻,很香!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两个人来啊。金莲和门庆啊!
回到旅馆我把鞋脱下来,摆在了桌子上,我说:“张道莲那妖道给我做的鞋,穿着挺不错的。”
老陆拿起来看着说:“确实手艺不错,跟她说说,给我也做一双呗!”
林穗一拍桌子说:“你俩是不是有毛病啊!一双鞋就把你俩收买了?”
我哼了一声说:“那不可能!我傍晚还去,我到底看看那楼有啥问题。我得搞清楚这窑子里的秘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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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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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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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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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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