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窑子这种事女人做不成,我和老陆俩人揣着十块大洋就进去了。
这窑子一看就是汉人开的,进院子是一条直道,在道路中间摆着五口大水缸,水缸里养了鱼。
这水缸不是干别的用的,是用了防火的。
道路的两侧是东西厢房,正对着是正房,此时这东西厢房里全是喝花酒的声音。有说吐蕃语的姑娘,也有说汉语的。
看得出来,这窑子虽然没有个牌子,但是买卖做得不小。
正房不做生意,而是一个画馆,免费参观。我和老陆进去一看,这画画的还真不错,全是水墨画。
有个女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穿着一身道袍,长得白白净净的。
我说:“这位仙姑,怎么称呼!”
“张道莲,道号一真。”
我说:“你这是卖画还是卖身啊?”
“都卖,画卖得便宜,身子卖得贵。”
我说:“我对画没什么兴趣,对仙姑倒是颇有兴趣!”
“行啊,只要你出得起钱。”
“说说价我听听。”
“五百条小黄鱼!”
老陆听了一哼说:“这座城都不值五百条小黄鱼,仙姑,你这可就有点不讲究了。”
“在窑子里做生意,不卖身说不过去,卖身,价钱便宜了,我又舍不得。这就是买卖,明码标价,买卖不成仁义在。要不二位买幅画回去吧,一幅画只要一块现大洋。”
“这窑子是你开的吗?”我问。
“混口饭吃,这么多姐妹,总不能都饿肚子!挣得都是富人的钱,穷人我们是不接待的。”
“你们这也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以这么说。”
“这后面是什么?”
我伸着脖子往后看去。
“后花园,有三座阁楼,住着三位绝代佳人。两位要是想进去,先交十块大洋,要是想和某位佳人共进晚餐,大洋五十块。要是想过夜,大洋五百块!”
老陆说:“看来佳人都镶金边了啊!”
“就这,也得佳人看得上你。你这瘸子就别想了,这位小哥还有些气度,兴许能被某个佳人看中,一夜春宵,好不快活!”
我嘿嘿笑着说:“老陆,看来窑姐儿也不喜欢瘸子啊!你没戏!”
“你有五百块吗?你也没戏!”
我俩都哈哈笑了起来,那张道莲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
老陆这时候步入了正题,他说:“我看门口挂了个铃铛,那铃铛颇有新意!”
“一位老神仙留下的,那铃铛叫镇魂铃,名为李九。以前这里经常闹黄仙,自从挂了这镇魂铃,就再也没有姐妹闹过黄仙了。为了这铃铛,我支付了老神仙三百块现大洋!想想我的心还在滴血啊!三百块现大洋,我得卖三百幅画啊!”
我笑着说:“张仙姑你算错账了,三百块现大洋花出去,镇魂铃还在啊!这样好不好,五百块现大洋,你把镇魂铃卖给我。”
张道莲一听看着我乐了:“合着你们不是来找姑娘的,你们是来踅摸我那铃儿的。”
我笑着说:“就这意思,都让你猜中了。”
“那你们就请回吧,那铃儿多少钱都不会卖的,那是宝贝。”
我还要说点什么,老陆一拉我说:“人家张仙姑不卖,咱就走吧!”
我俩回到了旅店,正看到毛毛和林穗正和卓玛、多吉喝酒呢。
林穗阴阳怪气地说:“没累坏了吧!”
老陆说:“这话说的,我们是那种人吗?这次只是去打探消息,这窑子是一个女道姑开的,名叫张道莲,看样子来自龙虎山,在里面开了一个画馆,卖画不卖身。养了一群失足妇女,在东西厢房陪着嫖客喝花酒啥的。后花园里有三栋阁楼,住着三位花魁,想进后院,先交十块现大洋,想一起吃顿饭,再交五十。想过夜,得交五百。就这,还得人家看得上才行,蝎子没问题,我这残疾人,多少钱人家也不要。”Χiυmъ.cοΜ
林穗气得一拍桌子说:“一个表子还牛起来了。”
毛毛哼了一声说:“就是,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一夜五百块的女人是什么样!我这样的,五十块就跟人过日子了,五百块一夜,她是金的啊!”
林穗瞪了毛毛一眼:“你有钱吗?”
毛毛撇撇嘴说:“别说没有,就算是有,我也舍不得这么花,这不是败家吗?”
老陆说:“你们咱们能不能把铃铛偷来。然后看看这黄仙是怎么闹的。”
我说:“这是个好办法啊,今夜行动。”
说干就干,凌晨两点,我和林穗、多吉,我们三个就去了,结果发现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就在门下,摆了一张躺椅,在上面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头子,手里拿着一根烟杆子,正在悠悠地抽着烟。
一边抽烟,一边抬头看看头顶的这铃铛。
一阵风吹过来,铃铛晃了晃,响了几声。他继续抽烟。
我知道没戏,看来这张道莲是有所防备的啊!我摆摆手说:“撤吧!”
第二天卓玛他们都去集市上做生意去了,我们四个就围在屋子里商量对策。
林穗说:“我字总觉得那三个花魁有问题,干脆我们从花魁入手!”
老陆说:“咱没钱。”
林穗一瞪眼说:“谁让你们花钱去了,偷偷摸摸的,摸进去。”
老陆说:“我这腿脚肯定不行。”
毛毛摆着手说:“我一女的,我不去窑子,名声要紧!我这还是二夫人呢我。”
林穗看着我说:“蝎子,这个间距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很认真的说:“白嫖容易被打死啊!”
林穗说:“人家要是不愿意,你可以跑啊。再说了,你好好打扮打扮,打扮得精神点,也许人家还倒贴你几块钱呢。”
我说:“那今晚我试试去吧!”
到了夜里十点钟的时候,我摸到了窑子后院的院墙外面,在这院墙外面有棵大柳树,我爬上大柳树就往里面看。里面很安静,看得出来,这三位平时也接不到什么生意。
我跳了进来,顺着墙根往东走,一直走到了东边那栋小阁楼外面。
里面点着油灯,明显有个女子坐在油灯前面,在看书呢。
我刚把头伸出去,就听里面的女子说了句:“明明是个君子,何必做贼?大大方方进来不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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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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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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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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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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