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俩一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姑娘,顿时我俩都放心了。
这姑娘,打扮的时髦儿,一头大*波浪,大脸盘儿,眼睛贼亮,有旺夫相。上身是一件皮夹克,下面穿了一条卡其布的长裤,裤子上好几个口袋,能装不少东西。
在这姑娘身后站着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穿着传统服装,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一看就知道,这姑娘是主子,后面的男人是仆。
姑娘笑着说:“天色已晚,刚好走到寺庙,请大师收留我们一下,给我们弄一顿斋饭。这是我们的香火钱。”
说着,一伸手,手里白花花一摞现大洋,我扫了一眼,五块。我心说,嚯,这姑娘大方。但是这姑娘是干嘛的呢?
我把注意力放到后面仆人的背包上,这么大包,里面都是装的什么啊!再看他的手,这手掌又宽又厚,手指头一根根和小棒槌差不多。我拎着马灯围着这仆人转了一圈,他也跟着我转了一圈。始终不让我到他身后,看来这老小子警惕性还挺强的。
大师见钱眼开,但还是守住了僧人该有的矜持,他没有接那钱,而是往旁边一闪身,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进吧。”
这两位开开心心进了大门,我和大师把门关上。然后一直往里走。
那两位在院子里的香炉前面等我们呢,大师直接带着他们到了后院儿,进了餐厅,说:“两位请稍等,我这就给两位准备斋饭。”
姑娘懂事,过来把香油钱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虽然大师没拿,但这钱放在这里也跑不了。有了这五块钱,在这里吃这斋饭,够吃一个月了。这饭菜一点荤腥没有,不值钱。
我一直怀疑,这大师总这么吃,能行吗?他和孩子会不会也偷着吃点肉啊,要是总不吃肉,营养可跟不上,缺血,缺钙,缺蛋白质,啥病都找上。尤其是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真不行。我是真的替那些不吃肉蛋奶的僧人担忧啊!但我也知道这是瞎担心,人家有人家的信仰,我就别站在医生的角度替人耗费自己的精力了吧。m.χIùmЬ.CǒM
大和尚给这两位炖了豆腐,我和花泽可没这个待遇。
我不得不跟着和尚出来,在院子里和他讲道理,我说:“你这不讲究啊,为啥不给我吃豆腐?”
和尚也不虚伪,直接说:“人家给的钱多。”
不知道啥时候,和尚把案几上的钱拿了出来,他在手里颠了颠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这一年的零花钱都有了。”
我说:“我还答应把我的驴放你这里呢,一头驴也值不少钱啊!”
和尚说:“那是你寄存,你要是回来,我还要还你呢。但是这两位不一样,他们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这五块钱都是贫僧的了。”
我说:“你丫可不是贫僧啊,你丫有的是钱啊!我都开始怀疑,这雾隐仙城是不是你编出来的故事呢?你就是一开黑寺的。”
大和尚顿时一跺脚,指着我说:“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本住持从来不干昧良心的事情。要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说着一指头顶,又瞪了我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我拎着马灯往回走的时候,花泽不在屋子里,我去她屋找,也不在。我心说难道是去茅房了?等了有半个小时,还没回来,当我要出去找她的时候,她却回来了。
她一进屋就小声说:“那俩人是盗墓贼。”
我说:“你咋知道的?”
花泽说:“我偷听到说话了。”
我说:“你去偷听了呀。”
花泽小声说:“听口音是长安那边过来的,这是跑这里做买卖来了啊!难道这里面有大墓?”
我说:“夜郎国也不少代呢,肯定有国王啊!这国王要是埋了,可不就有大墓么。”
花泽想了想,她小声说:“我们和她俩搭伙走,她俩肯定有经验!”
我说:“人家不一定带我俩啊!”
花泽说:“他俩估计也怕,我们去聊聊,成了就一起走,不成就算了嘛!”
就这样,我俩出了门,一起去了餐厅里,进去的时候,这主仆二人刚好吃完了。
我点头哈腰过去说:“两位哪里来的?”
姑娘说:“我东北来的。”
我说:“听口音不像啊,我媳妇东北的,你们东北哪嘎达的?”
姑娘说:“我不喜欢交朋友,两位,咱们还是不要聊了。”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花泽说的对,他俩大概率是盗墓贼。这女的虽然打扮的挺大气的,但现在怎么看怎么贼,她防备心太强了。那男的什么都不说,就去拎包。我假装帮忙过去帮着提,他伸手就推我。
我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伸腿来了绊子,直接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那姑娘不甘示弱,伸手要从腰里拔刀子,她也许盗墓是行家,打架她可差得远。她刚拔出刀来,就被花泽伸手制住了,花泽手里的匕首可就顶在了她的喉咙上。
这姑娘说:“你们什么人?”
花泽说:“别激动,我们是朋友。”
姑娘说:“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吗?”
我一手按着那仆人,一手就把包扯开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但最显眼的是一把洛阳铲。我把洛阳铲拽出来,突然就从这包里伸出来一颗小脑袋,把我愣是吓一跳。定睛一看,这是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从里面跳了出来,频频对我作揖,这玩意通灵了啊!我呵呵一笑,放开了仆人,花泽也放开了主人,这黄皮子嗖一下就窜到了女主人的肩头上。
这姑娘收了刀子,说:“是同行?”
花泽说:“不是同行,有事请你们帮忙。这夜郎镇好像有古怪,我和我先生有点心虚了,不敢进,想和两位结伴同行。”
姑娘说:“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和人结伴。”
我说:“我懂,土夫子最怕就是上面人落井下石。放心,我们不参与你们那些事,我们进去是找人的。”
姑娘说:“这里面怎么了?”
于是我就把和尚和我们说的,又说了一遍。我说:“这就奇怪了,你说这里面的人都死了还是都怎么了?就算是死,也不能一下就点穴那样死了吧?我可是个医生,我可不觉得有这么痛快的死法。这人的生命啊,说脆弱也脆弱,说坚强也坚强。”
姑娘想了想说:“还真的是怪了,你们的话我不信,走,我们一起去找大师聊聊。大师是不会撒谎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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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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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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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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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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