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接下来到了叙旧的时间了,想不到的是,花泽小姐很严肃地说:“小犬君,职责所在,不能饮酒。”
她看看表说:“时间还不算晚,我得去周家一趟,听听周家的人怎么说。”
说着,花泽站了起来,对着小犬鞠躬之后,转身出去了。
把我和小犬都整蒙了。
小犬回过神之后,对着我一摆头说:“你跟过去。”
我哦了一声,但是没急着走,现在花泽小姐的汽车已经开走了。我只能骑着车子过去,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就不在乎了。
我说:“花泽小姐这是怎么了?你们之间没什么问题吧!”
小犬叹口气说:“花泽小姐是特派员,她来这里是办案的,她不和我一起吃饭喝酒是正确的。这也是上级能派她来调查的原因啊!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我和花泽小姐的关系还不足以影响她的立场。”
小犬看着我说:“你去跟着她,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花泽小姐半步,给我盯紧了。”
我这一听不太对啊,这小犬怕是心里有鬼吧!但我还是紧着点头,跑着出来,骑上车子直奔周家。
我到了周家大门口的时候,发现花泽并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停在了大门旁的胡同口。我下了车子一拉车门上了车,我说:“你怎么没进去呀?”
花泽看着我一笑说:“我在等你,我想听听你怎么说。我听说你和周小姐订婚了,是吗?”
我叹口气,摆摆手说:“别提了,一言难尽。这件事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花泽说:“你说说案子吧,小犬说过的你就不用说了,说说他没说的。”
我说:“也没啥了。”
花泽说:“我提问题,你回答吧。我问你,你觉得杨艺死了吗?”
我说:“不好说,但是我知道的是,要是人死了,尸体不至于丢掉。尸体能有什么用呢?人死了可就不是人了,那就是一堆肉。”
花泽嗯了一声说:“你觉得那电台是什么时候放进盒子里的?”
我摇摇头说:“这说不好。”
花泽说:“有没有可能是杨艺和小犬合伙陷害周益林?”
我说:“这是特高课的调查方向吗?”
花泽说:“你要说心里话,别瞒我。我觉得你和小犬不该是朋友,你没必要为他来骗我。”
我说:“说心里话,我还真的说不好这个案子。但我知道,杨艺绝对是关键人物。这杨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泽小姐这时候叹口气,笑笑说:“这案子难办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不难办,也不会让我来。”Χiυmъ.cοΜ
我也笑了一下,我说:“这么说,你在奉天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花泽歪着头看看我说:“你觉得我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说:“你有官职吗?”
花泽一笑,摇摇头说:“没有,但是我有军衔。你觉得我是个什么军衔?”
我说:“怎么也是个校官吧!”
花泽说:“我是陆军少将。我干的不是打仗的事情,我做的是安保工作。你看不起谁呢?”
我惊得吸了口凉气,心说我的天,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高的成就。不过对于我天朝来说,她的成就越高,对我们的危害就越大。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是我始终觉得,花泽小姐和其他人不一样。
花泽这时候呼出一口气,她说:“小犬让你监视我,对吗?”
我没回答。
花泽说:“这说明他心里有鬼啊!”
我说:“也不一定,他也许只是想了解进展。”
花泽抢着说:“他凭什么了解?他该做的是避嫌!我刚来就派人来监视我,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我说:“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花泽说:“我怕你被他骗了,他是老狐狸,你斗不过他的。我怕你稀里糊涂成了替死鬼。”
我说:“我躲是躲不开了,周益民也让我调查这件事。听周益民的意思,周益林不可能有电台。”
花泽看着我一笑,她很认真的说:“不仅他觉得周益林没电台,我也不觉得他有电台。”
我说:“会不会是周益林想倒腾电台赚点钱呢?”
花泽摇摇头说:“周家想赚钱,没必要倒卖电台。倒卖电台抓到就是死罪,他们可以倒腾点汽油柴油,这不比倒卖电台来钱快吗?周家人不傻,他们懂!”
我说:“周益林可不可能是红党呢?或者是蓝党的人。”
花泽呼出一口气来,摇摇头说:“不可能,周家和东瀛的关系,不允许他们那么做。这里面的关系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结论就好。还有,你要是和周凤来结婚,你可就没有退路了,我劝你慎重一些。如果你想好了,认定了周小姐,我可以帮你拿到东瀛国籍,你可以带着周小姐去平安京开个医馆,过你们安稳的小日子。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的话,永不过时。”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花泽这时候突然问了句:“我听说你认小犬君做了仲父。”
我脑子顿时就是一热,接着我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警署的山泽告诉她的。看来山泽和小犬的关系也就那样,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传到了花泽的耳朵里。
我没必要否认,我说:“是,我只是想找个靠山。”
花泽小姐说:“靠墙靠倒了,靠人靠跑了。小犬很危险,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我这时候算是明白了,特高课那边想拿掉小犬的态度是坚定不移的,而小犬只不过是在挣扎罢了。这没什么用,特高课拿定主意,他挣扎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花泽小姐很严肃地看着我说:“蝎子,今后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我也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我说:“这案子实在是太奇怪了,周家人要我出头,小犬也要我出头,你也要我出头。我就纳闷儿了,到底谁是冤枉的呢?小犬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
花泽说:“你想过没有?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对你说自己是冤枉的,会不会是想让你把这话转给我呢?”
我这才如梦方醒,偷偷在心里说,我还是太嫩了。
花泽小姐撇撇嘴,一推车门说:“走吧,去周家。”
我说:“然后呢?”
花泽小姐说:“然后去宪兵队,我倒是想知道,这尸体是怎么自己跑掉的。”
我说:“啥?”
花泽小姐看着我一笑说:“宪兵队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说尸体自己站起来跑掉了,而且像个野兽一样,五米高的大墙,直接就跳了过去。”
我说:“不可能,她是人,又不是老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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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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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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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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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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