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时候花泽先生可就失踪了一天一夜了。”
那保长说:“是啊,结果门打开了,却发现花泽先生死了。老田和来顺安然无恙,当时我就没反应过来,把老田和来顺放走了。报了警。后来才明白过来,这屋子里就关着他们三个,花泽先生死了,肯定就是那俩人把他害死的啊!”
我说:“你能肯定里面没有第四个人吗?”
那保长说:“不可能,警署的人到之前,我一步都没离开。尿都是在门口尿的。”
我说:“那你觉得老田和来顺谁知凶手呢?”
那保长摇摇头说:“我说不好。”
我说:“这俩人你都认识吗?”
那保长说:“认识是认识,但是不熟。”
林穗说:“你怎么认识老田的?”
那保长说:“去年我买过老田家的白菜,老田不给送,我们几家雇车去他家里拉回来的。不就是图省几角钱嘛,日子都过得不容易。”
我这时候打量了一下那保长家里,这家里可不像是过得不容易的家,就这套家具也值个一二百块现大洋。看来,还真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叶赫那拉家族曾经也是显赫一时,随便留下点宝贝,那就能让这一家子吃穿不愁了。看来,这那保长家里有存货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这那保长会不会和花泽先生有什么生意往来呢?我问了句:“您和花泽先生熟悉吗?我的意思是,你们有生意来往吗?”
那保长说:“我是保长,他是这里的居民,就是这样的关系。我和花泽先生没做过什么生意。”
我点点头说:“行了,先问这么多,我们就不打扰了。”
我站了起来,其他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那保长拦着我们说:“这饭都快熟了。”
我说:“改日,今天真不行,还有任务呢。”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出来,顺着西街往前走,走了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到了花泽先生的家门口。大门紧闭,花泽小姐上去敲门,门打开,我看到一个优雅的太太出现在门内。
她说:“请问你们是谁?”
花泽小姐先鞠躬,然后轻声说:“我叫花泽良菜,是花泽志雄的女儿。”
太太眼睛一红,一伸手就抓住了花泽小姐的手说:“花泽小姐,……”
话没说出来,先哭了起来。我一看就知道,这位花泽太太对花泽先生的爱是很深的,装是装不出来的。
她擦了几下眼泪,说:“快请进。”
我们进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大量的盆栽,旁边挨着墙还有个小型的鱼池,里面养了锦鲤。
进了屋子是一个中式的客厅,但是摆了西方的大沙发和茶几,我其实挺喜欢坐沙发的,宽敞又软乎。
坐下之后,花泽太太说:“你们喝茶还是喝咖啡。”
林穗说:“我喝咖啡。”
我说:“那就都喝咖啡吧。”
花泽太太去煮咖啡,我们坐在沙发里,打量这个雅致的房间。
我这时候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花泽太太有个手摇的研磨机,他在研磨咖啡豆,研磨好了开始煮,顿时咖啡的香气就散发到了整个屋子。煮好了之后用滤纸过滤到了咖啡壶里,然后端过来,每人一杯。十几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一杯咖啡喝完了之后,花泽太太说:“花泽小姐,你是专门来处理你父亲事情的吗?”
花泽良菜点点头说:“是的,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来这里,是想了解一下我父亲出事前后,家里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花泽太太摇摇头说:“没有反常的事情,一切都是从那封信开始的。他那天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问我哪里来的信,我说不知道哪里来的信,怕是刚才家里来人了,我刚才睡着了。”
我说:“家里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吗?”
花泽太太说:“白天不关大门,花泽先生朋友多,生意也忙,家里一直不断人。关上门的话,一天开门都开不过来。每次家里来人,都是我负责招待,花泽先生和你们一样,坐在沙发里和朋友们聊天,谈生意。所以,桌子上有一封信,并不奇怪。”
我点点头说:“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做生意的确实不能关门闭户。”
花泽太太看向了一旁的书架说:“花泽先生看了信之后就把信放在了那边的书架上,说出去一趟,晚些回来。结果一出去,一晚上就没回来。我很着急,就打开了那封信,上面写着城北关帝庙有一批瓷器,让他去看看货。内容大概就是这样的,现在那封信在警署。”
我说:“带钱了吗?”
花泽太太摇摇头说:“花泽先生出门从来不带钱,算账都是在家里算,账算清了,去银行兑现。身上和家里都是不放钱的,他说这样比较安全。”
我说:“这不是谋财害命。”
花泽太太说:“一定不是,肯定是遇上了仇家。”
华泽小姐说:“然后你拿着信去找了那保长,他怎么说的?”
花泽太太说:“那保长说花泽先生这是出去谈生意了,生意谈成了肯定要留下喝酒,喝完了酒也许就太晚了,找了个旅店住下了。等酒醒了人就回来了,让我别着急。”
花泽小姐说:“我父亲有夜不归宿的习惯吗?”
花泽太太摇头说:“从来没有过,他是个很恋家的男人。所以我很着急,但是我一个女人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过了晌午我又去找那保长,他这才叫了人去找,天黑之后给我带来了消息,说花泽先生被害了。”
说到这里,花泽太太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可怜,林穗也跟着掉眼泪,倒是花泽小姐,看起来很冷静。
花泽小姐问了句:“那保长和我父亲关系怎么样?”
花泽太太说:“还可以吧,虽然平时没什么交往,但是见面都挺客气的。”
花泽小姐说:“有生意往来吗?”
花泽太太摇摇头说:“没有。”
花泽小姐左右看看说:“家里有电话吗?”
花泽太太说:“有电话。”
花泽小姐记下了电话号,然后留了林穗的电话号给花泽太太。她说:“想起什么来,或者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找我。花泽太太,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ωωω.χΙυΜЬ.Cǒm
花泽太太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对着我们鞠躬说:“拜托大家,一定要抓到凶手,为花泽先生报仇。”
我出来的时候心情很沉重,我什么都不想说。上车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一直开着车往回走,到了将军路之后,林穗和花泽小姐下车。我和陆英俊继续走,回了行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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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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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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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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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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