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直就没有人探望他,所以老金一直就没有出来过那间密室。
我们是第一批来探望他的人,要不是有事,我们也不会来看他。这个人迟早是要枪毙的,穷凶极恶,探望他有什么用?
案子破了,按理说最高兴的应该是秦家那俩寡妇。不过现在那俩寡妇联系都联系不上了,更别说参加审判。
我们是在审讯室见的老金,我们坐下没多久,老金就被带了进来。进来的时候带着手铐脚镣,往前一走哗啦啦响个不停。
老金瘦了不少,头发都白了。但是他精神还不错,见到我们的时候笑笑,然后坐在了凳子里。
他说:“你们来做什么?”
林穗说:“老金,我们知道你是怎么把席梦思弄到金库的了。”
老金说:“是吗?说说看。”
林穗说:“金库里的床和郭行长家里的床,不是一张床。那是两张一样的床,我说的没错吧?大剧院的汽车也是一个道理,那屋顶的汽车是提前弄上去的。那辆真的4路公车,不在屋顶。”
林穗说完,老金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他额头的汗一下就下来了。他浑身开始颤抖,呼吸紊乱,脸色苍白。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行为已经代表了一切。
我说:“汽车和床藏在什么地方了?”
老金说:“我凭什么告诉你们?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你们自己去找吧!”
陆英俊说:“难道非要逼着我对你用刑吗?”
老金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珠子通红地看着我们,一转身就对着墙冲了过去。他力气很大,速度很快,一头就撞在了墙上,人当时就不行了,直接瘫软在了墙下。
我们过去的时候还有呼吸,当李团长的人进来的时候,老金已经连呼吸都没有了。
李团长一哼说:“畏罪自杀,倒是省事了。不然还要审判,还要执行的。这货连个家人都没有,挖个坑埋了,一了百了。”
陆英俊说:“可是他最后还是没说小黄鱼藏在哪里了。”
李团长说:“要我,我也不说,凭什么呀!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得了老陆,你们忙你们的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我们往外走的时候,李团长大声说:“老陆,今天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人情!”
李团长说的是乔泽乔大少的事情,陆英俊只是一笑,从肩膀上举起手挥了挥,头都没回。
我们三个出来之后便去了公车公司,这才了解到,他们进口的这些公车,也都是从长发买回来的。当时一次采购了四辆,一辆是两万现大洋。
我们又去了长发车行,这一查账本就查出来了,这车不仅卖到了平京,还卖到了津门。当时一共买来了十三辆,平京要了四辆,津门要了七辆。还有两辆没卖出去,在库里应该有两辆车才对。当打开仓库的时候,里面就只有一辆了。少了一辆。
这就很明显了,少的那一辆,被老金给开走弄到了屋顶上。
那么真正的那辆4号公车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经过我们十几天的走访,最后在昌平山里的一个破仓库里找到了这辆车和那张席梦思床。
这个破仓库是清朝时候修皇陵留下来的,后来荒废了,听说这里经常闹鬼,白天都没人敢来。车和床都找到了,金子却一直找不到。我们在这里搜了三天,什么都没有搜到。
就在我们放弃要走的时候,我和陆英俊去外面小树林里方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反常的情况。
这是一片杨树林,这时候已经到了深秋,树叶都黄了。这些树一排排一行行,非常整齐,偏偏有那么一棵树,长得比周围的都要粗壮。而且粗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些树大概都有二十年的树龄,别的树有一尺多粗,而这棵树直径将近一米,树皮都是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我提上裤子,看着这棵树说:“老陆,你看那棵树。”
陆英俊伸着脖子看着前面说:“怎么了?”
我说:“那棵树。”
陆英俊说:“树怎么了?”
我说:“你仔细看。”
陆英俊伸着脖子看着前面的树林,他说:“到底怎么了?”
我说:“你没发现不同吗?”
陆英俊这时候盯着那棵大树,他说:“你是说那棵树过于茂盛,品种关系吧!”
我看看树叶,这棵树的树叶都要比旁边的落得晚一些,树叶有巴掌那么大。这棵树茂盛的有些过分,要说今年雨水多,但也不是只有这一棵树享受到了过多的雨水呀!
我说:“这树下埋着东西。”
陆英俊看看我,点点头说:“应该是。”
我和陆英俊回去找了工具过来开挖,在树旁只是挖了一米多深,就挖出来了一具女尸,这女尸还没有彻底腐烂。
接着,我们从树的周围陆陆续续挖出来了大量的女尸,其它的都已经成了枯骨。这些女尸都没有衣服,挖完了之后,数了数,足足有二十具女尸。
这些女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体内都有五根小黄鱼。小黄鱼都在腐烂的女尸盆骨之内。很明显,这些小黄鱼都是从女人下体塞进去的。
这些女人死之前,都被老金折磨过。
林穗说:“这些女人都是丢了的窑姐儿。这些年陆陆续续确实有窑姐儿报案,说姐妹失踪了。警署随便查了查,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来。现在倒是破了案,这些窑姐儿应该都是被老金带来这里杀了。”
陆英俊看着尸体说:“老金是这么想的,你们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们钱。所以,把小黄鱼都塞到了他们的下体里,老金是个大变态。”
我喃喃道:“我倒是能理解老金为什么自杀了,他不敢面对这些死去的女人。”
林穗看着陆英俊说:“这小黄鱼你要是有用,你就拿走。我们三个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我说:“是啊老陆,我和林小姐要钱没什么用。你有这些钱上下打点,说不准还能升官呢。”
陆英俊看看我,又看看林穗,他说:“谢谢!我最近手头紧,还真的需要钱。”
我说:“别愣着了,收拾收拾,我们把小黄鱼拿走,然后就可以去警署报案了。”
林穗这时候呵呵笑着说:“这个案子算是彻底完结了,这些女人能重见天日,对她们的家人也算是有个交代。”
我们三个把小黄鱼全收了,然后把尸体都摆好,最后对着尸体三鞠躬,然后离开。
回去之后立即去了警署,和张小山做了汇报。张小山喜出望外,他直接抓着林穗的肩膀说:“太好了,这案子总算是彻底搞清了。我这就亲自带人去收拾残局,剩下的事情你们就甭管了,都交给我。还有,大帅那边,……”
陆英俊立即说:“我去汇报!”
张小山和陆英俊握手之后,立即冲出办公室,大声说:“紧急集合!”
我们三个开车出了警署,张小山带人往北走,我们往南走。
我和林穗互相看看,然后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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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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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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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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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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