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叹口气说:“诈尸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是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不过据我分析啊,肯定是有人冒充我。”
我说:“也有可能,那时候你长头发,特征明显,戴上个假发,任凭谁从侧面看到这样的头发,都会想到是你。”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从他的反应来看,没有任何破绽。
汪斌这时候拍了拍张小山的肩膀说:“小山,你在乎这些干什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迟早会真相大白的。”
张小山摇摇头说:“不一定,有些案子会一直破不了。我打个比方,假如凶手到此为止,远走高飞了,这案子还能破吗?也许这个嫌疑会一直缠绕着我。你手里不还压着好几个没破了的杀人案呢嘛!”
汪斌说:“兵荒马乱的,雇凶杀人的案子最难破了。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凶手是花钱雇的,杀完人就走了。和死者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案子根本就破不了。”
汪斌摆着手说:“神仙也破不了这样的案子。”
张小山和汪斌说的是事实,并不是每件事都有一个明确的结果的。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尤其是这个案子,现在的线索是不少,但是没有一条能明确指向一个嫌疑人。
我知道,凶手要是小玉儿那边的,案子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从线索来看,凶手大概率是张道阳这边的,正因为易先生当年让秋月给陈志成送了消息,易先生才免于一死。要是小玉儿这边的人,不可能放过易先生的,也许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我说:“千万不能让陌生人接近陈署长,这凶手杀人的手法很诡异,用一个香水瓶对着皮肤一喷,也许当时不觉得什么,过上一段时间,人就会坐尸。没有解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即便是有解药,也不一定就活的过来,你和易小姐能活过来,那都是运气。”
陆英俊说:“蝎子,你不是郎中么,你不能解毒吗?”
我摇摇头说:“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治病,但是中毒可不是病,我对这个很不擅长。倒是玛利亚医院的西医也许有些办法,他们通过验血,也许能分析出毒素是什么成分。但是想解毒,也不是简简单单在实验室做几个实验就能解决的,这需要一个长期的经验积累才行。”
张小山一拍桌子说:“这混蛋,到底在哪里躲着呢?我迟早把他揪出来。”
汪斌说:“我要是他,我就不会再作案了,见好就收。再动手风险太大了,除非他不想活了。”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明确,张道阳的画像也许是一分非常重要的证据。只不过,冯氏不拿出来,我们还真的不好办。难道去抢吗?xiumb.com
我们上次去找照片,已经打草惊蛇了,要是想给,上次就给了。再去要还有意义吗?我这时候倒是想起来冯氏的女儿来了,她年纪不大,城府不深,也许我问问她能问出点什么结果来。
转念一想,这又有点太卑鄙了,我这是在利用少女的纯洁,这对我的人格是一种侮辱。这念头随即就打消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这些客人一桌,主人家的亲戚们一桌,我们两桌挨着,吃得都挺开心。
但是我不习惯这样的场合,颇感无聊。吃完饭我就想快点离开了,于是我催促陆英俊。陆英俊去和林穗一商量,林穗说陈颖邀请她留下来,今天不走了。
于是,我和陆英俊出来,他开着车带着我到了街上之后,他又把车停下了。他问我:“去北山别墅还是去行营?”
我说:“北山别墅现在什么情况了?”
陆英俊说:“现在北山别墅的佣人们都被遣散了,易先生暂时被软禁在北山别墅。易青蚨还在医院,她的母亲在照顾她。现在北山别墅是军管区,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我说:“那就去北山别墅吧,我在那里住得还挺舒服的。”
其实我是想再次看到镜子里的苏雅致,也许她还会出现,能告诉我一些新的线索。
我到了的时候就知道不可能了,现在北山别墅的院墙上都扯上了带刺的铁丝网,探照灯不停地扫着墙头。我们的车在门口按喇叭,院子里至少有三条狗在叫着。
大门打开,陆英俊把车开进了北山别墅之后,我俩下车,最先进了大厅。我俩在镜子前面站着,里面照出来我俩的影子。
我说:“不太对,刘大华和冯氏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我们去找他们,开始的时候还算是淡定,当我们要照片的时候,他俩内心活动非常大。”
陆英俊说:“我也觉得他俩有问题,但是他们不拿出来,我们毫无办法。我甚至想过,张小山要是张道阳的儿子,一旦画像拿出来,和张小山一对比,岂不是一下就比对出来了吗?”
我没说话,很明显,陆英俊说的完全正确。
陆英俊说:“也许冯氏和刘大华都觉得这些人该死,凶手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情,所以,他们必须要守住这个秘密。这画像,现在成了破案的关键。还有,只要张小山身份核实有问题,那么张小山就肯定是那个凶手。我们给他拍照片的时候,他应该就明白了,他也会估算身份核实需要的时间,在消息回来之前,他一定要有所行动,要么杀人,要么潜逃。我很纳闷儿,陈署长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呢?”
我说:“也许还是考验吧,自己要是被张小山杀了,倒是能拯救自己的女儿。我想,他对张小山是不是凶手并没有把握,但是他愿意用自己去验证。他不怕死,他最怕的是张小山是凶手,而陈颖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更怕张小山就是张道阳的亲儿子,那么张小山和陈颖成亲就是绝对的报复行为了。”
陆英俊说:“你的意思是,陈署长不是个怕死的人,他愿意用命去考验一个人,是吗?”
我说:“不然呢?这个局很玄妙,我甚至觉得,陈署长根本就不怕张小山杀自己,不管张小山是不是凶手,他都会欣然接受这个事实。”
陆英俊伸手摸了摸那面镜子,然后把手缩回来,看着镜子里的我说:“你的意思是,陈署长愿意用命去验证张小山,这都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是吗?其实他完全可以等我们的调查结果啊!只要我们把张小山的身份调查清楚,那么就能基本认定张小山是不是凶手了呀!”
我说:“我认为在很久之前,陈署长已经查过张小山的身份了。他是没查清楚啊!也许张小山的身份不是那么好查。等结果吧,看看忠县那边能查出什么再说。”
陆英俊嗯了一声说:“明天再去一趟大华钟表店,我们先确定有没有这张画像,也许他们突然想通了,就把画像给我们了呢。”
我一笑说:“也有这个可能!”
但我心里是不抱希望的,概率基本为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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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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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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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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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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