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消散的烟花没入黑暗之中,那美丽的绽放时刻似乎没有人看见。
整座宫殿陷入沉默,个世家的人纷纷被安排到了宫殿的各个住处,准备明天继续审判。
然而众人都知道,这很有可能就只是那音世家内部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根本与其他世家无关,但谁叫他们当时都在现场,且见证了这一切呢?
“我感觉我们就是坐在那里见证些什么东西的,明明都不关我们的事。”常月宸有些抱怨的说道。
闻言,白君乾思忖了一下,道:“可能就是如你所说,我们只是见证一些东西,比如,那音琴和忧狐之间的争斗......”话未说完,他又觉得此件事情哪里还有蹊跷,便是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没想到,我们刚来这音世家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灵兮沉着眸子说道。
白君乾听出了她语气中所包含的悲怆感,他也知道她只是不想看见那南风。
接着他们一行人到了住处,是在那主殿往上的西北之处的一个偏殿中,大概有十几间房间。
白君乾在将灵兮安置在他旁边的一间房间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灵兮本是打算睡下,然而在床上思来想去南风今日说的那些话,最终还是没有睡着。
“啊!”灵兮将被子蹬开,然后坐起,走下床直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
寒风涌进,她望着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几盏宫灯在风中荡漾,心便也是随着这风渐渐静了下来。
吊诡和隐秘在黑暗中衍生,像是一种铺天盖地的玄想,在夜色之中磅礴地负压下来。
灵兮不知道接下来的玉璧要如何找寻,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南风......这样的气氛似乎又显得有些沉重了,导致她脑海中各种负面的情绪到处滋生乱飞。
渐渐的,灵兮的眼皮变得重了起来,一睁一合之间,她在夜色中看见了一双已经,色泽诡异斑斓,闪烁着严肃却温情的光,在暗处不动声色地窥探。
“谁啊......”灵兮嘟囔着。
忽的,一阵寒风带着一股甘草的味道袭来,“灵兮,我来了。”
南风的脸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又是在窗台上,又是同样的场景。
“你!”灵兮睁大了眼睛,往身后退去,却是没发觉身后有椅子,就这么倒了下去,然而南风却是接住了她。
在他的眼眸之中,她看见了自己惊慌失措的脸庞。wWW.ΧìǔΜЬ.CǒΜ
房间里的烛火在他周围形成出一轮浅浅的轮廓,他的笑嵌在里面,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神色,“怎么,见到我这么激动的吗?”
下一瞬,灵兮立即推开了他,然后拿起了一旁的剑,指向了他,“你来做什么?”
南风看了灵兮一眼,便是在一旁坐下,眉眼舒展了开,却微微摇了摇头,“我就是想你了,但是谁知你还拿剑对着我呢?亏我还千里迢迢来见你。”他追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闻言,灵兮想了想,神情依旧紧绷地问道:“是不是自我们相遇那天起,就是你安排好的?还有叶璇玑的家人就是你杀的吧?”
南风起身重新绕到那窗户旁,转过身躯,留下一个背对着灵兮,声音也变得生涩而遥远起来:“红儿,难道你真的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吗?”
“什么?”灵兮抬了抬眼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接着她看见南风张嘴回答她了,但是她也是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了。
意识渐渐消散,却又在最后的一刻跟随着一个声音开始进入一个幻境一般的世界——
“红儿。”对面的男子抚上了她的脸庞,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
就在她即将要沉浸进这场景中的时候,对面男子的脸终于浮现在了她眼前,然而却是让她大受惊吓。
“你要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红儿。”
这男子的脸正是南风的脸,他用着那样的笑容、目光、语气......所有的一切都是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无二,他仿佛就是那个人。
这下似乎都吻合了,但灵兮却不愿接受。
“不可能是你!”灵兮一边说道,一边将剑朝着南风挥了过去,那窗台直接就被这么给撕裂了,这一击威力巨大。
“可就是我。”南风勉强地躲过之后,他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她,熟悉的温度与气息就这么让她感受到了。
紧接着,灵兮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再次挥动手中的剑将南风逼开了。
“不可能是你!绝不可能......”说罢,灵兮的剑停留在了半空中,她眼前开始忽明忽暗起来,最终南风的接住了他,她在他的怀抱中彻底的昏了过去,一片漆黑,等到醒来的时候,她从床上弹起,却是又落入一个怀抱。
“灵兮。”白君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她急促到快要窒息的呼吸也渐渐放缓了,可眼泪却是猝不及防的落下了。她靠在白君乾的肩膀上啜泣着,怎么也停不下来,手也是环住了白君乾,越抱越紧。
“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白君乾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灵兮点了点头,然后抱得更紧,可白君乾却是身体有些僵硬起来,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灵兮,你先松开为师、先松开......”
话音未落,灵兮已然是松开了白君乾,然后泪眼朦胧的望着白君乾。
一时间白君乾又是不知将视线放在何处,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但灵兮却是开了口:“刚刚......南风来了。”
“什么?”白君乾微微一愣,幽深的瞳仁在房间里一转,眉头随之微微蹙起,语气里更是明显不悦:“他来做什么?现在人呢?”
他将视线转向了那个一片狼藉的窗台,看来这个就是刚才造成的,他也是听见了这个响声才赶到了灵兮的房间,当然也有其他人被吸引了过来,但都被他给打发离开了。
灵兮见白君乾这副神情,慌张不以,立即用手捧住白君乾的脸,强行将视线拉回到了她身上,“师父,他已经走了。”她望着白君乾有些懵的神情,不禁笑了出来,然后又说道:“现在又师父在这里,我也不怕了。”
她将手放下,再次钻入白君乾的怀抱。
白君乾耳根微微发红,停了好一会儿,才道:“灵兮,会感冒的,进被子里。”
说着,他让灵兮躺下,将她的被子盖好。然后他看见灵兮的双手有些微微发颤,便是替她扯了扯厚厚的棉被,盖住了她露在外头单薄的肩膀。
灵兮也是乖乖的往被子里说了说,似乎白君乾在她身边,她已经完全安心了。
“那为师先回房间了。”白君乾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目光停留在那被斩裂的窗台,还有灵兮脸上那淡淡地泪痕。
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灵兮却拉住了他的手,道:“师父,在这里陪我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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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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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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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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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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