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乾听到名字后,垂下眼思考了一会儿。
此时,周边的那些散开的军士又重新聚集,然后询问樊堂是否受伤,相互之间是很熟悉的。
白君乾淡淡的问道:“你在司马将军手下当了多久的差了?”
“大概有五十年了。”有一个军士替他回答道,“他与我们几个都是一同进来的。”
樊堂自己则是在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随即白君乾移动了视线,看向他手臂处的伤口,说道:“你也去军医那里包扎一下吧。”
“是。”樊堂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说道,“没想到会被一只鹰给伤到。”
“那是海东青,哪是普通的鹰......”
话音渐远,他们就朝着军医的帐篷走去,白君乾打量着那樊堂的背影许久,看不出什么端倪。
说实话,这人看上去也真的很普通,但也正因如此,白君乾才会不明白海东青为何会在这么多个军士之中选中他来攻击。
明明有那么多人选.......除非是如蓝浣西所说,那海东青有辨别魔修的本领。
“师父,怎么了?”舜上前问道,顺在白君乾的视线望着那樊堂,稍微狐疑了一下。
白君乾挥了一下袖子转身道:“那个人,这几天你盯着他。”
舜闻言眼神动了一下,随即心下了然,“好。”
于是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时间很快来到夜晚。
图爻仙人也是可以下床活动了,看见在外面站着的白君乾,便是走了过去,“空灵仙人。”
听见有人喊他,白君乾偏过了头,但在看见是图爻仙人的时候便是有些避之而不及。
“空灵仙人。”图爻仙人再重复了一遍,白君乾见了只好拱手道:“请问图爻仙人喊我有何事?”
“我.......我.......”图爻仙人扭捏起来,但一个中年大叔扭捏起来,真不是一番好场景。
白君乾忙道:“直说无妨。”
忽然,有青光亮起,一股剑气向天际飞去,猛地撞向法阵。
“怎么回事!”白君乾急道,然后朝着剑气发出的地方。
结果,却是看见蓝浣西站在法阵边缘攻击着,而且看见白君乾他们依旧聚集过来了,也依旧没有停手。
白君乾大惊道:“你在做什么.......”话音未落,他便是发现那法阵正在发出轰鸣声,他赶紧让蓝浣西停下。
然而半晌了,蓝浣西才终于喘着气停了下来。
可这时,众人也是才发现那法阵丝毫不受影响,众人顿时明白了这法阵的威力到底是有多大。
破解法阵的行动蒙上了一层未知。
“你怎么突然这样做了?”白君乾望着法阵外的蓝浣西说道。
图爻仙人则是有些激动的说道:“万一这法阵被你这攻击弄的有问题了,外面法阵里面的人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你说的这些我又顾忌到,其实在我使用剑气前,我还施展了几个伤害不大的符咒。”蓝浣西解释道,“不过就情况而言,这法阵是能将攻击抵消的,所以那施展法阵的人应该是想要将你们彻底的困在里面......”
“或者是想要杀了你们,让你们无处可逃。”花微仙人缓缓走来,依旧说出让人有些惊恐的话。
而刚想再开口的图爻仙人便是再看见她的那一瞬间马上闭嘴了。
白君乾见了,便问道:“司马荣怎么样了?”
花微仙人淡淡的回答道:“暂时稳定。”
白君乾闻言松了一口气,转而说道:“这法阵既然不能用蛮力破解,那我们便是以同样的方法,用符咒拼凑出一个与之相反的阵法,这样还是有可能破解的。”
“那你可想过,会有多困难?”花微仙人说道。
“嗯......”
白君乾的话音未落,银便是从他身后迎了上来,紧挨着法阵边缘,嬉皮笑脸的想要与蓝浣西说话,也直接打断了白君乾与花微仙人的对话,但双方已是心下了然,相互点了点头。
“你再教我几首曲子吧。”银讲道。
“之前教你的已经够你控制那只海东青了,你还要学?”蓝浣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嗯!”银点点头。
一旁的白君乾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便是与图爻仙人,还有几个军士离开了这里。
良久,笛声就这么萦绕在军营里,时而动听,时而刺耳,但还是给这寂静有些气氛低沉的军营带来了一丝活力。
到了夜晚,好几个帐篷里的灯火都熄灭了,可白君乾昨夜说了,如有必要必须保持灯火通明,为的就是防止有人趁着月色做些什么。
但如今,那些帐篷里的灯火却是突然熄灭了,一些正在巡逻不得不怀疑起来,于是便是进了那些帐篷查看。
下一瞬,看见帐篷里的场景的军士,无一不是惊恐万分的。
帐篷里的床榻上有一看上去平稳躺着的军士,身上却是被一层白布盖着,而接近头部的地方,更是渲染出了血迹,在那白布上极为刺眼。
在从门口露进来的微风轻轻的将白布扬起后,整个场景更是显得诡异不以。
“掀开看看。”
军士们怀着不安的情绪去伸手掀开白布,然而白布下的一番场景更是骇人。
脖颈被锋利的东西割开,奇怪的是没有流出多少鲜血,而那脸部,也是有两个骇人的空洞。
——军士的眼神被挖走了,留下两个空洞,眼睛周边也是血肉模糊,让人不敢直视。
“这、这......”进入帐篷查看的军士对此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而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忽地,在这几个帐篷之间传来了一声惨叫。
众军士迅速走出帐篷,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却是发现一人跪坐在那地上,背对着他们。
此时,在附近的白君乾也是被吸引到了这里。
白君乾在看见这番场景后,不禁有些愣住,但随即还是马上走了过去,打算询问发生了什么?
谁知,话还没有问出,那军士就猛烈的咳嗽起来,白君乾赶紧去扶,但是那军士突然转过头。
然后白君乾便是看见了那两个空洞的眼睛,甚至还在往外面冒血。
这人正是今日白天最微维护樊堂的那军士。
白君乾急忙去扶,却不曾想大量的鲜血就这么朝着他溅了去。瞬间,他的胸口一片殷红,脸上也是沾染上了不少血。
白君乾定睛一看,却是发现那军士的脖颈处也是被撕裂开来,切口整齐。
“东华!”在一旁的军士想要围上来,但白君乾严声制止了。他想着刚刚并没有人发动攻击,那军士却是死了,为何会如此?Χiυmъ.cοΜ
片刻,白君乾用符咒去替东华最大力度的疗伤,“不要昏过去!”他朝着东华喊道。
“我......”东华根本说不出话,但是从脸上的表情却可以看出他此时是有多么的害怕,害怕死亡。
可无论白君乾如何加大灵气输送,东华他的心脏最终也还是停止了跳动。
这让白君乾有些失神,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浮现出悲痛,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沉默了一会儿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将其尸体好生保存。”
周边的军士闻言,快速朝着东华的尸首围了上去,脸上皆是悲痛。
谁知,当他们周边去抬起华少的尸首的时候,那已经停止呼吸的华少突然身子一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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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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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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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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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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