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木头那个人,很好面子的。”
向月清看了一眼对面房檐上的两个身影。
想了想,还是走回屋里,在颜若对面坐下,“你可以说了。”
她早就很奇怪了,为什么武辰的手指上老是有伤。
现在听颜若这话,倒像是跟她有所关联?
颜若喝了口酒,打了个饱嗝,“也就几个月前吧,辰木头突然问我一件事。
说他认识的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还知道很多秘事是怎么回事。”
闻言,向月清脸色微变。
说着,颜若笑了起来,“你说你家的可笑可不笑?
这什么鬼问题啊,没头没尾的。
可他问地一本正经的,我也不能不答啊。
后来我就告诉他,有个古老传言说换魂之人就有这症状。
我还告诉他,须得给那人点安魂灯,每日以血祭养才能无碍。”
向月清“……”
心里的情绪一时复杂无比。
很显然,武辰手指上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但她没有想到,颜若这戏精居然还蒙地八九不离十。
更让她没有想的是,武辰居然会为她点安魂灯。
“你胡说八道的吧?”向月清倒了杯酒饮了起来,“以血祭养安魂灯。”
颜若看着向月清笑了起来,然后脸色一苦,“月清嫂嫂我错了。
辰木头这人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睚眦必报。
他要是知道我在蒙他,肯定要弄死我的。
月清嫂嫂看在我帮你试探了辰木头的真心的份上,就帮帮我吧。”
向月清摇头一笑,“说的跟真的似的,明明是你自己贪玩,想戏弄他,我可帮不了你。
还有,我保证他不会弄死你……”
向月清举杯朝颜若一敬,“顶多弄残。”
颜若脸色一变,身体往后一缩,“哇!月清嫂嫂你简直比辰木头还可怕,难怪辰木头这么喜欢你。”
向月清神情微怔。
颜若举杯碰了碰向月清的杯子,“月清嫂嫂,我可知道辰木头好多事情。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拉拢机会。
月清嫂嫂这回帮了我,以后我颜若就唯月清嫂嫂是听,再不理他辰木头了。”
向月清笑了笑,喝完剩下的酒,将酒杯一放,起身道“下不为例。”
说完,向月清离开。
身后颜若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
玉芙宫。
白贵妃一早起来,便听掌事知节禀道“灵公主来了。”
白贵妃眼眸一抬,“这么早来请安?”
知节微微低头,白贵妃心下了然,“这丫头,又闯什么祸了不成?”
头发梳到一半,忽然听到宫院里喧闹起来。
“伯修你疯了!我是你妹妹!”
“王爷快住手啊……”
白贵妃眼皮一跳,止住侍女的手,起身来到门口一看。
只见红着眼的伯修正拿刀逼向伯椒,周围一堆侍奴、护卫有心想拦伯修,都被他撂倒在地。
伯椒则拼命地往她殿门逃来。
见状,白贵妃大步走出横在伯修与伯椒中间,沉声道“还不快把刀放下!”
伯修高举着锋刀,浑身颤抖,咬牙切齿,视伯椒如杀父仇人一般。
白贵妃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盯了伯椒一眼。
伯椒立马缩回目光,垂下了头。
白贵妃沉思片刻,转回目光,一边朝伯修走近,一边在身后朝知节摆了摆手。
知节慢慢挪到伯椒身边。
“修儿,这里是玉芙宫。”白贵妃提醒,“方才之事,但凡有半字传了出去,我们母子三人都将受到牵连。
不管椒儿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亲女儿,你的亲妹妹。
你若心有不满,可以打她,也可以骂她,唯独不能要她的性命。
这不是亲人该做的事。
别忘了,她也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女儿……”
说着,白贵妃抬手握向伯修手中的刀柄。
同时,知节也拉着伯椒慢慢退往身后的殿门。
“啊——”
伯修忽然转身,将手中的刀砍向旁边的木柱,发泄似地乱砍一通。
这突然的举动,将在场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伯椒,身体都僵住了。
如果不是她先躲来了宫里,只怕真的会被伯修砍死。
白贵妃看着形如疯子的伯修,又惊又痛。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修儿……”
“你住口!”伯修蓦地停下动作,满眼愤恨地看向白贵妃,“对千树动手,也有你的意思是吗?”
白贵妃张了张口,没有否认。
伯椒是她的女儿,就在她的身后,需要她的庇护。
正因为知道伯修是多么执著的人,她便不能否认。
“修儿,别忘了你的身份。”白贵妃提醒。
伯修突然大笑起来,笑地白贵妃与伯椒一阵心惊。
“身份?”伯修笑容一收,猛地将手中锋刀甩在地上,“我记住了。
你们也好好记住!记住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
说完,伯修最后瞪了伯椒一眼,转身离开。
伯椒身体一软,长松了一口气,身边侍女连忙搀扶住。
白贵妃看着伯修离去的背影却心有不安。
挥退众人,白贵妃进殿便给了伯椒一巴掌,“你怎么敢!”
伯椒受了一巴掌,捂着脸满眼委屈,“母妃,我也是为了哥哥好。
哥哥说是送胡千树离开,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
万一其他人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又该怎么办?
只有胡千树死了,才最让人放心啊。”
“就算要杀胡千树,也不该是现在!”
白贵妃瞪着伯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哥哥的脾气,你难道不清楚?
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作对?
没看到我都让他三分吗?”
“母妃,我错了。”伯椒上前撒娇道“我也是因为这件事,太过担心,所以操之过急了。
我真没有想到,哥哥竟会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和母妃动刀动枪的。
他刚才那样子,真的是太吓人了。琇書蛧
母妃,我能不能在宫里陪你一段时间啊。”
白贵妃甩开伯椒的手,在榻上坐下,凝着眉道“你也知道怕了?
现在我却担心你哥哥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来。”
“他还能做什么?”伯椒不以为意,“等他冷静下来,必然会想清楚,我和母妃才是他最亲的人。
母妃连父皇都能劝服,肯定也能安抚哥哥的。”
白贵妃抚了抚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这段时间便留下来好好陪陪我与你父皇吧。
至于由头,我来说,你不必担心。”
“多谢母妃。”伯椒连忙上前给白贵妃殷勤捏肩。
……
衡王伯修出了宫,驾马急驰出皇城。
除了亲信护卫,其他人很快被甩开。
出了城门,来到郊外一座密林。
伯修下马看向面前的背影,“你能帮我报仇?”
“我能帮你如愿。”武辰转过身来,直视伯修。
伯修眼中闪过意外。
“只是,要付出的代价……”武辰轻轻道“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我相信你的能力。”伯修没有半丝犹豫,“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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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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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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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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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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