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缝针鬼将开口,像是在下达审判。
但他只是冷冷一笑,并未相信。
于是我瞬间俯冲而下,长剑向他挥去。
他见状,并不闪躲,反而向我勾了勾手。
顿时我感觉如芒在背,那个手势,并不是在挑衅,他在召回刚才被他弹出的细针。
我没有理会即将到来的攻击,想要率先先将他杀死。
缝针鬼将见状,更是不屑,或许在他看来,我是想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攻击他。
可,如今的我,不会跟他换命的。
神念在我长剑挥出前率先从灵台探出,化作细针,朝缝针鬼将眉心飞去。
神念无形无相,除非他有防备此法的手段,否则根本不可能挡住。
于是他笑容一滞,下一刻,直接被我枭首。
背后嗡鸣一声,我往后一看,就见那细针失去了控制,从空中坠落下来,里我就几尺的距离。
我的剑,比他的针快了一步。
而后我看向了裹尸布鬼将。
他见我将目光挪向他,脸色一变,而后大喊道:“一起上,不要被他逐个击破。”
可喊完话后,他突然想起,身边的同伴已经没几个了。
之前鬼帅被我击飞,一群鬼将中,就有半数人赶紧去查看鬼帅的情况了,如今,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了。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逃亡的方向正是鬼帅坠落那边。
我二话不说,立刻追了上去,金光包裹之下,速度竟然快了不少,不多时便接近了裹尸布鬼将。
他往后瞥了一眼,瞬间吓得亡魂直冒,手中裹尸布挥出,便化作漫天的缎带。
而后,他加快了速度,根本不想与我多做纠缠。
我瞥了眼裹尸布,暗道:那鬼帅能借火势,不惧烈焰,你能吗?
能不能,试试再说。
于是我当即默念印决,而后张口吐出火焰。
烈火如刀,瞬间将卷在空中的裹尸布劈开,上面尸煞之气直接被蒸发,里面的恶鬼幽灵也在惨叫声中化作灰飞。
这家伙,用无数生灵的鲜血来祭炼这块裹尸布,将尸煞淬炼成了无比恐怖的剧毒,那些生灵的魂魄也没被放过,被他炼入其中。
这些恶鬼,本就惨死,心中带着极大的怨念,有被炼入其中,夺了灵智,若被裹尸布裹住,要么被尸毒入体,化作僵尸邪灵,要么被上面的恶灵撕咬吞噬,端的阴狠毒辣。
裹尸布鬼将见到裹尸布被点燃,脸上出现肉痛之色,却完全没有跑回来找我拼命的想法,甚至一脸如释重负。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够机警的,裹尸布虽然被烈火点燃,但在鬼将的隔空操控下,不断的从缺口处延伸补全,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哼,既然舍去,那就别想着保住了!”
我冷笑一声,手捏印决,顿时天空中有狂风出现,将烈火和裹尸布卷成了一团。
火借风势,烈火更加浩大,天空中好像出现了一轮大日,在熊熊燃烧。
我见裹尸布似乎还有想从狂风烈焰中脱离的事态,便将手中长剑朝鬼将瞬间掷出。
那鬼将见状,顿时一脸惊恐,再也顾不上裹尸布,朝下方的山脉落去。
我微微一笑,就知道他会这般做。
之前我斩了那两个鬼将,就是用的这把剑,且在他们看来,手段应该颇为诡异,剑挥落后,明明可以避让或者挡住,可最终那两个家伙却在关键时刻好像求死一般等着利刃落下。
这便是神剑之术的诡异之处,除非也掌握了类似的术法,或者有能抵御来自神念攻击的法宝护身,否则只能硬抗,扛不住,那就等死吧。
可他并不清楚这些,虽然知道我掌握了伤到神藏的手段,却不知道具体情况。
于是我长剑掷出,他以为我要将他干掉,于是便不顾一切的逃了。xǐυmь.℃òm
烈日横空,但很快就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空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条裹尸布。
这害了不知多少生灵的邪器,此刻终于不存于世间。
而我则抓住返回的长剑,按下空中,追了上去。
就在这时,无边的黑暗突然从大地之上冒出,冲霄而上。
细看之下,那不是死气,也不是阴煞,而是无边无际,如疯狂生长的野草般的头发。
那个鬼帅还活着!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没办法,判官印掷出的瞬间,那个鬼帅的反应,实在令我印象深刻。
无数发丝汇聚在一起,犹如海草在水中摆动,如此恐怖的场景,就好像这些头发终将吞噬天地一般。
我立刻止住身形,原本还微微有些扩散的金光再度收敛,被我不断压缩,贴在体表。
下一刻,那些头发动了,如同一根根荆棘毒刺般朝我涌来,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毛笔蘸了墨后,从四周刷落。
我下意识的想张口喷涂烈焰,而后将我自身包裹,可蓦然想起,这可是那鬼帅的手段,若真的用吐焰之术,不是给对方制造杀我最好的刀吗?
于是我立刻运用乘风和神行二术,冲霄而上,欲要用更快的速度,从这些头发中脱离而出。
可那些头发太快了,哪怕我用乘风而上,在施以神行之术,却依旧看到那漫天的头发将天空不断遮蔽,能逃出的口子越来越小。
再这样下去,我有很大可能会被包裹在里面,到了那时,还不是任由鬼帅摆弄?
于是我一边朝上飞去,一边伸出手指,捏了印决,朝天空一指:“定!”
无形的气机自被天地感召,而后天地便响应了这股气机。
有一股力量,将那不断聚合的口子给定住了,围拢的头发在挣扎,不断震颤着,却还是被定住了几息。
可鬼帅终究是鬼帅,高了我一个境界,还未等我飞出,定身之法便失去了效用,漫天的发丝虬结在一起,好像又人织了一片黑夜,替换了本来的白日。
天地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环顾四周,除了身上金光咒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其余的地方,一片黑暗,如坠虚无之地。
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像是有千万条蛇在扭曲,又向有亿万只蚂蚁围拢。
我将身上金光一击,金光瞬间外放,下一刻,一张狰狞恐怖的脸,突然透过金光,映入了我的眼眸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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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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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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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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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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