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有变招,于是噗嗤一声,惊鸿剑染了血,不过却没有取了女人的性命。
她双手一前一后,将惊鸿剑紧紧抓着,鬼气涌动,勉力止住长剑,但双手却已鲜血淋漓。
我见状,直接松开握剑的手,印决一捏,雷霆之威从手心中绽放。
“雷法!”
伴随着我一声大喝,掌心雷瞬间释放,一掌拍向女人。
似乎是雷法的原因,我的声音中,也如同雷声在这屋中炸响。
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研究所得。
以前我对那些喊出招式名称的做法很是不解。
在我看来,喊出招式,尴尬不说,还会让人预先有所防备。
可后来我发现,动用一些术法神通之时,口中之言,也会带上术法的一些特质。
如此刻的雷法,我的声音中就充斥着一股天雷般的威严,声音震动间,四周的鬼气都被震散,那女人更是有刹那的失神。
于是我这一掌切切实实的拍在了她身上,若非她在最后转醒,这一掌就不是落在她的肩头,而是腹部了。
“砰!”
墙壁坍塌,被女人的身体直接撞碎,她死死拽住的惊鸿剑也脱手而出。
我顺势接过,毫不犹豫的从那墙壁的缺口处一跃而出,追了上去。
这时,一阵阴风迎面扑来,阴风之中,有一道乌光一闪而过,朝我飞来。
那一点乌光在我眼中瞬息放大,刺得我眉心阵阵作痛。
我下意识的运转法力,白鳞甲覆盖住周身。
噗嗤一声,我只觉得一股巨力撞击在脑门上,让我有刹那的失神,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
我伸手一摸,眉心处有血液潺潺流出,不一会儿,便将我整个面容染红。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家伙的反应还真快。
之前我仗着她以为我不敢动手,瞬间出手,将她压制,最后更是以雷法将她击上。
原本我想的是莫要沽名学霸王,本着趁他病要他命的原则,想趁此机会一击建功。
结果她尽然在处在绝对下风的时刻还瞬间发动反击。
若不是我反应也不慢,用白鳞甲附体,这一击足以将我的脑袋击穿。
我运转法力,眉心处破碎的白鳞甲再度生出,将我的伤口个挡住,血液终于止住。
那女人此刻也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左臂耷拉着,肩膀上一片焦黑,不时还有丝丝雷电光冒出。
“你竟然真的不顾这女人的死活?”
女人脸色异常难看,而我则是冷冷一笑,不做应答。
事实上,我并非不顾女人的死活,而是在试探这女人对鬼胎的重要程度。
先前姜五叔跟我说起女人的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点。
这女人在知道自己怀了鬼胎后,本想自杀,结果被鬼胎阻止,没能成功。
这鬼胎如何做的?
将女人从河中顶了起来,强行将女人坠在地上,不让她上吊,吃下毒药,也只是让女人作痛,而没有死掉。
刘姓嫂子是抱着必死的觉心去做这些事的,而她到如今还能活着,可以说全是那腹中鬼胎的作用。
可,鬼胎为何这么做?
只有一个理由,这鬼胎降生之前,她不能让女人死去,否则它降生就会出现风险,或者降生不成,或者降生后有缺。
总而言之,女人的性命对我很重要,因为我不希望无辜之人惨死。
可女人的性命对这鬼胎更重要,因此在我攻击女人时,哪怕我不故意对那腹中胎儿动手,而是一副要将女人直接杀了的作态,她也拼命的保住女人。
所以,此时这个女人不再是鬼胎对我的掣肘,反而成了它的掣肘。
我再度朝她冲了上去,这些鬼胎终于慌了。
她转身就逃,不再镇定。
我自然不可能让她逃走,直接在空中从她头顶一跃而过,要将她堵在这院子里。
她见状,立刻停步,张开嘴巴,喉中突然冒出一根如同触手一样的东西,朝我刺来。
她想逃跑,可更想将我直接干掉,于是只要出现一丁点机会,她都会发动攻击。
而我自然也是如此。
在我越过她头顶之时,我将长剑当做长矛,如标枪一般朝下掷出。
于是噗嗤一声,那根触手直接被长剑刺穿,继而钉在了地上。
女人身形一个踉跄,却毫不犹豫的挥动双手,乌光一闪,那根触手直接被她亲手斩断。
我落地的瞬间,手捏印式,回头就喷出一道烈焰。
地煞七十二术之·吐焰。
烈焰如刀,拉成丝带状向女鬼杀去,女鬼却冷冷一笑。
“在我面前动用焰法,你犯了错误。”
她张口便喷吐出无尽煞气,这些煞气一出,周围的温度便猛地高涨,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扭曲了。
我突出的烈焰被煞气一卷,瞬间消散不见,而那些煞气却飞速扩散,将我跟它都包围在其中。
我立马止住焰火,尚未有所行动,周围的煞气便突然冒出了点点火花。
“不好!”
我脸色一变,脚尖一点,就打算从上面脱身。
可身体刚离开大地,脚下的泥土却突然破碎,一根出手盘旋而出,将我脚踝捆住,强行拉了下来。
我落地的瞬间,手一招,惊鸿剑倒飞入手,随手一斩,触手应声而断。
可周围的煞气却在刹那间被点燃,滔天的焰火从四周汹涌而来,一道道火舌朝我舔来,让我觉得自己坠入了大日之中。
地面先是在一阵阵爆鸣中破碎成灰,层层泥土被刮起,成为了烈火的燃料,而后大地被真正点燃了。
如同油膏一般的熔岩出现,流淌在地面上,前后左右,上下两方,全被火焰充斥着,隔着火焰形成的幕布,我隐约看到一道身影扭曲着,在放声狂笑,似乎是对我竟然用火焰术法对付她而极尽嘲讽。
我冷眼以对,身上金光灿灿,金光不断外放,将一切火焰阻隔在外。
而后我在心中默念咒令,金光刹那间消失,烈焰瞬间将我包裹,我却在这烈焰中毫发无伤。
七十二术·坐火。
我将长剑紧握着,等待着烈焰焚尽的时候。
这鬼胎借由我的火焰,将它的煞气点燃,又操控着煞气反噬与我。
可火焰终有熄灭之时,那一刻,便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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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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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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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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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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