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之前让她剪的。
我拿过纸人,把马澜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身上。
“天道之力,以纸人赋予生命,冠以姓名。”wWW.ΧìǔΜЬ.CǒΜ
我取出马东的一滴指尖血落在纸人的胸口。
“以血挡煞,去邪祟,破灾祸。”
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了纸人中消失不见。
“好了,你二弟现在没事了,但以防万一,还是让他尽快回国吧。”
“这碗端给你儿子喝了。”
吩咐完一切,看马家没什么事了,我就和琉璃返回。
此时已经接近破晓,马强远把我们送出门口,非要让司机把我们送回家。
我想了想,都快天亮了,还有点饿,也就拒绝了他的好意。
正好可以和琉璃吃个早饭再回去。
出了马家,天已经开始亮了。
这是我第一次欣赏青阳城的清晨。
寂静瞬间被打破,叫卖声,汽车声,小孩子的哭叫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还挺热闹的,找个地方吃饭去。”
……
“你看见了吗?”琉璃一边喝粥,一边问我。
我咬了口包子,不明所以的看着琉璃。
或许是看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琉璃说道:“马东脖子上挂着一个玉扳指,只有帝王才会带的玉扳指。”
我一怔,咽下口中剩下的包子。
这我还真没有留意。
“难道,马家祖上有人当过帝王?可历史上好像没有姓马的帝王,难道是亲戚?”
琉璃白了我一眼:“你见过哪个亲戚这么大方,把自己家传玉扳指送人的?”
我挠挠头,好像还真没有这么大气的人。
那就是马家祖上出过皇帝了,但因某些原因改了姓。
又是帝王的后代,又被下了绝命煞。
马家,该不会和尸魃有所关联吧?
尸魃的弟弟!
“你说,会不会和尸魃有关?假设马家是尸魃的后代,尸魃曾是一代帝王,后被弟弟陷害成了尸魃,而他的后代为了躲避弟弟的追杀改名换姓,一直掩藏到如今,却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弟弟发现,所以他想要尸魃的后代死绝,这样,他才能继续当他的皇帝?”
琉璃点点头:“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排除,只是,尸魃的弟弟又是个何方神圣?”
我耸耸肩:“反正不是人就对了,我在小丁身上看到少量的煞气,要是我的假设真的成立的话,那小丁估计就是被尸魃的弟弟给控制了。”
我摸了摸下巴:“怪不得我在马东身上看到了一层淡淡的金气,原来是帝王之后啊。”
“现在尸魃死了,卧虎山上龙脉上的钉子应该被拔出了,以防万一,我们去看一下吧。”
我一拍脑袋。
乖乖,这几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行,吃完饭我们就去看看吧。”
吃完早饭后,我和琉璃直奔卧虎山。
整个卧虎山都处于一层结界中,我站在山下往上看。
山顶蔓延着一层死气。
尸魃刚死,山中的雾气也不能一时全部散了。
我和琉璃往山上而去。
一直到山顶,龙脉之处。
眼前龙脉的金气更加单薄了。
而在龙脉七寸位置处,那颗黑钉妥妥的钉着,除了之前回推阴气时被逼出来一点外。
之后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不该呀,难道这黑钉不是尸魃弄得?”
琉璃皱着眉,一脸凝重:“应该和尸魃没关系,尸魃都已经死了,钉子不可能还存在。”
“那这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琉璃对望,两人都不知道这个钉子到底从何而来。
下了卧虎山,我心情凝重,龙脉的金气越来越淡,黑气却越来越多。
要是再找不到拔除钉子的办法,我们的阻隔大阵估计也阻挡不住这阴气蔓延了。
不行,得尽快把那钉子拔了。
“你去哪?”琉璃跟在我的身后问道。
“我去找疯老头,他一定有办法的。”
……
疯老头吸着烟斗,眼神迷离,嘴巴一张一合,烟雾缭绕,把他包裹在其中。
我不知道疯老头在想些什么,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
“大师,您有办法吗?”
疯老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叹着气:“你走吧,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第一次见这么正经的疯老头,我还有点不适应。
原来,还有疯老头解决不了的事情啊。
我还以为他什么事都知道呢。
也是,要是他真的知道解决办法的话,早在第一回推阴气时就告诉我们方法了。
眼看疯老头已经用草帽盖住了脸,我和琉璃对望一眼,走向屋门。
就快要走出去时,老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进也忧,退也愁,不知何去何留。”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唉。”
我看着疯老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出了巷子我琢磨着疯老头最后的话。
第一句似是在表达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第二句又表达的是只要不放弃,问题迟早能够迎刃而解。
他是想表达什么?
让我坚持不放弃?
可是我总感觉疯老头刚刚的表情怪怪的。
“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疯老头不对劲,以前他可从没这么正经过,他现在就像是受了重大打击一样,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难道老头被人给打了?”
不能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老头一定是知道点什么,只是他不愿说。”
我拍拍衣袖:“得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老老实实找办法吧。”
随后,我们没再说话,我回了林家,琉璃回了玉清湖。
林寿没在家,去了公司,刘红难得没有出去找她那些朋友去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照看林云。
看见我回去,她瞥了我一眼:“哟,回来了。”
语气别扭得不行。
估计是我昨晚没回家她知道了。
我点点头:“昨晚有事没有回来。”
刘红愿意和我平静相处我也不会去和她过不去。
“我还以为你有了下家忘了我林家了呢。”
刘红这话说得酸溜溜的,我一听就知道她是在为林云打抱不平。
可当时是她林家看不起我姜九,不想我和林允结婚,一再阻挠的。
现在怎么说得像是我对不起林家一样的。
果然,刘红还是那个刘红。
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
“阿姨,你非要和我这样过不去吗?”
“之前我才从乡下来的时候你们怎么都看不上我,不允许我和林允结婚,现在我不是如你们所愿了吗?”
“又或者,我直接帮出去住吧,省得你见了我不开心,我见了你不欢喜。”
“我帮出去了,咱们大家都好了。”
刘红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才回过味来。
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她还是没忍下她的脾气吼道。
“姜九,你个小混账,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人,如今见我林家落魄了就想走,当初怎么不走要赖在我林家呢?”
好吧……
和这个女人说不通。
当初,我也后悔,要是知道要在林家受这些屈辱,我宁愿死了算了。
我只不过是不想爷爷,父母辛辛苦苦为我换来的命就这样被我糟践罢了。
再者说,林家所有的一切确实是爷爷给的。
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有什么问题呢?
“阿姨,既然你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我今天就去找房子,找到了就搬出林家。”
大厅里一室寂静,我看着刘红,刘红看着我,我们二人谁也不让步。
针尖对麦芒。
大厅里瞬间聚满了火药味。
没了林云的维持,我和林家真就没什么关系了。
林氏一半股权在我手中。
另一半,就当是我和林家最后的一点情分吧。
“姜九少爷,王家小姐前来拜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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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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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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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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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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