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叹了口气。
沈冰月走上台,面对着乌泱泱的村民,转身对着在台上的公社主任鞠了一躬:“主任,现在案子公审,还没有定案,我作为沈家庄的村民很关心能否把真凶绳之以法,避免再出现这样的凶案,我可以问嫌疑人张俊几个问题吗?”
公社主任痛快的答应了:“当然可以,公审嘛,你全程跟着记录,最有发言权。”
沈冰月面对着呆滞的张俊,问道:“你和被害人王敏同志进了竹林,发生关系是你强迫被害人王敏的吗?”
张俊仍旧一脸呆滞:“我有罪,都是我害了敏敏。”
沈冰月拍了桌子,义正言辞:“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含糊其辞。”
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娇柔美人变战斗小分队队长,看着很凶。
封国栋站在人群里都被沈冰月恶狠狠的小眼神吓的一哆嗦,整个一母夜叉的形象,哪还是自己怀里娇滴滴的小美人。
张俊干枯的双唇哆嗦着,眼神有点聚焦的看着正前方凶神恶煞的沈冰月,张了张嘴,突然控制不住捂着脸嚎啕大哭,大喊着:“我和敏敏是自由恋爱的,我没有杀她。”
此话一出,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这货不认罪啊。
公社主任却很镇定,估计张俊说这话不是第一次了。
公社主任只是维持秩序:“大家都镇定,公审嘛,听嫌犯怎么说,肃静。”
沈冰月又严肃的问了一遍:“张俊,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要讲实话,公社主任和村长,整个村里的人能来的都来了,你家人、受害者家人也都来齐了。抓出真凶是领导和村民共同的愿望,这样才能杜绝这种案件再次发生,真凶是你你逃不了,真凶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冤枉你,这才是领导安排这次公审的目的,公社主任可谓用心良苦。张俊你听见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沈冰月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有前两年批判大会的气势,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封国栋站在人群中,大高个还是很有优势的,即便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也能看清楚沈冰月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呆住了,想不到柔柔弱弱的女生还有这么彪悍凶狠的一面。
张俊咬了咬牙,在沈冰月一遍遍的质问中哭着回答:“我和敏敏是去竹林里亲热,可是我们只是控制不住,我和她发生关系后很害怕,她也很害怕,就打定主意不告诉家里人,我们就没敢一起回村,我先走,她穿好衣服随后出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她一个人在林子里。”
张俊抱头痛哭。
沈冰月不管众村民怎么反应,又紧接着问准备好的第二个问题:“你是控制不住,还是早有预谋要和王敏同志发生关系?公社调查的时候发现现场有遗留的套套,你和王敏同志当时发生了几次关系?”
张俊的脸涨红,满脸泪痕,眼神开始躲闪。
沈冰月又拍了一下桌子威慑,“回答我的问题”。
封国栋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缓解一下紧张气氛。
张俊咽了咽口水,小声回答:“我,我是早想和敏敏在一起,我就买了那啥,那天我装在口袋里,可是,也是经过敏敏同意的,说要是我们在一起了她爸妈就没办法阻止我们结婚了,就一次,在竹林里又不是很安全,我们有些害怕,就忙着离开那里,所以我随手扔了用过的套,这我昨天也承认了,都是我干得混蛋事。”
沈冰月又问:“确定发生一次关系,并做了保护措施吗?”
张俊有些惊愕,但仍旧只能回答:“是一次。”
沈冰月松了一口气,翻出小本本念出了尸检的初步结果:“经过公社派过来的技术人员勘察尸体,发现尸体被侵犯,留有精斑在受害者体内和大腿上,受害者王敏手指缝里有血迹,初步判断为凶手侵犯或杀人的时候反抗,抓伤凶手留下的血迹,右手里抓有灰色的布条,初步怀疑是撕烂凶手的衣服留下的。”
沈冰月念完,问张俊:“案发那天你穿的衣服呢?”
张俊这才反应过来,焦急地回答:“我就这一身衣服,就现在这身衣服。”
张俊冬天只有一件棉袄,农村人很多都不会棉袄外再套一件外套,别说是张俊,就连沈冰月自己,只有一身可以套上棉袄的外衣,也不会每天都穿,是等逢年过节或重要日子才穿的。
张俊也一样,村民有个老汉说话了:“张俊就这身衣服,那天我下午六点见他和王敏还有张美美在村口,就是这身军绿色的棉袄。”
这个村民是走访的时候提到在村口见过三人的,才锁定张俊重大嫌疑的。
公社主任坐在台上,这才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昨天只顾着认准这小子撒谎了,痛扁了一顿,都发生关系了蓄意隐瞒,确实让人觉得是顺理成章的凶手,凶手都会狡辩嘛,很正常,杀人的罪名哪个人会一开始就承认,这是重罪。
公社主任皱紧了眉头,村长也心里没底,眼看着要出事啊,这是责任问题。
沈冰月这时候很淡定地对着鸦雀无声的村民说:“公社举办这次公审,也希望大家提供更多的线索,但张俊的一面之词不能作为他无罪的证明,只能说还有没有调查到的地方。”
公社主任忙接话:“小沈同志说得对,公社对这件案子很重视,但苦于没有别的线索,只能靠各位村民提供线索,所以这次公开审理,以告诉真凶,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跑不了,欢迎大家积极举报,提供线索,这种恶性事件一定要抓住真凶,要不然后患无穷,嫌疑人张俊继续扣押。”
公社主任见过大风大浪,只是片刻紧张后把控了全局。
这次公审不光沈家庄村民会来,周围村里知道的都赶来看热闹,这几年这种事见怪不怪,只是有点和大家想的不太一样而已,但这年头,啥怪事都不算怪,见怪不怪了。
公社主任带人押着张俊,在村大队又审问了一遍,神情更凝重了,叫来了等候着的沈冰月:“你有啥想法?”xǐυmь.℃òm
沈冰月知道真凶是邻村的,就是沈大倩对象村子的,当年是跟着沈大倩,特地等沈大倩对象走了后,对沈大倩动手的。
所以沈冰月建议:“这片竹林一边正挨着沈家庄入村的小道,另一边挨着王家囤的一个小道啊,那不是应该也调查一下他们村看看谁那时候在竹林附近吗?”
公社主任一拍脑袋:“对啊,有可能从另一边进的竹林,碰到那俩偷情后生了歹意啊!”
公社主任夸了沈冰月:“小沈同志,你在公审会上既顾忌到了公社的威严,又抓住了问题所在,抓住真凶确实是我们最终的目的,领悟力不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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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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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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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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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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