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姨娘贼笑着打算脚底抹油时,荪歌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宁姨娘:走都不让走了?
老爷,夫人,她,三个人同处一室,貌似更容易同室操戈啊。
字面意思!
其实她更想说天雷勾动地火的,但是怕被曲解。
“那妾不走?”宁姨娘嘴角微微抽搐,不确定的问道。
于是宁姨娘委屈巴巴的坐在木椅上,左看看右看看。
“宁姨娘多虑了,本夫人与老爷光明正大,坦荡磊落,无一事不可对人言。”荪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宁姨娘:是是是,夫人颜之有理,长得美还心肠美,说什么都对。
宁姨娘忙不迭的点头。
不是有文人骚客常说人间最美是重逢。
难道不应该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难不成是乍见翻疑梦,又嫌弃没烛光?
宁姨娘看着尚悬头顶的烈日,心下暗暗思踌,这时候点亮烛火会不会过于夸张。
宁姨娘再一次叹了口气,她都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老爷那侃侃而谈与有荣焉的本事哪去了?难不成被毒哑了?
夫人那挥斥方遒意气风发,让大街小巷地痞流氓闻风丧胆的气势哪里去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夫人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你不要过来啊。
而老爷要么是自卑了,要么是被吓到了。
“老爷,我寻宁姨娘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我之间,不如有空再聊?”
没空!
永远没空!
李格非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刚才被夫人上下打量那几眼,仿佛回到了当年被先生,岳父,支配的恐惧。
不能相亲相爱,他当祖宗供着,可好?
李格非匆匆离开,看背影就好似身后有恶犬追逐。
宁姨娘拼命忍着,生怕自己笑出声。
可那挤出褶子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
荪歌: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姨娘!
“夫人,您这样会将老爷推的越来越远的。”
“久别重逢应当……”
宁姨娘立刻为荪歌上演了一幕既欣喜若狂又心猿意马的重逢场景。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荪歌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世上,竟还有妾室在教正室如何固宠?
宁姨娘眨眨眼,眼波流转,声音娇气软糯“都是夫人惯的。”
夫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荪歌捂脸,美人儿对着她撒娇,原谅她有些抵抗不住。
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宁姨娘,本夫人要训话。”
“俗话说的好,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的不想争宠的妾室不是好妾室。”
“宁姨娘,你可懂?”
宁姨娘眼神复杂,这是她可以懂的吗?
一不小心就窥探到了主母和老爷之间不可告人的内闱之事。
“可是,夫人,您知道吗,据可靠消息统计,近九成九的士兵死在了想当将军的路上。”
“夫人,妾不想争宠,就想被您宠。”
“要不您就当阿猫阿狗似的养着妾吧。”宁姨娘坚定的退却着。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就想平庸的活着,这是她一生理想。
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是吃喝不愁衣食无忧,每天赏赏花逗逗鸟逛逛街听听曲睡到自然醒,还有下人伺候以后有机会再帮照姐儿和迒哥儿照顾照顾孩子。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惬意。
夫人放心大胆的在外谋事,她丝毫不介意做夫人的贤内助。
争宠?
那是什么?
老爷都一把年纪了,不想着修身养性?
荪歌差点儿被气笑了,她要收回最开始对宁姨娘的评价。
温婉?
柔顺?
乖巧?
都是假象!
分明牙尖嘴利是本色,揶揄看戏是本能。
“那让老爷再纳一门妾?”荪歌煞有其事的思索着。
她自是不可能与李格非做一对寻常夫妻,但总不能让李格非独守空房过苦行僧般的日子吧?
宁姨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也不红了,声音也不颤了,手指也不弯曲了“夫人,这等小事哪里还需要麻烦外人,妾可以!”
宁姨娘中气十足的拍拍胸脯,保证道。
也不是老爷香,更不是她勤劳,实在是府内的现状太让她眷恋了。
夫人腰缠万贯家底丰厚,有夫人是不是一掷千金,她这中馈操持的不要太快乐。
终于不用似以往那般精打细算了。
而老爷年纪的年纪也能做祖父了,对男女之事早就没那么上心了,她能出现在老爷身边,其实就是老爷见她聪明伶俐适合干活!
小姐和少爷又那般惹人疼,这么美好又平静的日子,谁也不准打破。
要想过好平庸而殷实的人生,就得保持好现状。
知人知面不知心,纳小妾万一纳进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又是陷害夫人,又是折腾她的,那岂不是就鸡飞狗跳,与她梦想的生活背道而驰?
所以,她可以!
听完宁姨娘这句类似于宣言的话,荪歌着实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最合适。
没想到,对这个组合形家庭归属感和用户感最强的竟然是宁姨娘。
“那就麻烦宁姨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
宁姨娘连连摆手,眼神格外真诚。
本来,宁姨娘就还只是桃李年华,风华正茂,如今被小奶狗一般湿漉漉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是谁都会心软。
李格非真禽兽啊!
荪歌偷偷撇撇嘴。
但,自古以来,除却原配可能还是年龄相仿之外,剩下的不论是继妻还是妾室,都是老少配居多。
文人雅士也不例外,甚至花样更多。
毕竟,一般的武夫也想不出万种风情。
心一软,嘴就松了“宁姨娘,你手中的银钱可还宽松?”
“府上公账,是否拮据?”
荪歌是个注重实际的人,安慰也好,犒劳也罢,送真金白银总不会错。
将谓抱薪能救燎,果然画饼不充饥。
所以,画饼不可取。
否则就会严重打击宁姨娘以后的工作积极性。
只要干得好,银钱少不了。
宁姨娘砸砸嘴“够?”
“不够?”
说实话,近半旬,她日子过的春风得意,匣子里都添了两件汴梁城当下最时兴的首饰。
要说没银钱,她有些心虚,说不出来。
但,这世上哪还有人会嫌银钱多。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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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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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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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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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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