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永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强取豪夺?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嘛?
骨科文学,原谅她无能为力。
她的悲悯和心疼,从不是风花雪月的男女之情。
在她成为酿造了高长恭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高纬时,便注定了她再也无法冷眼旁观看着高长恭走完那意难平的一生。
于公于私,都做不到。
北齐,需要高长恭。
而她,也需要高长恭这朵高岭之花绚烂的盛开。
“父皇,高长恭与其王妃恩爱两不疑,让高长恭以王妃之礼求娶阿史那氏,只会是三个人的悲哀。”
“但父皇不一样,父皇不仅仅可以给予阿史那氏尊容,还能给予其宠爱。”
“这也算是阿史那氏的幸运。”
作为一个棋子的幸运!
自阿史那氏被其父汗选中联姻的那一刻起,就不可避免的踏入了悲剧的人生。
无论嫁于谁,都无法触碰到寻常的幸福。
细细想来,乖张任性的高湛其实真的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高高在上又不恋权的太上皇,很大程度能减少阿史那氏的悲哀。
只是不知道阿史那氏能不能看到这背后的东西。
“话虽如此,但你我都应该清楚,寡人并不是阿史那氏的最优选。”
“此外,你可有考虑过你母后?”
个中利害,几个呼吸间高湛便思考的清清楚楚。
突厥和北周结盟,北齐将再难与北周相抗衡。到时候,他的太上皇之位怕是就坐不稳了。
这样一想,高湛顿时觉得再迎娶一个皇太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是,胡氏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胡氏一生追求权势地位,绝不允许有人动摇她的既得利益。
“父皇,心知肚明,阿史那氏能得到的仅是皇太后的位置以及与您的男欢女爱。”
“其余的,丝毫都得不到。”
宇文邕不会允许阿史那氏有子嗣,相同的高湛也不会。
“所以,只要父皇神智清醒,莫要被阿史那氏蛊惑,母后那里并不难劝说的。”
高湛不上头,一切都好说。
阅美无数,上头也不容易。
“就非得是寡人?”高湛甚是不满地嘟囔着。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高纬心中,他连高长恭的一根脚趾头都算不上。
他就是块大青石,哪里需要搬哪里。
“能者多劳!”
荪歌笑眯眯地恭维着。
说实话,越是相处,她对高湛的恶感就越少。
是个清清楚楚坦坦荡荡的人渣!
“呵呵!”高湛高贵冷艳的别过头去。
“以后这太武殿,你能少来就少来吧。”
可能天生犯冲,八字不合。
他醉生梦死的太上皇的生活终究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那他绞尽脑汁的禅位又是为何?
“儿臣想时常孝顺父皇。”
“对了父皇,请让画师将您的画像画的精美些,不用中规中矩,越有魅力越好。”
“不是最优选,那就得另辟蹊径。”
比如,靠出卖美色。
在美貌这件事情上,高家人绝不会认输。
高湛嘴角抽搐,忍无可忍地将手边的酒杯朝着荪歌砸了过去。
他是北齐的太上皇,不是秦楼楚馆的小倌儿。
行事这么掉价,真的好吗?
“父皇,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费一兵一卒,谈笑间便能瓦解一个联盟,这是何等风姿。”
“父皇,也许在北齐史上您也可以留下不一样的名声。”
荪歌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父皇,任何一种选择都能在细枝末节处闪耀光芒,或是萤火,或是星光。”
“明亮与否,不是最重要的。”
清醒如高湛,本就不是庸才。
“再次静候父皇佳音。”
荪歌行礼之后,施施然离去。
太武殿内,漫长的沉默之后,便是骤起的笑声,笑声中的爽朗和释然如同盛夏被暴雨冲刷过的天空,分外明净澄澈。
这一刻,疯批美人似孩童。
看来,他蔫坏蔫坏的儿子说话最起码动听。
短短几句话,让他心中熨贴极了。
“太上皇?”
“传画师!”
高湛断然道。
内侍敛眉轻笑,应了下来。
这便是陛下,不知不觉在影响改变着身边之人的陛下。
看似不起眼,实则让偌大的宫城都渐渐有了生气。
不再是杀戮,不再是血腥,也不再是深藏白骨与哀鸣令人压抑的冰冷。
慢慢来吧!
趁着这个空档,高湛护岸来宫女沐浴洗漱更衣,收拾的精致貌美,一颦一笑好似神君下凡。m.xiumb.com
就算是要靠美色征服,那也得是无可挑剔的美。
一生要强的高家人!
可以残暴,可以昏庸,但绝不可貌丑无盐。
等等!
他好似明白了为何高纬会永远偏向高长恭的原因。
偌大的高家,高长恭洁身自好的如同隐世的高人,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明晃晃的站在那里,就会让人自惭形秽。
那纬儿对高长恭的悲悯又来自何处?
夫妻恩爱,年少成名,前程似锦,这样的高长恭又何需旁人的心疼。
有秘密!
高纬时而蹙眉,时而轻叹,画师们心惊肉跳,一番发挥下,一个惹人心怜的忧郁佳公子跃然纸上。
高湛:……
!?(・_・;?
这个娘们唧唧的人是谁!
淡烟疏柳的轻愁,眉眼间的脆弱,真真是我见犹怜。
他明明是王令一出,莫敢不从的北齐太上皇。
不过,美是真的美。
可万一阿史那氏不喜欢文弱雅秀款的呢?
以防万一,各种风格,缺一不可。
于是,在高湛的要求下,霸气侧漏的,芝兰玉树的,英俊威武的,柔弱可欺的……
只要能想到,就没有画师画不出来。
高湛满意的欣赏着一幅幅画卷,他就不信这还拿不下阿史那氏。
一入宫就是太后,开局即是巅峰,他就不信阿史那氏不心动。
再说了,搞得好像北周后宫安宁似的。
宇文护把持朝政,与宇文邕针尖对麦芒,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更不要说,宇文邕自己还是个大情种。
身为帝王,倾心一人,必然对后宫其余人就会无比残忍。
似他这般雨露均沾,才是帝王的典范。
难不成阿史那氏喜欢去北周守活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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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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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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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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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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