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鸿和余恪靠坐在藤椅上闲聊着。
一旁张书苑和十三姨也在手拉着手小声地说着话。
她俩小时候就认识,六七年没见了。
如今旧友重逢,似有说不完的话。
“飞鸿,你半个月前不是回广州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余恪问道。
黄飞鸿看了十三姨一眼,又立刻挪回目光,道:
“想回来看看罢了。广州离佛山又不远,抽空回来而已。”
余恪将黄飞鸿的神态尽收眼底,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飞鸿,你今年也快三十了吧?怎么还不成亲啊?”
黄飞鸿脸色微红:“这个,这个,我还年轻,不着急……”
余恪把椅子往黄飞鸿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你看莫姑娘怎么样?”
“比你小几岁,给你当老婆正合适。”
黄飞鸿羞红了脸,忙支支吾吾地道:“恪之你在瞎说什么?十三姨比我大了一个辈分,不合适!”
余恪笑道:“莫姑娘是表姑认得干妹妹,又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打紧?”
“你看她长得这么好,性格也不错……”
黄飞鸿有些羞恼地打断道:
“恪之,你不要再瞎说了,这男女之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从弟,瞎掺和什么?”
黄飞鸿情急之下有点压不住声音,引得一旁的张书苑和十三姨投来奇怪的目光。
见状黄飞鸿又立刻恢复脸色,假装淡定地喝了口茶水。
“哦~这样啊。”
余恪同样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然后继续道:
“既然你对她没感觉,爷爷最近又在给我寻亲事,我看莫姑娘就不错。”
余恪话音未落,黄飞鸿就大声道:“不行!”
“飞鸿,什么不行啊?”
一旁十三姨被黄飞鸿突然这么大声音吓了一跳,忙问道。
余恪神色揶揄,戏谑地看着黄飞鸿。
黄飞鸿脸色张红,又想表现出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神色十分古怪,看起来特别滑稽。
他努力恢复淡然的脸色:“啊?没什么,恪之跟我商讨习武上的事。”
十三姨闻言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黄飞鸿一把握住余恪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有表妹了你还不够啊?你也太贪心了吧?”
余恪理所当然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说罢又一脸‘奇怪’地望着黄飞鸿:“飞鸿,你不会中意莫姑娘吧?”
黄飞鸿闻言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余恪拍了拍黄飞鸿的肩膀:
“我们汉人的风气就是太过于含蓄了,总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中意’这个两字有何羞于启齿的呢?”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黄飞鸿闻言愣了愣,反驳道:“恪之你,此言……有失体统啊。”
余恪摆了摆手,直言问道:“你和莫姑娘的事我就不多言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过几天……我就要回广西去了,估计最少要大半年才能回来。”
“这么久?”黄飞鸿有些惊讶,“之前不是说,只要半年就能处理完广西的事吗?”
余恪摇了摇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必须要做。”
按照计划,他突破到炼髓境界后,就要动身前往京城去刺杀慈禧。
最多再在佛山停留三天,余恪就会北上,走水路,尽量在一个月内赶赴京城。
刺杀慈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没有足够周全的计划余恪不会轻易出手。
不过,余恪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方案。
听说慈溪如今年岁大了,越发崇佛信道,时常请‘高僧’‘真人’去宫里为她办法会祈福……
余恪道:“如今大清每况愈下,世道愈发艰辛混乱,家里这边,你一定帮我照看好。”
黄飞鸿郑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恪之,这里同样是我家,我一有空就从广州那边回来。”
“况且广州这边,咱们余、黄两家人脉根深蒂固,不会有什么事。”
余恪笑了笑:“听你这么说,这我就放心了。”
“你跟莫姑娘什么时候成亲,记得早些发请帖过来,我好赶回来。”
黄飞鸿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夜晚。
天清气朗,月明星稀。
余恪搂着妻子躺在藤椅上,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脑海里思绪纷纷。
张书苑问道:“夫君,你过两天就要回广西吗?”
余恪点了点头:“是啊,那边还有许多事没办。”
“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事情一办完,我就立刻回佛山来,最多……最多七八个月。”
张书苑没听出余恪的言不由衷,脸色不渝地嘟囔道:
“啊?这么久啊?我去陪你吧。”
余恪笑道:“那怎么行。我那儿是军营,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子在那不合适。”
“那我就去附近镇上住。”
余恪摇了摇头:“不行,不安全,那里又不是佛山,我平时忙,你一个人没人保护我不放心。”xǐυmь.℃òm
说罢,余恪神色严肃地望着妻子:
“你不要想着偷偷来找我,左右不过七八个月,我就会回来,安心在家呆着。”
张书苑紧紧盯着余恪的双眼:
“好,我答应你。那……那你在外面不许偷吃!”
余恪将妻子的脑袋按到怀中:“你放心吧,我若要再娶一房,肯定得你同意才行。”
妻子躺在余恪的怀里,半晌后突然又道:
“之前爷爷说,要给你再娶两房小妾。如今已经跟媒人那边谈好了,都是良家子女。”
“你不如再等一段时间,把两房小妾娶进门,再去广西?”
余恪摇了摇头:
“那两房小妾我见都没见过,性格如何也不清楚,若是娶进门的不是个守本分的,不服你这位大太太怎么办?”
“我愿意收下小兰,还是因为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
张书苑听余恪这么说,心里暖暖的。
“那,我和小兰要是一直怀不上孩子怎么办?”
余恪安慰道:“那也不怪你们。这件事不急,你我都还年轻,将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呢,总会怀上的。”
“好吧。”张书苑顺从道。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享受静谧而温暖的氛围。
……
两天后的清晨。
余恪收拾好行李,告别妻子和一众送行的亲朋后,坐上一驾马车,渐行渐远。
《荀子·修身》中有言:“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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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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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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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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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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