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甲刚刚说要上我没答应,那个洪家拳拳师估计跟你一样也是锻骨大成,元甲不是对手,你上正合适。”
上门递拜帖那人,自称是佛山洪家拳馆当代馆主胡广森的入室弟子,名叫戴奎。
看年龄大概三十多岁,正值壮年。
余恪将拜帖收好,拱手行了一礼,告辞离去,回到隔壁荃安医馆。
这七年,余恪早就将家传的七部分医术学完了。
学习第四部分开方制药花了一年多时间。
后面针灸正骨、培育药材、以及号脉问诊三个部分。一共也只花了不到两年时间。
仅仅只花了不到四年,余恪就学完了所有成体系的家传医术。
经过爷爷余荃的考验,余恪的医术理论知识掌握的十分扎实。
但余荃却并没有允许他出诊行医。
一来,余恪的年龄太小。
二来,并不是仅仅靠读几本医书就有资格去给人治病的,余恪还欠缺经验。
一个搞不好就砸了医馆的招牌。
余荃虽然没有让余恪给人治病,但却让余恪作为助手跟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打下手积累经验。
从十二岁到十六岁,余恪给余荃当了四五年的助手。
直到去年,余荃觉得余恪本事和经验都积累得足够了,才允许余恪作为一名大夫,拿着荃安医馆传人的招牌给人看病。
有了余恪的帮助,余荃渐渐地也不再出诊,而是安心的休养身体,身上的担子减轻了很多。
除非是余恪觉得棘手拿不定主意的病症,余荃不会插手。
余恪回到医馆时,余荃正躺在藤椅上,跟另一位老头一边下棋,一边喝酒,时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
“爷爷,你怎么又在喝酒啊?”余恪有些不满道。
老头子虽然身体康健,但今年也有七十多岁的高龄了,身子骨不比年轻人,喝酒太伤身。
“嘿嘿,你别管,今儿高兴,我这个岁数了,酒是喝一口少一口,再不喝就没机会啦。快下啊,别墨迹。”
余荃脸色醺红,头也不抬道。又催促对面的老头赶紧走下一步。
张老头满头大汗,双眼紧紧地盯着棋盘:“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你刚刚那一步不也想了很久嘛?”
余荃对面的老头是隔壁布行张大娘的公公,跟余荃一个年纪,两人认识有几十年了。
“随您便吧。”
余恪暗自翻了个白眼,不再劝,反正也劝不住,老头子开心就随他吧。
“爷爷,过两天我要替拳馆打擂。”余荃自顾自从茶壶里倒出一杯凉茶,淡淡道。
余荃抬头看了他一眼:
“噢,知道了,去吧,有把握赢吗?没把握的话就认输,别逞能。”
余恪耸耸肩没说什么。
余荃突然吹胡子瞪眼,道:“嘿,老东西,你当我眼瞎呢,还敢赖皮!我马呢?我那只马让你顺嘴吞了?”
对面的张老头也瞪眼怒道:“谁赖皮啦!你两只马明明都被我的炮轰了,你哪来的马?”
说着张老头偷偷将手里攥着的棋子放到地上。
余恪:“……”
三天后,津门西十九街菜市口。
由于是南方拳师来北方踢馆,算是件大事。
三天时间,这个消息在津门武行间传了个遍,练武之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上午十点左右,整个西十九街菜市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津门一十九家武馆馆主都到齐了,携带着自家武馆的学徒,来给霍家拳馆壮声势。
津门本地十九家武馆虽然是竞争关系,平时摩擦不小,闹过很多矛盾。
但在南方来的过江龙面前,还是十分团结的。
毕竟这一场擂台战,霍家拳馆代表的是北方拳种,不容有失。
不过,当这些其它武馆的拳师,看到擂台上那一道铁塔似的身影时,都有些惊异。
“这谁啊?”
“没见过,我也不认识。”
“怎么不是霍恩第那老小子?”
陆家拳馆主陆振荣有些疑惑道,“霍恩第不会是怕了吧,可别找个其它野路子的拳师,给我们津门武馆丢人。”
“这是我们霍家拳的余师兄,是馆主的关门弟子!今年年仅十七岁,已经锻骨大成了。”
一位霍家拳馆的学徒听到人们议论,大声道。
也不怪这些其它武馆的武师们不认识他,余恪平时太过低调,不是在练武,就是研究医术,也从不惹是生非,与人斗狠。
如果不看外表的话,倒更像是一位书生。
“嚯!”擂台下响起一阵惊呼。
“才十七岁,不可能吧?”陆郑荣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这看起来有三十岁了吧?”
“是真的,余师兄是荃安医馆余神医的嫡孙。”
众人恍然,突然想起了一年多前,天津城里那则黑旋风投胎的传言。
“原来是他啊!”
这时,一个身着短衫的健硕汉子,推开挡路的人群走到了擂台下,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来自南方的大汉。
短衫汉子环视一圈,目光睥睨。
“人来了!”一位武师指着那汉子道,“就是这人,佛山洪家拳传人,叫戴奎。”
戴奎一个健步飞跃到最矮的那根木桩上,沿着一根根木桩往上走,步伐稳健,如履平地,迅速登上两丈高的擂台。
但当看到余恪时,戴荃却是一愣。
“霍家拳馆是没人吗?怎么请了个和尚来守擂?”
戴奎表情嚣张,大声道,但心中却惊疑不定。
刚刚在台下没注意,还以为台上的是霍恩第,上台后才发现是个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壮硕大汉。
面前这人实在太壮了,他也有一米七的身高,但在这人面前却跟个娘们似的,完全比不了。
他此行北上为南拳扬名,自知有几斤几两,所以才挑中津门名声不显的霍家拳馆。xǐυmь.℃òm
看那馆主老头气血衰败,也没听说拳馆中有什么高手,才决定递上拜帖挑战。
没想到,对手竟换成了个气血鼎盛的大汉?
这可怎么打?
戴奎想了想,决定跟对方比兵刃。
他一手洪家断魂刀,练了近二十年。
在佛山练洪家拳的武师中,虽算不上第一名,也至少能排近前五,罕有敌手。
他不信对面这小子能赢得了他!
戴奎拱了拱手,声音洪亮无比:“佛山洪家拳,戴奎!”
余恪抱拳行礼,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霍家拳,余恪。”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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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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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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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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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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