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道长扛着黄铜大剑,出现在不远处。
此时他全副武装,身着八卦法衣,头戴法冠,背负桃木法剑,腰间布袋里装满了糯米。
背后的行囊中还装着定尸符、墨斗线、镇魂铃、八卦镜等工具和法器。
一休大师则仅仅提着一杆禅杖,跟在一旁。
差距太大,不忍直视。
“师父,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原来是带了这么多东西!?”
余恪脱离战圈,看了四目道长一眼,有些无语道。
随即继续与铁甲尸斗成一团。
四目道长道:“当然啦,这可是铁甲尸,茅山总坛都没多少具!当然要全副武装!”琇書蛧
说着四目道长望向千鹤道长,见他胳膊上受了伤,便问道:“师弟,怎么样,没事吧?”
千鹤道长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四目道长哼了一声:“早叫你把这铁甲尸烧了,你偏不听!”
“这下好了吧?要不是我乖徒弟及时赶到,你现在恐怕命都没了!”
千鹤道长叹了一口气,道:“师兄,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铁甲尸刚刚在铜角金棺里被天雷一劈,好像产生了一些变化!没那么简单,师兄你小心一点。”
千鹤道长点点头,口中念诵咒语,并指一划,一道明晃晃的红光覆盖在了黄铜大剑上。
紧接着,千鹤道长拖剑而行,步伐迅疾如风,来到铁甲尸一侧。
一脚点地,身子拔地而起,手中重达三四十斤的黄铜大剑当头劈下!
恶风袭来,那铁甲尸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对于余恪直砸胸膛的重拳不闪不避。
它扭头望向四目道长,两手抬起迎向黄铜大剑
笃!
叮!
两道响声几乎同时响起。
铁甲尸被余恪一拳打得后退两步,但却没受到什么伤害。
而四目道长黄铜大剑,劈在铁甲尸的双手上,竟斩断了其几根黑亮的指甲!
就连铁甲尸的手掌,也被这一重击劈开了一道口子。
不过,黄铜大剑上明晃晃的红光也因此散去。
铁甲尸被砸得身形一缩,痛吼出声,再不敢直膺其锋。
“师父,这是什么法术?”余恪问道。
四目道长一边继续攻向铁甲尸,一边道:“赤霄咒!”
“你想学啊?还早着呢!教给你你也用不出来。”
一休大师、四目道长、余恪,以及东、南、西三位茅山弟子,共计六人将铁甲尸围在中间。
互相配合着围攻铁甲尸。
四目道长从背后的包裹里扔出墨斗线,丢给余恪,自己继续举起黄铜大剑劈向铁甲尸。
东、南、西三人也重新捡起地上的捆尸索。
唯有一休大师左看看右看看,又望向自己手中的木制禅杖,表情有些呆滞。
总不可能用根木禅杖,去跟那刀枪不入的铁甲尸斗吧?
“一休大师,接着。”
这时,余恪拉着墨斗线,将盒子丢给一休大师。
一休大师接住盒子,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冲向铁甲尸。
“师父,让让!”余恪喊道。
四目道长回头望了一眼,向左撤了两步,给余恪和一休大师腾出空间。
那铁甲尸见余恪直冲而来,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转身欲逃。
但它的速度哪里比得上余恪?
而东、南、西三人却已在前边拉好了捆尸索。
三人双脚重重踏在地上,气沉丹田,互相配合着将铁甲尸拦住。
余恪如一头疾行的猎豹,身影一闪便从铁甲尸的右侧超出。
随后一个急刹,身体伏地,脚下连踏,绕到了铁甲尸的左边,又从铁甲尸的身后绕到它的右边。
手中的墨斗线捆缚住了铁甲尸的双脚,劈啪声爆响。
一时间,铁甲尸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余恪动作灵敏且迅速,毫不停歇,连续围着铁甲尸绕了七八圈,直到墨斗线完全用尽。
做完这一切,余恪一个扫堂腿将铁甲尸绊倒。
铁甲尸怒吼出声,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余恪见其长大了嘴巴,翻手取出一把糯米,塞进了它嘴里。
噼里啪啦!
铁甲尸嘴里冒出火光!
嘶吼之声停滞。
“我来!看我砍死它!”
四目道长大喝一声,如神灵降世,一跃而起,整个人跳到了铁甲尸上方三四米处。
手中黄铜大剑高举,朝着铁甲尸的脖颈重重劈下!
只是相比一开始劈碎铁甲尸指甲那一次,此时黄铜大剑上的红光要暗淡了许多。
这是因为四目道长的法力消耗了太多,所以施展出的赤霄咒威力下降了不少。
他神魂修为突破到神照境没多少年,法力并不算多。
施展几次赤霄咒,就用的差不多了。
叮!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黄铜大剑断成了两截,切口整齐,而铁甲尸的脖子却毫发无损。
众人:“……”
四目道长:“……”
铁甲尸吼声震天,拼命挣扎。
身上墨斗网蕴含的阳气在尸气的冲刷下,也减弱了许多,效用大减。
眼看铁甲尸就要脱困而出,余恪脸色狰狞,从四目道长腰间夺过那一袋糯米。
一把一把硬塞进铁甲尸嘴里!
“叫泥马啊!”余恪怒道,“妈的,怎么这么难杀!”
又抓了一把糯米盖在铁甲尸双眼上,腐蚀得对方不停颤抖,脑袋直晃,但就是不死。
“道长,怎么办啊?!”一休大师皱眉道。
让他超度厉鬼可以。
要对付僵尸,还是铁甲尸,他真是束手无策。
四目道长咬了咬牙,目光一转,见帐篷里亮着火光,眼睛顿时一亮:
“烧了他!”
“乖徒弟,你再撑一会!”
四目道长冲进走进帐篷,对里头乌管事大喊道:
“把你这火油都拿出来!快!”
谁知乌管事一甩手帕:“不能烧!王爷的尸体不能烧啊!”
余恪远远听见乌管事的话,额头青筋直蹦。
翻手从芥子空间里取出一把左轮,扭头对着帐篷的方向就是一枪。
余恪大吼道:“死娘娘腔,你他妈再废话老子毙了你!火油交出来!”
子弹从乌管事头顶划过,乌管事吓得一缩脑袋。
他跺跺脚,甩了甩手巾,叉着腰道:“凶什么凶!给你就是了!”
随后对着王府侍卫吩咐道:“快,把火油取来,给外头那位小哥~”
两名王府侍卫从装有行李的推车上取来一桶火油,小跑着冲向余恪这边。
便在此时,铁甲尸终于挣断了身上的墨斗线!
余恪连续后退数步,顺手接过装有火油得到木桶,腰身一转,便将火油全部泼在了铁甲尸身上。
余恪翻手取出一只打火机,将其打着后丢了过去。
轰!
铁甲尸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
一边惨叫,一边如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冲。
东南西三人互相配合着用捆尸索将其困在中间。
很快捆尸索也被烧着,但短时间断不了。
几分钟后,众人看着铁甲尸缓缓倒地,不再动弹,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哥~你没事吧?累不累啊?”乌管事扭着腰,向余恪走来,一脸献媚的样子。
余恪看了他一眼,脸色泛青。
话也懒得说,默默站起身,向木屋的方向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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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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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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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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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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