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的群众的呼喊声中,一脸陶醉的县令胡莆,在刘业、邓良签字画押的简牍上盖上官印,一拍惊堂木宣告了案件的告破。
“咚!咚!咚!”
然而就在这时,县衙大门口前的堂鼓,却被人给敲响。
“何人击鼓?”大堂之上的县令胡莆,大吃一惊站了起来。
县衙门前的堂鼓,非重大冤情和事件,可不能随便敲响的,否则将会被遭到杖刑打将而出。
为此,一般县衙门前的堂鼓,一年要是敲响三次,就足以说明县官无能,县治吏治混乱不明了。
同样这会县衙门口的围观百姓,在听到堂鼓响起之时,也纷纷转身看向那敲鼓之人。
此刻站在堂鼓前敲打堂鼓之人,正是刘俨。
头裹纶巾,身穿白袍长衫,一身素白的刘俨,神情严肃,手握鼓槌,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堂鼓。
如骤雨般密集的鼓声,瞬间便传遍整个竟陵城东。
“何人击鼓,速速停下。”县尉林泰,领着门下游缴与堂上的衙役冲出人群,迅速把刘俨围了起来。
“草民刘俨,为父伸冤,状告县尉林泰,栽赃陷害,诬陷忠良,屈打成招,请青天大老爷接状。”
在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注视下,刘俨愤然转身,双手托着告状的简牍,扬声高呼道。
刘俨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不但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县尉林泰也是勃然变色,急不可耐的吼道:“来人啊,立即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贼子拿下。”
混在人群之中的林盛、韩凯,同样也是心头一紧,刘俨刚才的话,宛若亲眼目睹他们的勾当,如何能不让他们惊慌?
就在游缴率领的衙役,抽出腰间的绳索,要扑上去逮捕刘俨之际,人群外围,突然再次传来一声大喝:“慢着。”
紧接着人群之中,走出一队人马,当头骑在马背之上之人,正是头戴高山冠帽,身穿深衣官袍的县丞赵诚。
而他的身后则是一队衙役,押解着被捆绑的**三,以及两大袋赃物钱款。
“启禀县令大人,下官捉拿驿馆凶手,胡、老三以及其所得赃物而回,请县令大人当堂讯问。”翻身下马的赵诚,大手一挥,领着衙役,押解着人犯、赃物,看也没有看林泰一眼,昂首走进了县衙大堂。
“什么,此人才是真凶?”
“这么说刚才审讯的刘业,真的是屈打成招了?”
……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随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起。
与此同时,县尉林泰的脸色,直接涨成了猪肝之色,额头上之上的汗珠,成颗成颗的开始掉落。
“请县令大人,县丞大人接状。”这个时候,刘俨又是一声喊叫,彻底惊醒了围观的人群。
“请青天大老爷重审冤案。”这会围观的百姓之中,被赵诚事先安排好的家仆,也趁势起哄。
不明就里的百姓,一下子就被带动,纷纷振臂高呼喊道:“请青天大老爷重审冤案。”
县丞赵诚这会已经走进大堂,面对胡莆拱手行礼道:“启禀胡县令,下官刚刚接到线报,抓获驿馆凶手**三,人赃俱获,请县令大人明察。”
此刻还跪在大堂上的刘业,在听到刘俨的喊声,以及县丞赵诚出面之时,哪里还不知道事情发生了逆转。
“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都是县尉林泰,指使下属,对草民严刑逼供,小人实在扛不住严刑逼打,才不得已认罪。”
刘业这会的反口,磕头呐喊之下,自是引来围观百姓的好感。
“请严惩凶手,惩罚酷吏……”
在有心人的带动下,百姓纷纷叫嚣而起。
面对这突然逆转的局面,县令胡莆早已经心乱如麻,虽然有心想要退堂,可现在面对县丞赵诚的逼宫,以及群情汹汹的百姓,他彻底乱了方寸。
“请,请赵县丞接手此案,本官身体不适。”胡莆这人的心智才能,比赵诚和林泰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之所以能够坐上县令之位,完全是仗了后台关系。
原来胡莆有一个妹子,嫁给了刘表外甥张允为妾,深的张允宠爱。
为此张允这才给这个便宜舅子,托江夏郡守黄祖,给他谋了这个县令的职务。
“卑职遵令。”赵诚知道胡莆心智被夺,也不再客气,遂接替胡莆,开始接手了这起曲折的案件。
在赵诚的审理之下,胡、老三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作案经过。
原来胡、老三在案发前,在石岗乡挖药时,见到过在石岗乡带领衙役收税的税邮,并见到他收缴上来的一大笔税款钱财。
当时胡、老三之所以下乡采药,也是因为在赌坊欠下五百铢钱,月底前他要是还不起,他将会被赌坊的人毒打,甚至砍手断脚。
心中害怕畏惧的胡、老三,在暗中听到税邮收来的税钱,都放在驿馆,准备收集完后,才会运回江夏,随即铤而走险。
当天夜里,摸到驿馆在水中下了蒙汗药,把驿馆上下之人给迷晕了,原本他没想杀人的,只是想要把钱偷走。
但在偷钱之时,却被一名只喝了少量蒙汗药的随从发现,惊慌之下,他用腰带勒死了对方,之后因为害怕,冲动之下把房间内税邮和另一名昏睡随从,一并勒死。
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赶着驴车,拉着挖来的草药,把钱袋埋在草药之中,轻易的回道城北家中。
至此案情真相大白,**三交代的作案过程,一清二楚,与事实吻合。
相反被屈打成招的刘业、还有已经奄奄一息的邓良,所交代的作案过程,事实不清,赃物不明,两厢一对比,自然案情明了。
“林泰,现在本县县民刘俨,状告汝滥用私权,栽赃陷害,汝可知罪?”琇書蛧
案件审理清楚,一脸正色的赵诚,扬声向林泰发难道。
这个时候,已经无罪释放的父亲刘业,以及挨打重伤的邓良,也被赵诚安排县衙的医工,带到后堂救治。
“赵县丞,吾不知道汝在说什么,汝若是没有证据,那只能数说明是吾破案心切,手下之人手段过激,这才造成逼供之事。”
在赵诚以及围观的百姓,和满堂衙役的注视下,已经冷静下来的林泰,竟然矢口否认了自己的罪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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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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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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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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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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