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牙动了动,这时耳旁传来凌绩鸣嘲讽的话语,“呵,命挺大的嘛,失血和高热都没能要了你的性命。”
姜裕成半眯着眼道“我若想活,自然不会那么早殒命。”
凌绩鸣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姜裕成吃力的将身子支撑起来,靠在洞壁上思考。在昨夜的打斗中,柳大和他被人群冲散了,若是柳大无碍,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他现在身子虚弱,只能在这里等柳大寻来。
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凌绩鸣,他的伤势没有姜裕成重,但底子到底差了些,这时候的他跟受了重伤的姜裕成没什么差别,只能等着护卫来寻自己。
等着等着,姜裕成觉得头又有些昏沉了,狠狠的掐了大腿一把,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不知等了多久,洞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洞内的两人都警惕起来,姜裕成从旁边摸了一块石头,悄悄地藏在了身后。凌绩鸣有样学样,跟着抓了快石头在手上。
两人紧张的盯着洞口,片刻间洞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光线挡在了外面,洞内变得有些暗了。姜裕成眯着眼仔细瞧了瞧,发现来人正是柳大。
他刚要出声,就听到凌绩鸣忽然尖叫了一声,接着他手里的那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了柳大。
姜裕成忍着疼痛大喝道“你疯了不成,好好看清楚,你砸的可是我家的护卫。”
听到姜裕成的声音后,凌绩鸣这才敢朝洞口看去,果然是姜裕成身边跟着的那位高壮男人。他松了口气后又抱怨道“既然是来寻你的,为何不出声?”
姜裕成翻了个白眼,“你是想他大声嚷嚷,好让他把追兵引来吗?”他身子虚弱,说完这句话后,已经是气喘吁吁。
柳大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伤口处虽然没流血了,但肉皮外翻着看着有些骇人。柳大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儿,拔了塞子将药粉倒在姜裕成的伤口处。
姜裕成盯着柳大问道“没想到你身上还随身带着这个。”
柳大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回答“小的以前是杂耍卖艺的,表演的时候免不了受伤,伤药一直随身带着,二十年来养成了习惯。”
柳大来姜家几个月了,姜裕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以前的事情。随即又想起昨日夜里,他砍人时利落的手法,有些怀疑他这话里的真实性。
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住自己的怀疑,打算等回去后再仔细查探。视线不经意瞄到对面的凌绩鸣,只见他眼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这边。
“柳大,你那伤药还有没有?”他开口问道。
柳大头也没抬,“有是有,不过所剩不多了。”
姜裕成点了点头,“剩下的都给他吧。”说着指了凌绩鸣一下。
柳大回头瞥了他一眼,将瓷瓶儿扔了过去。凌绩鸣见到瓷瓶后,不自在的说了声谢谢后,学着柳大的手法,将药粉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又将腰带抽出来缠住胳膊。
为姜裕成处理好伤口后,柳大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喂他喝水。姜裕成高热了一整晚,嘴皮都干裂了,清凉的水一下肚,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对面的凌绩鸣羡慕的抿了抿唇,心里暗骂自家的护卫没本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找来。这一次姜裕成没有大方的将水分给凌绩鸣,凌绩鸣心里又给他记下了一笔。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柳大扶着姜裕成往外走,凌绩鸣见状连忙爬起来跟上。山洞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洞口草木丛生,一行三人,两个伤者费了好大劲才走出洞口。姜裕成回望了山洞一眼,压根记不起昨夜他是怎么进去的了。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姜裕成有柳大扶着还好,却苦了凌绩鸣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了。柳大在姜裕成的示意下,替他找了根树枝当做拐棍杵着。
回到九溪城内的住处后,柳大急忙将大夫请了回来。那大夫看了姜裕成的伤处后,道“伤口看着比较深,好在没伤及要害,我开了一些金疮药,每三日换一次药就行,汤药也有,需一日三顿服用。”
柳大点了点头,将大夫送了出去。这时凌绩鸣的护卫上前对大夫道“我家大人也受伤了,烦请大夫跟我走一趟。”wWW.ΧìǔΜЬ.CǒΜ
那大夫只好跟着去了。
姜裕成和凌绩鸣在住处养了几日伤,待伤口愈合后,又开始查起之前的案子来。两人将受伤前所查到的信息捋了一遍,九溪知州胡文耀进入了他们的怀疑范围内。
他们要查的这桩案子,跟一年前九溪丢失的一批库银有关。那批库银数目重大,当时担任九溪知州的蒋一涵因弄丢了库银,被押送回京治罪,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审,一年来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
半个月前,蒋一涵忽然自尽了,还留了一封遗书。他在遗书里交待,九溪丢失的那批库银是被人监守自盗,至于为什么当时不说,是因为那人抓了他唯一的儿子作为要挟,所以他才成了替罪羊。
蒋一涵死了后,刑部尚书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连夜上报给了显庆帝。显庆帝将刑部尚书斥骂了一顿,然后让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查案,务必将丢失的库银去处弄清楚。
这丢失了一年的库银如何好查,刑部官员大多都是晋阳侯的羽翼,只有一个姜裕成是太傅张元清的人,不想己方担责,只能让其他人受过了。于是,刑部侍郎左金峰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姜裕成。
大理寺那边凌绩鸣却是毛遂自荐的,他是勇毅侯硬塞进大理寺的,一直被同僚针对,为了在大理寺站稳脚跟,于是便自请去九溪查案。
根据他们查到的线索,一年前九溪现任知州胡文耀还是九溪同知,与当时的通判齐霄同为蒋一涵的属官。后来蒋一涵被押送进京后,胡文耀却一跃成为九溪的新知州,而齐霄却被调到了与九溪一州之隔的晋阳。
这一次两人被袭击也很怪异,他们本来在胡文耀准备的接风宴上喝酒吃菜。吃到一半,胡文耀的随从却忽然来报,说是九溪管辖下的两个村子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这事原本与他们无关,胡文耀却硬要拉着他们一起出城。走到半道上,忽然被两路带着刀具和棍棒的泼皮们拦住了去路。
也不知道是那边先动手的,泼皮们一拥而上,互相厮打在一起。一行人被围在了路中间,打着打着,他们忽然停手了,一窝蜂的朝着路中间的两辆马车冲了过来。
姜裕成和凌绩鸣同坐一辆,胡文耀自己坐一辆。直到泼皮们掀翻了马车,两人才发现胡文耀的那辆车是空车。他们猜测胡文耀要么是趁乱逃走了,要么他根本就没出城。
但当时场面太混乱,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由着护卫护着他们逃命。他们运气不好,在躲避的过程中被人砍伤了。
姜裕成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心里还有些后怕,“这件事也太古怪了些,我觉得有人想要我们的命。”他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凌绩鸣不是傻子,赞成道“你说的对,这一次咱们可要小心一些了。”
姜裕成点了点头,“明日我要去胡文耀府上,你去么?”
“我…”
犹豫了一下,凌绩鸣还是决定与他同去,万一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总不能让姜裕成一个人立功吧。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凌绩鸣精神不济想回去休息。等他离开后,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柳大出声道“大人,那日我去山上找您时,发现了一处怪异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改嫁后我成了人生赢家更新,第八十一章 蹊跷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