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看了他俩一眼,居然起身向洞口而行。
关石板的两个修士道:“道友,石板合上只有天亮后从外面打开,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男修顿住脚步,很干脆的就坐到了洞口那里。
敖羡趴在沈贯鱼怀里不动,小手却在她手里写:“谁?”
“凌璋。”沈贯鱼写道。
“九章宫那个?”
“嗯。”
“他认出你了吗?”
“应该没有,他和我们同阶。
只是,他和辛素突然闹翻,来此作甚?”沈贯鱼百思不得其解。
敖羡:“丰年真君给你回信说他和辛素是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修闹翻的。
看着,他也不像个渣男,且另一个女修呢?”
沈贯鱼:“另一个女修压根就没有出现。
丰年真君说,是他们受袭不久去取法衣时,卖法衣的店员脱口说凌璋刚给一个仙子取了法衣。ωωω.χΙυΜЬ.Cǒm
辛素问凌璋,他不肯说是谁,两人口角间就动手了。”
敖羡判定:“这个店员有问题。”
“或许。”沈贯鱼想了想,“有问题的是凌璋也不一定。”
敖羡:“为何?”
沈贯鱼:“直觉。”
神的直觉,敖羡听了个寂寞,窝在沈贯鱼怀里睡了一夜,醒来山洞里人都走光了。
“又有灵力了。”小龙王跳起,给自己打了好几个净尘术。
传音道:“那个凌璋,不去探探。”
“不去。”沈贯鱼拉住展开老修士给的纸,上面画了十个人像,其中之一就是昨天跟踪两人的。
敖羡道:“昨天应该灭了他替天行道。”
“天道可不在乎这种人生死,走吧。
今天他再跟着,就送他去轮回。”两人很快离开这片防风林。
因为昨天扮穷,连人家那里卖的早食,也不好意思去买。
不过,离开后昨天跟踪的人没有跟,早不见了。
她们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迅速在结界里把修为调整到筑基,御剑而行。
巧的是,半道上碰见了凌璋,这人也把修为放在了筑基。
双方打个照面,依然默默的分开各走各道。
不曾想,到了晚上时,他们在一片戈壁岩石处扎帐篷时,又碰到了一起。
敖羡满心古怪:“沈贯鱼,他该不会和我们找同样的东西吧?”
“怎会?”沈贯鱼说完,也有点儿打鼓,“要不,我们趁夜走。”
“可现在是禁灵时刻。”
“没关系,我有轻功。”
“我还没有学。”
“我教你,边走边学。”
于是,两个小伙伴儿收起扎到一半的帐篷,火速离开。
她两个没有看到,凌璋看了她们的背影许久。
沈贯鱼的轻功极好,她抱着敖羡几个起落就甩开了又一拔跟踪的人。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禁灵结束,敖羡刚学个开头的轻功暂停,她们用几张遁符,快速到达了流年地图上的位置。
清冷月光之下,绵延数里的戈壁土堆砾山被风吹的各类形状,此处乃风穴之地,修士向来不住的。
仰头望天,贪狼星直指二十丈外的土堆。
跨步而至后,沈贯鱼拿出流年的地图对照,“就是这里,沈家那位沈真人当年炼器的地方,就在百步之外。”
说完,她眉头微皱,看到一匹五阶红狼正带着几匹高大的狼,出现在百步外。
敖羡也是心下一凛:“它们,何时出现的我居然没有感觉。”
她待要放出威压赶狼,沈贯鱼摇头,向着远处狼群道:“道友,何不现身一见?”
“你果然不是个筑基。”凌璋从暗影中走出,只一抬手间,剑都不出鞘就灭了几匹狼。
沈贯鱼笑了笑:“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凌璋道:“不是你们跟着我吗?”
“自然不是。”沈贯鱼话音未落,银蓝色月光就倾洒在她眼前的土堆上。
呼
风从各处卷来的刹那,有折叠空间出现,外面是夜晚,里面却是白日。
沈贯鱼和敖羡嗖的冲了进去,凌璋自是不肯落于人后,他也闪身往里冲。
不想沈贯鱼一脚踢出,生生把他踢退半尺。
就是这半尺的距离,使得他进不到另一方空间,恼怒之余,他拔剑就杀出强势的剑气。
而此刻却已经无济于事,因为月光偏移,空间不再。
“哼,进去了,你们难不成不出来?”凌璋扑通坐下,等。
而进到折叠空间里的沈贯鱼和敖羡,此时也并不好受。
里面哪里是白天,而是一片荧心石闪出的亮光而已。
此光霸道无比,盯视超过一刻钟,眼睛就会暂时失明。
两人很迅速的闭眼,只用神识观察。
“天啊,这里就是个小戈壁,光秃秃。”敖羡失望不已。
沈贯鱼拉着她飞离荧心石,落在一片枯黄矮草中,放眼望去,真的是空旷,寂了。
但是她有发现,地上的土十分的优质,抓了一把道:“这土,不该只长枯草。”
“关键它就只长了草。”敖羡神识也不弱,看了几圈都不见别的。“矿山不会被谁拿走了吧?”
沈贯鱼道:“不会。”她又返回荧心石,围着打转。
敖羡也闭目跟上:“这东西刺眼,谁把线索放这儿?”
“找找看。”沈贯鱼忍着不适,仔细的用神识在荧光石上游走。
足足摸索了一刻钟,才在石下与土相连的地方,看见一只石刻小麻雀。
她灵力打出抓取,不料那石头鸟儿扑棱两下飞了。
“诶?”敖羡飞起也没有抓住它。
两人一起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跟着石鸟儿打转,可就是抓它不住。
气的敖羡停下:“死鸟,不追了。”
沈贯鱼也停下,“歇会再追也行。”
哪知,她们停鸟儿也停,还叽叽喳喳叫两声,感觉就像在催她们跑似的。
敖羡一指它:“喂,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别带着我们在这儿兜圈子。”
鸟儿头一偏,扑棱着飞过来,就着她的手指就啄。
小龙王顿时疼的哇哇叫,沈贯鱼连忙赶鸟儿,可鸟儿居然咬住敖羡不松,还把她拽到半空飞。
沈贯鱼无奈追着跑,跑啊跑,不知过了多久后,眼前豁然开朗,数不尽的绿色稻谷迎风飘。
敖羡被鸟儿松口扔下,若不是她人小修为高,必然摔个鼻青脸肿。
她摸摸小屁股:“沈贯鱼,这里有阵法,是不是还有考验?”
沈贯鱼扒到稻杆,“应该有。”稻田生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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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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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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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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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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