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妹,快来。”苗师姐招手喊她,“就剩你们五个没有观摩碑文了。
快来找心里想看的看,会有意外惊喜的。”
沈贯鱼:“师姐,这碑文上有传承?仙阶功法?无上阵道?xǐυmь.℃òm
无敌剑法,飞升秘诀?”
众师兄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苗师姐:师妹,你好不贪心。
花盏在无法走入碑林的詹九归示意下,轻咳一声道:“你只要记住上面的内容,就会被踢出来。
至于是什么?”他正待说出时,又改主意了,“每个人都不一样,看了就知道了。”
沈贯鱼挑了最后一排的石碑,按师兄师姐说的方法,手抚碑文位置注入内力。
片刻后,体内内力被石碑收走了七成。
她闭目缓缓坐下,忽然感到自己与碑有联系,睁开眼睛定睛一看。
碑文上写着:征西大将军沈从云之墓。
一旁有生卒年份,以及立碑人名字。
她感觉到小神兽神情低落,“敖羡,这是个独立的小空间么?”很袖珍。
“不像是。”敖羡道:“沈贯鱼,你在碑上看到了什么?”
沈贯鱼纳罕不已:“一个姓沈之人的名字和生卒日期。或许此人也是沈家人。
你看到了什么?”
“好多龙在天上飞着喷火玩儿。”敖羡道:“里面有一条很漂亮的青龙,应该是我娘。”
沈贯鱼不知该如何给它讲时,小龙王自己开口道:“以后你飞升了,我带你去见我娘。
到时候,让她认下你当闺女。”
“那我就沾你的光了。”
“沾吧沾吧。”
两人说着话也不耽误沈贯鱼从纳宝链取纸笔腾写画描,当她再抬眸看向面前的碑文,却发现上面仅有个沈字。
她将自己画好的图,交给詹师兄几人对到一起研究,十多个画出的东西各不相同。
有一两句诗文的,有半幅画的,有药方,有剑谱,有菜谱,还有和沈贯鱼一样是人名和生卒的……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沾一点。
苗师姐道:“这些碑我都试过了,再不能像开始时还可以拔出来搬走。”
“而且,它们就是简单的排列着,没有任何阵法痕迹。”胡师兄也开口道:“也不似凡界的机关术。”
有位师兄道:“古怪的紧,我不想再进去一次。”
“我也不想,总感觉输入内力时,那石碑要把我吸进似的。”
“咱们太乙宗弟子都炼过体,大部分没有丢掉修习内力,那如果是普通人进来呢?”
“简单,只看上面的字。”
“这才是最奇怪,绝灵却又有幻像,地方不大我们却出不去。”
“再看看其他碑文。”
“看不到的。”
“试试不会少块肉。”
“也许我们选中的石碑另有关窍,可以再研究研究。”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
沈贯鱼支持再进去看,道:“不然,我们再回到里面,再看一遍自己选中的碑文,或者会有意外发现。”
詹九归沉吟片刻道:“为防万一,每五人一组,再入碑林去看。
反正我们有时间。”
实际上进到这里后,时间就似乎停滞了一样。
众人很快又回到碑林内,沈贯鱼这回排在第一组。
其他碑上面明明有字,可沈贯鱼想看就是看不清。
哪怕她和敖羡把脸怼到碑文上,也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同组有个师兄跟她俩一样,脸贴到碑上也一无所获。
无奈,沈贯鱼再次来到能看见字的碑前坐下。
仔细盯了一会那剩下一个的沈字,终于从记忆中翻到,沈从云是羲和公主的舅父。
记录他生平的有一句,少时与深山中神仙求艺,极苦。
是隐居的修士么?沈贯鱼这么想时,忽听到有人说:“你和大家一样,也去担柴背水做饭呀!凭甚还在这儿白吃白喝?”
是谁在说话?
她感到莫名的凉意靠近自己,手里用来描摹沈字的符笔,也滚落地上。
此时,面前忽的场景一换,就见一个小小少年背着一捆比他还高两头的柴,在山路之中移动着。
那少年侧脸擦汗时,沈贯鱼不由道:“师父!”年少时的师父?
她这一喊,场景又是一变,她看见自家师父在与人拜堂成亲。
“这怎么可能,都是幻像。”
沈贯鱼使劲摇摇头,别的幻像或许可以迷住她,然则关于师父的,不用看就是胡编的。
师父说他年轻时在外历炼,曾经遇到过喜欢的人,打算要成亲的。
然而做为凡人的未来师娘,寿元太短,等不到师父舍了全部身家换回的延寿丹,早早撒手而去。
她脑子里刚一想到这些,师父成亲的画面忽然变成了送别未来师娘。
沈贯鱼差点翻个白眼,她一掌拍出道:“有本事你把我那未来师娘的真容刻画成真的呀。
弄一幅幅假像,你不累我这看的人倒是累了。”
随着这一掌拍出,展示在她面前的影像只倾刻间就化作乌有。
可她却还是没有出来这个无日月星光的地方。
沈贯鱼蹙眉不解:“难不成,还有时间限制?不到时间出不出去。”
如此这般想着的同时,眼前又出现了莫语,她还看到了精神不济的池艾,以及受伤的林师姐。
还有朝颜和曹师兄他们,只是,为何朝颜看池艾的眼神不大一样?
莫语似乎在拦着朝颜接近池艾。
可他们都穿着俗世的道袍在听课。
下一瞬画面一晃:
“悟生殿!”再一抬头她仿佛看到这殿内讲课的人。
分明就是醉禾师叔当面,正在训斥着谁。
沈贯鱼脑子快速运转着,总觉得这个画面是自己离开的关键。
忽然,悟生殿三字又闪过,她右手握拳,砰一下砸到快要消失的悟字上面。
下一刻,敖羡正紧张的叫她:“小鱼?快醒醒,碑林快塌了。”
沈贯鱼眼睛刚一睁开,地面晃动的厉害,有石碑开始碎了。
二话不说起身就向外面跑去,她看到詹师兄花师兄想跑近自己这边,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师兄,别管我,快看你们身后有道门。”
不仅他们两个,在场所有人身后都出现了一道门。
不用他们跳入,那门里白光一闪,众人就如同大海里的小船一样,被荡飞进去。
沈贯鱼只觉脑子一懵,下一瞬,她就控制不住的砸将下来。
速度太快,花盏想接应都接不住,眼睁睁的看师妹砸穿薄薄的墙体,墙上留下一个人形大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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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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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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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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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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