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比谁都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
“什么?”敖羡的小脑袋跟不上了。
它只知道章和真君炼制的消灵丹很少,是当见面礼送给沈贯鱼的。
消灵丹会使修士十年内动用不了灵力,除非到无尽海找到配制消灵散的主药八阶刺尾蝶,以毒攻毒。
嗯,药和解药都很贵的,用在那女修身上浪费了,但愿她能在修仙界活过一年。
沈贯鱼给它解释道:“我被杀了更好,师父必然受到影响。
他会被怀疑,但是冰魄追魂针是千叶门的,那女修又和我起过冲突。
若我先发现暴起杀人了,坊市的镜光阵里就会记录下来,他借此四处宣扬太乙宗弟子滥杀无辜之类。
左右他不吃亏。”
师兄陨落时,此人声称正在闭关结丹,可他真的没有推一手吗?
师父追查时,他家老祖还暗讽师兄是没有走到顶峰的天才。
以至师父立誓要打够玉家老祖百回为师兄出气。
还别说,玉渊正暗自得意自己随手扔出的闲棋,不料远处斗法的老祖已然被辰水真君的雷力刀光击中。
音功被破的玉琢不得不再次直面辰水,两人此时以掌力互轰。
砰砰砰,灵力所到之处草木山石尽成齑粉。
玉渊顾不得管沈贯鱼这里,一个疾速飞行冲出了坊市。
远远的在战圈之外,他趁着辰水真君又出一掌之际,袖间翻动。
一条灰色几近透明的线直冲辰水疾射而去。
“师父,小心幽冥蛇!”沈贯鱼御使雀王赠的翎羽追将出来。
虽是雀王七阶时褪下的翎羽,但速度绝对赶的上玉渊极品法宝的遁速。
那幽冥蛇巨毒善隐形偷袭,却逃不过敖羡的眼睛。
她一句示警喊出的同时,全力甩出一张剑符。
剑符是观蒙师伯送的元后大修的剑气符,劈山断岳的剑气瞬间斩向了幽冥蛇。
一条养了多年刚进七阶的蛇王,眨眼间断成几截化为灰土。
恼火的玉渊再怒也救不了了,他自己刚躲过第一道剑符的余波,折扇飞出击杀来人之际,
沈贯鱼这边连着就又是一道剑符斩来,然后她隐身速遁。
若是炼气时候施展,剑符玉渊或许能躲过,但沈贯鱼如今筑基了,灵力催动剑符发挥了近十成的作用,打个结丹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辈住手!”玉琢喊出这话时已经晚了,他只能一面顶住辰水的连环刀,一面扔下玉箫护自家孩子。
令人窒息的剑意迎面而来,玉渊努力退百丈身上的护身法宝和护体灵光还是碎了。
若非老祖的玉箫化去部分剑气,他不死也得重伤。
他的本命法宝折扇没有杀了来人,却被辰水的刀光击中。
一口血吐出时,玉渊被玉琢护住了,“辰水,咱们打咱们的,你要坏了约定对后辈出手么?”
他的神识锁定手持天雷子遁出十里外的沈贯鱼。
沈贯鱼只觉被毒蛇盯着的感觉,登时寒毛竖起,天雷子差点就脱手而出。
这带有银紫雷光的天雷子,用一个少一个,宗主师叔说是师父进阶元婴时劫雷所制,她借花鲜佛送自己了。
还好她师父一挥袖,自己被带到师父身后。
两个元后各自护住自家子弟,妙言真君飞来惊叹道:“哎呦,你们终于停下了,拦你们可真累着本真君了。”
虚伪!不晓得师父为什么不打她?
就在此时,大佛寺的元后照生大师与早雨真君同时出现,“阿弥陀佛,许多年过去了,两位道友的火气不减。”
辰水还真是一丝不苟的履行诺言,见玉琢一次打一次,直到够数百回。
打的太快,又停的太快,跟着沈贯鱼他们从坊市飞出的几个结丹佛修,很快又退回坊市。
沈贯鱼看向比菩萨更像活菩萨的早雨真君,传音师父道:“师父,救场的人是不是总在别人打完了才赶到?”
辰水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传音道:“所以,别人有不如自己有,救兵解不了当下的围。”
那边玉琢还在大声质问辰水何以出刀伤晚辈。
辰水真君凉凉的道:“只许你出手救孙子,不许我出手救徒弟?
何况,我徒弟才是个刚筑基的小修士。”
妙言真君在一旁看的咯咯笑出声来,哪家徒弟一出手就是两张元后剑符对上结丹修士?
而且人家脚下踩的是雀王翎羽,手里还握着颗足可伤到元婴的天雷子。
哎呀呀,象准峰是一如继续往的壕。
沈贯鱼接着师父的话道:“你家孙儿先以幽冥蛇出手偷袭我师父的,被伤了不是应当应份的么?”
“休要胡言!我孙儿何曾偷袭?”玉琢瞪视过来。
“我只是观战,是你先出手偷袭我的。”玉渊捂住胸口装蒜,幽冥蛇除了善隐身偷袭,身死那一刻血肉化灰,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向来的两位元婴道:“堂堂道门弟子也行如此卑劣之径,令人齿寒。”
“噢……”沈贯鱼拖长音后道:“你一个结丹后期,伤在我个筑基初期手下还报屈,啧啧!
敢问足下年方几何呀?”
噗!
你一个筑基后期败在我个初期手里,还有脸说擂台不公,没断奶吧!
玉渊恨恨的瞪视她,这丫头跟她那个该死的师兄一样,讨人厌!
在场的几人,包括玉琢都晓得他是怎么回事,很多年前,仅筑基初期的顾诚以符篆打败筑基后期的玉渊时,也说过类似的话。
“噢!对了。”沈贯鱼可是有准备的,她取下头上紫贝花钿交给辰水:“师父打开看看。”
辰水挑起唇角,快速打出繁复手印,刚刚斗法的画面和声音清晰展现在众人面前。
沈贯鱼那声师父,及后面玉渊抬袖飞出一条灰线,看的清清楚楚。
早雨真君此时开口:“玉琢道友,你们两宗千年前早有约定,双方比斗,元婴不可对其以下修为的弟子出手。
但这不包括低阶向高阶动手时,高阶不能还手灭杀。”
辰水哼一声,带着沈贯鱼离开:“玉琢,今次就算了,敢有下次,本真君绝不留情。”www.xiumb.com
玉渊脸色灰白,玉琢暗叹孙子一遇上象准峰的人,就有点脑子不清醒了。
元后修士是你想偷袭就偷袭的了的?
即使没有辰水徒弟的插手,孙子今天也讨不了好。
沈贯鱼也在遁光上检讨自己,“师父,我是不是出手莽撞打乱你的步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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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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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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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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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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