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奎甲闻言,两只牛眼一亮,兴奋的直搓手,可忽然却是使劲摇摇头道:“俺不去......”
萧元彻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郭白衣朝黄奎甲看了两眼道:“哦?为何不去啊?你平时不是最爱打架的么?”
黄奎甲大嘴一撅,憨声憨气道:“昨日俺就想着领五百憾天卫,出去和他们干一仗,宰他们几个鸟人出出气,可是连城都没出了,就被祭酒您拽回去了,主公还赏了俺一脚,今日却让俺出战,定是试俺,一旦俺真答应了,这次是不是要赏俺板子吃?”
郭白衣闻言,苦笑不得道:“奎甲,你却是多心了,昨日你冒冒失失出去,主公是怕你有闪失,今日确实叫你出战,你不信我,主公的话,你总信吧。”
黄奎甲两只眼睛转了几圈,这才兴奋道:“主公,此话当真?”
萧元彻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好嘞!”黄奎甲闻言,一拍大腿,转身便走,便走边嚷道:“既然如此,俺这就去点五百憾天卫,杀他们那群腌臜鸟人一番!”
郭白衣却是忽的将他叫住道:“奎甲将军,就这样去啊?”
黄奎甲闻言,又蓦头走了回来道:“老郭,俺就知道主公的麾下,就属你心眼多,俺这都听你的去点兵了,你干嘛又叫主俺。”
郭白衣淡淡摇了摇头道:“要去打架就给我往死里打,那些没名没号的副将多杀他们几个,但是有两件事,你得给主公办了,要不然,就算是胜了,回来也没有酒肉吃......”
黄奎甲一捂嘴,吧嗒吧嗒滋味,这才道:“哪两件事,你说,俺记住便是。”
郭白衣道:“阵前全力施为,这我不多说了,第一件事,你要看清楚迎战的都是那些将领,要你打的狠点,就是要把沈济舟那几个能用的将领都引出来,你跟他们交手,主公说了,引出来一个,一碗酒,引出来十个十碗酒,要是沈济舟亲自上阵,主公管你一年的酒钱......但有一条,问清楚他们的名字,记好了,回来一个一个报给主公。”
黄奎甲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萧元彻。但见萧元彻淡笑着点了点头。
黄奎甲嘿了一声,把胸脯一拍哈哈笑道:“那感情好,俺把那些鸟人全引出来,一个个全拍扁了,到时俺就有酒喝啦!”
郭白衣闻言,这才正色道:“别急着高兴,还有一事,此次出战,你给我看看他们列阵的士兵大概有多少人,气色如何......”
黄奎甲闻言,一晃脑袋道:“有多少人俺怎么能数的清楚......总不能把他们全生擒了,一个一个数吧,还有他们气色如何,俺怎么能知道......看来这酒俺是喝不成了,俺不去了......”
郭白衣忙道:“不是真就一个一个数,就是看个大概,还有士兵气色也容易,看看他们是各个争先,还是有气无力,兵无斗志不就结了么?”
黄奎甲闻言,这才使劲点了点头道:“是也!是也!多谢祭酒教俺!”说着转头又要离去。
郭白衣一把将他拉住。
黄奎甲见他又拉住自己,有些不满道:“祭酒怎么又拉我停下,赶紧让我去杀上一阵,回来好喝酒!”
郭白衣瞪了他一眼,方道:“你打算用何处的兵,又用多少兵?”
黄奎甲满不在乎道:“自然是俺麾下的憾天卫,人数嘛,五百就够了!多了也大用处......”
郭白衣闻言,一摇头道:“憾天卫是主公亲卫,又是精锐,如何轻动?我给你一千兵马,不过不能用憾天卫营的,其他的随你带了上阵如何......”
黄奎甲想了想,这才道:“行吧,只要能快些回来喝酒便好......”
黄奎甲说完,这才大步出了正厅。
郭白衣这才朝着萧元彻一叹道:“主公啊,咱们也不要闲着了,若是瘟疫,耽误一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染上呢,赶紧一个一个召集帐中的将军们吧,疫帐区域,也要尽快划分出来。”
萧元彻点了点头,整个萧元彻的营地再暗中慢慢的开始了行动......
且说黄奎甲点齐了一千人马,来到旧漳城南门,让守城小校开了城门,放了吊桥,黄奎甲一马当先,带领一千人马冲过吊桥,来到沈济舟营门外。
却见沈济舟营门紧闭,不知为何竟也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黄奎甲一乐,坐在马上笑骂道:“这沈济舟竟也当起了缩头乌龟来了......弟兄们,给我骂阵,把他们骂出来!”
一声令下,一千人山呼海啸的讨敌骂阵,顿时之间犹如山呼海啸、声势雷动。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千人骂了半晌,只骂了个口干舌燥,再看那沈济舟的营门依旧紧闭,别说出来人了,连个缝都不曾打开。
黄奎甲有些着急,就这样回去,可一碗酒也甭想喝了,他这才骂道:“这群鸟人是聋了么?咱们这么折腾,也不见人出来......都他娘的是孬种!”
“你们谁会骂阵......骂的越难听越好,有没有?”
黄奎甲刚说完,还真有几个士兵走出来自告奋勇。
黄奎甲问他们会骂什么,他们皆一咧嘴笑道:“骂人嘛,自然是什么难听骂什么......”
黄奎甲闻言,这才笑道:“行,只要把沈济舟营中的人给我骂的出来,骂出来一个,赏你们一吊钱!”
这几个人闻言,骂人还有赏钱,上哪里找这么好的事情呢,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呸呸吐两口吐沫,清了清嗓子。
顿时沈济舟营门之外,一片骂声不绝于耳,祖宗奶奶的骂,拐外抹角的问候他家先人。
若是沈济舟先祖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这一骂,骂的是血流成河。日月无光。
过不多久,想是沈济舟营中的人再也受不了了。
但听得营中“轰轰轰——”三声炮响,营门大开。
一员将带着数千军马涌了出来。
两军对圆。
黄奎甲一见此将,镔铁盔、镔铁甲,手中一把长刀,胯下一匹大青马。却是员大将。
马后有军兵挑了一展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臧字。
黄奎甲见有将领出来了,一拍手哈哈笑道:“噫,一碗酒喽!”
旁边早有军士看好了敌军人数,大约两千多人,只是气色不怎么好,一个个没精打采,双眼无光,看起来都有些病恹恹的。
那种状态,便是黄奎甲这样的也看得出来。
黄奎甲不管那许多,将手中一对乌金铁戟一碰,锵踉踉一声响,一指敌将吼道:“兀那鸟人,报名再战!”
“渤海四骁将,臧宣霸是也!”那敌将端坐马上,沉声喝道。
“什么叽里咕噜的一大串,俺记不住.....”说着,低头向身旁副将道:“记住他叫什么啊,可别忘了,要不可没酒喝了......”
那副将忙点头。
黄奎甲也不废话,抡了那双戟,催马上前,当头便砸。
臧宣霸也是一员猛将,手中长刀也近百斤,见黄奎甲抡戟砸下,也不躲闪,大叫一声:“开啊!——”
抬长刀向上招架。
“当——”的一声响,两人兵刃碰在一处。
臧宣霸和黄奎甲皆是同时感觉自己的胳膊发麻,暗道对方好大气力。
二马错登,两人调转马头,抡刀挥戟再次互冲而来。
“当——”又是兵刃对撞。
再看两军阵前,像开了铁匠铺一般,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这两员悍将,一个猛砸,一个就敢猛接。
招式什么的这时全部丢到一边,黄奎甲心中想着,我砸不死你,算我输;臧宣霸心中想着,我震不死死你,算你赢。
叮当......叮当......叮当......
这顿互拍,倒有些好笑。
黄奎甲天生神力,那臧宣霸虽然也有力气,比起黄奎甲却是差一些。
终于黄奎甲抡戟砸了十三下,这臧宣霸也真就是个人物,接了他十三下。琇書網
黄奎甲越砸越起劲,第十四下犹如天界倒了撑天柱,大戟挂了劲风,呼一声又砸了下来。
臧宣霸接上一下的时候就觉得浑身气血翻涌,勉力支撑。又见这一戟砸来,暗中叫苦,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接不住的,可是黄奎甲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臧宣霸没有办法,指的一咬牙,拼了命的接这砸下来的一戟。
“当——咔嚓!”
再看臧宣霸手中长刀被黄奎甲一戟砸断为两截。黄奎甲的大戟被崩出。
可是臧宣霸只觉的肠子肚子皆翻了两翻,喉头发腥,胸口憋闷。
“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臧宣霸没有办法,只得抱住马脖子,调转马头,败回阵去。
黄奎甲哈哈大笑,刚想下令冲阵,这两千人马护着臧宣霸,败回营中,闭了营门。
黄奎甲见此,才压住阵脚,继续讨敌骂阵。
又骂了一会儿,再看营门又开,一彪军冲了出来,为首一员将,却是干瘦身材,坐在马上都比黄奎甲跳下马矮着一截。
黄奎甲见又有敌将出来,咧着大嘴笑道:“哈哈,第二碗酒喽!”
“哎,你叫什么名字!”黄奎甲也不废话,也不看来了多少兵马,反正身边副将急着,自己只用拍人便好。
“大将军麾下副将高桓!”那敌将冷叱一声,一摆手中长枪,催马朝着黄奎甲便刺。
黄奎甲却没听过此人名号,心中想着反正骂出来一个,就有一碗酒喝,管他是谁,随即大吼一声,抡戟与高桓站在一处。
只打了一个回合,二马错蹬,黄奎甲翻身一锤,正中高桓的后背。
那高桓顿时如遭重击,一口血喷了出来。翻身落马。
“绑——!”早有左右副将拿了绑绳将高桓生擒。
............
且说萧元彻行辕,一个一个召集了诸将领,将事情言明,又叫了伯宁,按照将领们开列的名单,按图索骥,将患病士兵集中一起,划定区域,由暗影司亲自把守。
伯宁刚走,便有报事的疾跑而入道:“报!报丞相,黄奎甲将军大获全胜,正回军交令来了!”
话音方落,行辕大门便被推开了,黄奎甲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一眼看到萧元彻和郭白衣,咧着大嘴伸出五个手指头道:“主公,祭酒,俺这一仗,砸伤三个,砸死一个,还活擒一个,怎么样,总是有五碗酒了罢......”
萧元彻和郭白衣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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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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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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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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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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