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后,角都率先走出了风俗店。
在白蛇加快脚步准备跟上时,老鸨拉住了他的胳膊。
“这位老爷,您是不是忘了什么?”她满脸堆笑的问道。
白蛇脸色一阴,他之前就觉得角都在楼下磨叽半分钟有些奇怪。
这是把帐重新还到他头上了?
“多少?”他声音有些阴沉。
“五百两。”老鸨掏出记账簿,让白蛇能够看得清楚。
上面确实没有角都的账,角都在等他的时候,只是在干坐着,连杯水都没要。
而他之所以能安稳的干坐着而不被打出去,是因为他用那双眼白纯红的诡异绿瞳看了老鸨一眼。
五百两的开房钱,虽然他和角都只用了几分钟,但却是按二十四小时算的。
还好他没真点什么姑娘,不然费用就不是这么点了。
白蛇不遮不掩的掏出皮夹,将其展开,露出了大把的银票。
虽然数目不大,但这么一沓,得有十万两了。
白蛇找出一张刚好五百两的银票,卷成棍状,弹给了老鸨。
见白蛇真的付了钱,老鸨松了口气,她就怕遇到有点本事,就头铁不付账的。
有一就有二,长期以往她会挂上好欺负的名声,在这条街混不下去。
将皮夹塞进宽敞的裤兜里后,白蛇身体一转,离开了风俗店。
对于他露出皮夹时的那几道视线,他装没看见。
“你在搞什么?”角都站在门外,抱着双臂。
“看你刚才没吃,就帮你点了份外卖。”白蛇语气随意。
之后,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在餐馆买了些干粮,还有白水。
这里没有自来水管,水源都是靠人力从附近的河运来,再煮沸的。
因此,白水也要收费。
这些对角都来说不是必需品,因此白蛇自掏腰包付了钱。
然而,前脚刚离开餐馆,还没走出几步,几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子就拦住了他们。
“哥哥,饿。”小女孩伸出瘦成骨的双手,用干巴巴的嘴唇乞求道。
“我们几天没吃到东西了。”一旁的男孩补充道。
角都眯起眼睛,刚要有动作,白蛇就先一步动了手。
啪,一个悄悄摸到他身后,将手伸向他裤兜的孩子被一手背抽倒在地上。
“饿?”白蛇冷冷的勾起嘴角,转身走向坐倒在地上,不断向后挪动的男孩。
白蛇踩住了男孩的右脚,身体前倾,用左手捏住了他的嘴巴,将干粮塞进他的嘴里。
“来,吃吧,吃得饱饱的。”
“呜呜呜。”男孩奋力的挣扎着,但怎么都挣不脱白蛇的手。
一整块干粮塞进他的嘴里,让他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男孩两眼翻白,眼泪鼻涕滴落,明显被噎住,已经开始窒息。
“啧啧,这孩子,怎么就噎到了?来,哥哥喂你喝水。”
白蛇将水壶捅进男孩嘴里,不断往里压,挤碎干粮,水流入了男孩的喉咙,呛得他不断发出呜咽声。
他抽出水壶,擦掉水壶口的食物碎片,转头看了眼刚才讨饭的男孩和女孩。
他们哇的一声跑远了。
“呵,寻死的小崽子。”白蛇冷笑了一声,将水壶收好。
倒在地上的男孩逐渐缓了过来,水流将压碎的食物送进了他的食道。
他低着头站起身,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了句“谢谢”,然后毫不停留的转头跑开。
至少,他得到食物了,而消化道里的食物,也许能让他多撑一个晚上,多一丝看到希望的机会。
或是多受一天的苦。
“哼,多余的善意。”角都撇了撇嘴,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
不知想到了什么,角都的脚步突然顿住,偏过脑袋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几个流浪的孤儿,让你这个旋涡野种产生了共情么。”
这条街上的孩子,基本都是技女遇到难缠恶客的产物,没人愿意怀孩子,这不是件好事。
怀了孩子,就没法工作,没法工作,就会被赶走,失去生存能力。
只有极少数运气好的,能在街上找到其他活干,顶着身孕辛劳,要么生下孩子早早死去,要么就和肚子里的小东西同归于尽。
“兴致使然的善意,和兴致使然的恶意,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同。”白蛇手插着兜,嘴角下垂。
顺手而为罢了,至于是否有意义,白蛇懒得去想这件无所谓的事。
因为这总能让他回想起,自己生活在一个野蛮而落后的世界。
他只知道,不暴露忍者身份,也不让这些小崽子惹祸上身,那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是这条街上善意最好的表达方式。
不过角都的话也让白蛇有所思考。
旋涡野种?
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果然是漩涡一族的。
不过野种...
首先,这肯定不是名字,这具身体的主人没有姓氏,只有一个名字,重樽。
但白蛇不打算沿用这个名字,因为他不喜欢。
尽管他也不喜欢“白蛇”这个称呼,但至少,这称呼代表的是他自己。
总之,原主显然不是正式的漩涡族人,而那个岩隐间谍称他为“涡流村之鬼”。
原本,他以为这指的是原主来自涡之国,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
涡之国的灭亡,他不会又背一锅吧?
原主到底是活了多久啊?火+金的变形术真能让人返老还童?
大蛇丸狂喜啊!
虽然脑海中思绪翻涌,但白蛇却面无异色,步速不变的和角都离开了欢乐街。
嗖,一支箭从树上射来。
白蛇左脚后挪一步,避开了射在地上的箭矢。
道路两旁的树林里,钻出了一球子满脸凶相的大汉。
他们有的手持砍刀,有的握着狼牙棒,还有的持着弓箭。
“哟,两位小哥,不知有没有看到我的钱包啊?长长的,鼓鼓的,里面塞满了银票啊!”
扛着狼牙棒,满脸横肉的刀疤脸上前一步大着嗓门喊道。琇書蛧
他身后的一群人一同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
白蛇记得这个人,在他拿出皮夹时,这人的目光就紧紧的锁在他身上,直到他离开窑子。
“角都,我帮你点的外卖到了。”白蛇背起双手,一副看戏的样子。
“一个人十万两。”角都立即就开出了价码。
有些贵,这些人的命根本不值钱,但角都作为S级叛忍也是有身价的。
哪怕只是动动手指,那都不能是白动的。
“嘿,角都,别总是谈钱,我们不是同伴吗?”白蛇揉了揉额角。
“钱才是我的同伴。”角都干脆闭上了眼。
“切,算了。”白蛇捏着拳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
虽然体术不是他的强项,但好歹也是有着一般上忍的程度的。
这具身体天生神力,纵使比不过以怪力闻名的纲手,但也足够惊人。
即便他的本体变成了少年,但肌肉和骨骼的密度没有下降太多,依旧能发挥出不弱的实力。
唯一有问题的地方,那就是他的体术,皆是和忍术与元素瓶的能力搭配施展的。
单论技巧,那就是没有任何技巧,全靠肉体带来的一股蛮劲。
不过揍死一群强盗还是没问题的,他又不是失了双手的再不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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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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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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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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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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