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忍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像是一条受伤的蚯蚓。
他冒着血丝的眼睛看着香磷母女。
“还不快过来给我治伤?一定是重樽打过来了,都怪你们这些拖油瓶!”
听到重樽这个名字,香磷的母亲眼中浮现恐惧,挣扎着想要下床。
这时,门被撞开,一名半个身子都沾满血污的草忍连滚带爬的钻了进来。
“给我治伤,快点,他来了,他真的来了!”闯进来的人惊恐嚷嚷着,“全死了,大家都被杀了,那是个怪物,不可战胜的怪物!”
“他们不怕违反小国战争条例引来木叶介入吗?”
负责饲养香磷母女的草忍瞪着眼睛问道。
“不是小国,不是泷忍,是重樽,重樽来了!”
闯进来的人爬向香磷,抓住了她的小腿,张开只有几颗牙齿的大嘴。
“呃....”
他的嘴巴颤抖着,没有咬下去。
“不要,不要,不要啊——”
他的两颗眼珠子从眼眶滚落,满溢的鲜血从孔洞中流出。
先是化为披着血袍的人形血块,随后血块长出了五官和皮肤。
一双猩红色的眸子宛如有血液在里面滚动。
“你明白么?在虚构的一百次袭击中,哪怕只有一次真的引来了我...”
白蛇抬脚将干瘪的尸体踢到了草忍身上,“那也将是草隐村的灭亡。”
草忍的表情凝固成了绝望的样子。
“你,你是重樽?”
草忍嘴唇颤动,室内却同时回荡着三道声音。
白蛇转过脑袋,看到床边的香磷母女。
眼中闪过思索,还有回忆。
“啊,是你,我记得你。”
在他脑海中浮现的记忆画面中,这个女人和玖辛奈一同出过场。
虽然瘦了很多,黄了很多,也老了很多,但他还是能一眼认出。
白蛇笑了起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记得我有告诉你,不要回涡潮村。”
“你...你在那时发现我了?”香磷的母亲呆呆地问道。
如果不是发现了,又怎么会知道她没有听话,跑回了村子呢?
“嗯,睡在火海里,真是一颗大心脏。”白蛇微笑道。
“为什么不杀我?”
被这么一问,白蛇反倒愣住,“我为什么要杀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只有那几个老东西。”
“但你杀了很多人,毁灭了涡潮村。”
香磷的母亲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在白蛇的坦言下,这辈子不停地逃亡生活都变得没有意义和可笑。
如果重樽根本没有在追杀她,那她带着女儿在这里受苦,为的究竟是什么?
白蛇歪着脑袋,思考着种种可能的原因。
“我认为,在一个一生圆满的老人将死之际,当着他的面毁掉他最在乎的家族,将是最有效的惩罚。”
听到这句话,香磷的母亲想起了那幅画上的标注。
漩涡一族为了和千手一族结盟,有着更好的未来,顾及名誉,没有接纳风尘女子的孩子重樽。xiumb.com
却反倒因此给漩涡一族招致了灭亡。
真是太讽刺了。
“何况...”
白蛇继续道:
“在碾过蚂蚁时,你能保证只碾死特定的几只么?”
香磷的母亲不知该说些什么。
再次见到重樽,心中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只感到解脱。
“这是你的女儿?”白蛇眼神扫向香磷。
“是...她叫香磷...”似乎是因为精神从紧绷一下变得放松,香磷母亲的状态变得萎靡。
红发,红眼,戴着眼镜,还叫香磷,应该没错了。
“你,你好...”香磷看上去有些惧怕白蛇。
曾经在她眼中不可反抗的草隐村,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化为了废墟。
天上降下的暴雨,阻止不了那不断往上蹿的焰苗。
村中硝烟弥漫,草忍的哀嚎已经听不到了,这一刻,毁灭不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画面。
而给草隐村带来毁灭的。
就是眼前这个仿佛从血海里走出来的男人。
“眼睛里没有光,胆子看着也小。”白蛇评价道。
香磷和她的母亲都不敢说话。
“我听说,你们在草隐村过的并不好?”白蛇疑惑道。
其实这是他非常不理解的地方,哪怕想破脑子,都想不通的疑点。
庞大的查克拉,强无敌的治疗能力,还有顶尖的感知能力。
这要扔到一个正常的忍村,哪个首领会不大喊着人才的将她们保护起来?
再不济,不幸的跑到了一个全是带恶人的忍村,那也不至于混成这批样啊。
香磷她妈能治疗,她也能治疗,那姑且就可以当这种治疗能力是可遗传的。
那么,此时有三个选项。
A,善待她们,让她们成为村子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B,囚禁她们,并以此在村子中批量制造出能够治疗的工具人。
C,疯狂压榨她们,把她们搞死。
A那是要脸的忍村,B那是战国时代的忍族风格,C...C那就是纯傻批。
听了白蛇的疑问,香磷点了点头。
“他们说,为了抵挡你的袭击,我们的能力是必须的。”
草隐村帮忙抵挡重樽,并且给予免费的食物。
而她们则用自己的能力,为草忍治病疗伤。
这是一场充满了欺骗的交易。
草忍们理所当然的剥削着她们,且不打算支付任何对等的东西。
并且还自豪的称草隐医院是忍界最好的医院。
令人作呕。
白蛇的嘴角逐渐上扬,“那你相信我袭击过草隐么?”
香磷果断摇头。
白蛇没有为自己申辩,没有说自己是被诬陷的,被冤枉的。
他只是把事实摆在了香磷面前。
草隐村,对他来说只是个弹指间就可灭掉的渺小村落。
草隐村那虚假的谎言,不攻自破。
“所以,你认为草隐村欺骗了你,只是白白获得了你们的帮助,对么?”白蛇冷声道。
香磷果断点头。
温和中透露着阴森的笑容出现在白蛇脸上。
“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付出相应的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香磷再次点头。
白蛇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孩子。”
血液从他手腕溢出,凝聚在掌前,组成长条状,被他手掌一握,化为一杆血色的长枪。
他将血液长枪放到香磷手里。
“现在,去索要你的报酬,如果索要不到...”
白蛇眼睛弯起,缝隙中有血光滚动,“就收回你的帮助。”
他侧开身子。
露出了那被钉在墙上,满脸绝望和无助的草忍。
枪尖对准了草忍的心脏。
伴随着一声饶命的乞求,木屋重归于平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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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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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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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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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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