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很久,突兀的出现,接着如同儿时一样满镇子乱逛,简言有些找不到语言,只是尴尬的笑着,互相似乎已经变的陌生。
“最近还好吗?”两人静静的跨过小桥,这条贯穿了小镇的小河,本无栏杆,却筑起了栏杆,而无数次的记忆都沉浸在河底,倒影着两人身影,简言开口问道。
“还可以啊!”冬日的清晨,空气还带着一丝丝远处小镇飘来的年味,一丝丝的寒气,叶枫抬起头来,望着不远处荡漾着波纹的河水,淡然的一笑。
“你看——”叶枫突然转过了头,对着前面不远处抬了抬下颚。
“恩?”简言点了点头,顺着叶枫的目光看过去,两人走了过去,那是一片已经拆迁的养猪场。露出了一大片一大片深黄的空地,杂乱的杂草掩饰了当初的繁荣,空荡荡的通道诉说着时光的荏苒,甚至还能看到称重地基留下的平整的痕迹,若是简言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两个脚踩的比较与其他坑坑洼洼,相对平整的地方就是检疫生猪的地方,似乎周围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少许药物刺鼻的气味,这是自己的错觉,勾动着记忆这头蠢猪,伴随着嗅觉,一起从娘胎中衍生出来的残物。
“咦?这里怎么?”简言首先惊讶起来,看向了叶枫,起初没感觉,经过细细的一番查看,自然是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拆掉了!”叶枫回答的很干脆,见简言有些不解,“新闻上不是都说了么,建设既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绿水青山也是金山银山,不要金山银山也要绿水青山......”Χiυmъ.cοΜ
“哈哈哈——”听着叶枫这番论调,简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了,我说这水怎么比以前清澈了很多,空气中也没有那种猪骚味.....”说完深深的下呼吸了一口气,可空气中残留的药物刺鼻的味道却丝毫没有减少。
说到这里,简言记忆顿时被撬开了一条缝,汹涌的记忆如同溪流从这条缝当中慢慢渗透而出,里面却汹涌澎湃,凝乱成一片,一团浆糊,如同鲜奶到奶酪的过程......
冒险存在于当今,存在于未来,存在于以前,无论是何时都是一个充满新鲜,刺激的词汇,一旦牵扯上这两个字,一切的枯燥,炎热都变成了一种值得回味的事情.......
“知了——知了——!”带着寒气的风吹拂在简言的冰凉的脸上,远处的杨柳树飘来了夏天。
随着单调的风扇呼啦呼啦的转动着,对于精力旺盛的小孩子来说,是一种莫大的煎熬,一旦加上家里人的“囚禁”睡觉,更是一种撅着小嘴也要对抗的事情。年幼的简言因此喜欢没有大人在家日子,这样可以出去玩,只要和小伙伴一起玩,就算是曝晒于烈日下,也会开心的笑。更何况,还发明了更好玩的玩法。
卡片,弹珠,小车,构成一个接着一个暑假,伴随着愉悦的童年、记忆。没有电子产品,没有舒服的空调,没有玩久了头晕的电脑.......简单而纯粹。
四个人,简言,叶枫,卿舞,还有——尸,
“装上弹药,一起去冒险啊!!!”
和尸的记忆和对其他三人一样,都是那么的久远,久远的很糟糕,很近,很近。在简言还没有搬家之前,和尸的家很近,近的只需要往前坐,左拐,右拐,就能看到了尸坐在家门口,在对着简言打招呼。很开心的那种,伴随着掌心朝外,露出豪爽的笑容,“小言!”
自己究竟是怎么认识尸的,简言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寥寥的用几件事情来叙说着这段雁过留痕,流水记事一样的往事。
那年,简言有一把弓箭,很小的绿色弓箭,镇上来戏团,趁着看戏的热闹缠着自己父亲买的。简言很珍惜这把小小的用塑料做的弓箭,弓箭中心有一个小小的孔,用来摆放塑料的箭矢,只需要轻轻一拉,便能够射出去很远,有多远?
“这么远?我的弓箭能拉这么远!”小男孩坐在高高的阶梯上说道,张开了小小的双臂骄傲的说道。
“我不信,我也有你这样的一把弓箭,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远!”尸奶声奶气的回答。
“你骗人,我不信!”简言使劲的甩了甩小脑袋,尸见简言不信,立刻一溜烟的跑回了不远处的家中,很快便将那一把黄颜色的弓箭拿了出来。
说着露出很神气的表情道:“看吧,我没有骗你!”
“切——!来比比啊!”
“比就比,谁怕谁!”
“怎么比?”
“恩?”简言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围绕着这栋“庞然大物”的建筑物打量着。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目光能到达——天台的排水管。
“从这里用弓箭射进去,若是远的,可以从那里的管道头头射出来!”简言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到骄傲。他敢打赌尸的那把弓箭一定射不出来。
在两小孩共同的眼中,那高高紧贴着墙壁的排水管的上面一定是空的,水就是这么从上面留下来的,如同笔直李子园牛奶的吸管一样,甚至为了这张开了十分激烈的辩论,非要弄出个是非不可,而小小的弓箭一定可以圆满的完成任务。
这个游戏不是简言第一次玩了,甚至是玩了很多次了,每每的箭矢都会原地返回,怎么上去怎么掉下来,但也可以根据时间来判断上升了多少。
“我先来!”简言自告奋勇起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将塑料箭矢对准了管道口,用了吃奶的劲,拉开了弓弦,只听着一声咻——从此不见了踪影。
三分钟后,
“怎么没有掉下来?”简言原本骄傲的小脸开始有些慌了。
“我看看!”尸皱着眉头也很觉得很奇怪,立刻从台阶上跳了下来,猫着腰,往管道里面看。
“小言,卡在里面了!”尸趴在泥土上,撅着小屁股,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瘪了瘪嘴,大叫起来。
“啥?”简言不甘心的低下小小的身子,对着管道去看,果然是箭矢在顶部的顶端的拐角处,不动如山的停留在了那里,只能看到一截箭矢的屁股。
“怎么办?”
“用石头砸!”尸看简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立刻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好办法!”
用尽了起来,从管道口丢进去石子,凭着小力气,都是石子重新回到原地告终,十几颗在地面上讽刺着两人的异想天开,还企图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方式弄出来?
结果是让两人失望了。
“哇——”
简言的记忆中,自己就这么带着父亲再给买一副的“谎言”被带走了。后来这件事情慢慢淡忘了,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都忘记了这件事情,就连弓箭也已经丢到不知名的角落。在一个下雨的天气,尸重新的将箭矢还给了简言......而简言也对自己曾经怀疑尸会不会把箭矢藏起来,而感到羞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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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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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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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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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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