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鸿飞道“留下包袱,便饶你不死,否则休想逃出我党项三鹰之手。”
寇云大惊“原来你三人便是、便是西夏的党项三鹰?”原来他也早听闻过这党项三鹰的名头,却绝不曾想到会在大宋境内遇上,更不曾想到他们亦在睥睨宋人的《武经总要》。
那潘天罗嘻嘻一笑道“算你还有些眼光,既如此,老老实实把你背上包袱里的那些经书给我们吧。”
寇云暗暗心惊,口中却道“三位是何处得来的消息,这其中必是有些误会吧?”他一边口中应付,一边暗中观察突围之路,却见这三鹰已分手站在门、窗位置,出路皆被堵住。看来今日不夺取经书不会罢休,自己势必难以脱身了。
麻青阴笑一声道“是不是误会,你且解开背上包袱让我等验验便知,嘿嘿,我知你从辽国那第一军械匠人库伦手中找来的那些书卷也有些时日了,日夜背在身上也怪累的,就让我们兄弟三人帮你个忙吧。”
寇云心道“原来这三人也已探到《武经总要》落在库伦手中,但此书本是我大宋秘籍,落入辽邦已近二十载,如若再次落到西域异族手中,日后宋人恐怕更难戍守疆土,今日便拼死也要护住这几卷经书周全。”
打定主意,他佯装认栽道“既然众位知道了,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寇云,乃是大宋朝臣之后,在朝中当个不起眼的小差,这《武经总要》本是官家收藏之作,却因故流落了一部分到了异族手中,这么多年过去,原该取回交还我朝,既然几位这般迫切想要,也罢,那我便送给你们三位,也当交个朋友。”
党项三鹰见他忽地服软,还道他是有自知之明,心知敌众我寡,不敢抗拒,当下大喜道“这才是识时务者,那便拿来吧!”
寇云一面说“是是”,一面从背上取下包袱,放到床上慢慢打开,党项三鹰远远望去,果见包袱内层层叠叠放着几本书。
党项三鹰待要凑近看时,蓦地里寇云双手齐挥喝声“看招”,三人皆知他独门梅花针暗器功夫十分了得,急急向后跃开躲闪。
岂料寇云的梅花针暗器之前早已用完,这一下只是虚张声势,便在这空档之间,双手已从那只破枕头之下抽出两把吴钩剑。
党项三鹰受寇云戏弄,俱是大怒,又上前围住寇云猛攻,招招凶狠,那寇云酒醉虽然清醒大半,但终究身躯不够灵便,吴钩剑左挡右挡,自顾不暇。
他心知对手强大,因此并不主动出击,只是舞动一双吴钩剑,使出“天女散花”、“漫天流星”、“风飞雪舞”等防身招数,护在床边,不让他三人靠近。
那党项三鹰何等人物,见他如此,知道他是以守为攻,当下也不着急使出杀招,只慢慢与他周旋,好待他力竭露出破绽再行擒拿。
战不多时,寇云果然渐渐气力不支,潘天罗铁杖势大力沉,当头一招“陀罗降咒”,玄铁杖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寇云不敢以吴钩剑格挡,侧身闪避,不料拓跋鸿飞使出毒龙鞭法,一招“黄沙万里”迎面袭来,寇云吴钩剑横击,去挡他皮鞭,不料拓跋鸿飞不待招数使老,手腕一抖,那鞭梢突然仰起,去缠寇云手背。
武林中素有“练长不练短,练硬不练软。”说得便是这软鞭难练已极,但拓跋鸿飞的软鞭功力已达二十年之久,是以鞭法精妙无比,这一变招用的正是“青藤缠葫芦”,力道虽不是十分刚猛,招法却极是精妙。寇云情急之下,吴钩回撤,手腕急沉,那鞭梢擦着手背汗毛而过,一阵火辣辣的痛。
寇云打起精神,见麻青以手套钢爪为武器,心中一动,吴钩剑刷刷两招去攻他手腕,那麻青竟不躲不避,迎着吴钩剑便格档,当当两声,火花四溅,麻青的玄铁钢爪丝毫不落下风,那吴钩剑竟没占到半分便宜。
寇云以一敌三,渐渐力衰,自知不可恋战,却无法突出重围。m.xiumb.com
激战之中,拓跋鸿飞大喝一声,使一招“反脱袈裟”身法,人向右转,绳索从左向右横扫,虎虎生风,势不可当。
寇云见他来势凶猛,纵身跳到床上,恰巧潘天罗铁杖又以一招“断胫盘打”来袭,他奋起全力,使一招“夜叉探海”双钩竟绞住铁杖,心中大喜,正待催动内力将潘天罗玄铁杖震脱,那拓跋鸿飞的长鞭又以一招“凤凰点头”袭来,他急向左后转头避开,忽地眼前一黑,双目剧痛,原来那麻青趁大哥二哥合力围攻寇云之时,一双铁爪利钩悄无声息地从他左侧出手,以“阎罗摘星手”的手法,将他双目同时剜出。
这一变故出奇不意,寇云痛彻心扉,双目鲜血汩汩而出,潘天罗玄铁杖顺势挣脱,一杖击在寇云背上,冠云一口鲜备吐出,昏厥倒地。
拓跋鸿飞大喜道“快拿经书!”,潘天罗与麻青抢上前去,只见床上半开的包袱中,果然是《武经总要》,数一数,正是一十二卷。
三人大喜,俱想这书得来竟未费太多功夫,着实出人意料。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哗,有人喊道“有强人在此打斗,快来拿人。”
原来那客栈老板听得楼上乒乒乓乓开打,又见二楼客房窗户撞坏,有人险些跌落,早吓得赶紧差人去报了官。
党项三鹰往楼下一张,见密密麻麻的火把和灯笼已移近到了门前,有官差模样的人在喊道“斗殴者在哪里?”“四下里围住了,莫叫走了杀人越货的强人。”
三人暗想,书已得手,不宜闹大事端,惹得官府追踪,眼见那寇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显见凶多吉少,当下使个眼色,齐齐纵身冲破屋顶,跃到屋顶,展开轻功,往西北城关方向而去。
那寇云也是命不该绝,被那些衙役发现之时,尚有一息余存,差役将他粗粗包扎了,送到衙门,经过一番救治,再细细询问,寇云只说是被人谋财所害,并不提是被何人谁所害,只说要见开封府尹包拯。
原来寇云与包拯曾是同窗,包拯称他为师兄,二人情同手足。包拯先登进士,数年后又陆续上任三司户部判官,又至京东、陕西、河北路转运使等职,直至做到开封府尹。
而寇云则登武进士,先是任殿前武官侍卫,后受命独自潜入辽都上京打探《武经总要》下落。二人已有十多年未曾谋面。
那县令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听寇云口口声声称要见开封府尹包大人,便辗转托人去带信。
寇云双目已盲,只能托人代写书信,而那代写书信之人的小舅子便是县里的捕头马有禄。本来他这封书信替寇云写完,是只字不得泄露的,偏偏他是个口无遮拦之人,那晚在小舅子家中饮酒之时,一时口快,竟将书信上寇云向包拯所述之事泄露了出去。
他虽未提及《武经总要》,却将党项三鹰的外貌长相与劫走朝廷重要之物一事说了出来,他是说者无心,那马有禄却听者有心,当下蠢蠢欲动,意欲借此机会立下功劳,好升官发财。
说来也是极巧,次日正是那马有禄当差,他便带着一般随从在汴京城各大酒楼客栈饭馆四处搜寻,一整个白天无所收获,至入夜时分,正待解散一众衙役弟兄们,忽听手下来报,说在鸿运客栈见到了那貌似文书描述的三个西域人氏,于是便有了他带人私拿“嫌犯”之事。
当前包拯在鸿运客栈开设公堂,并让随从包兴带出原告寇云,当面指证党项三鹰当日将他害得双目失明,更劫走《武经总要》十二卷一事,可谓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包拯原在寇云托人带来信中已知悉事情经过,亦已在行事之前,将寇云接到府尹,听寇云当面陈述他如何潜伏辽国多年,历经千辛万苦,查明大宋《武经总要》所在,又如何冒险从辽国盗书得手,欲使此书回归大宋,却在最后一刻遭这党项三鹰半路劫走,更被挖去双目,打断数根肋骨,行走不得。
当日包拯听罢寇云之惨烈遭遇,早已怒发冲冠,发誓要将这三人绳之以法,替寇云报剜目之仇,如今在这鸿运客栈大堂之上再度听寇云所述,更是义愤填膺。
包拯将惊堂木一拍道“你三人盗我大宋机要秘籍,又做出如此残暴之事,还有什么话可说?”
拓跋鸿飞傲然道“不错,这些事情,确是我党项三鹰所为,你等既然已经知悉,我们自无话可说!”
包拯又是一拍惊堂木道“敢做敢当,倒也是条汉子,我且问你,那一十二卷《武经总要》现在何处?如实招来,还能免遭上刑之苦!”
一旁的胡振邦、沐寒衣亦是屏气凝神细听,要听这党项三鹰如何交待出这部《武经总要》的下落。
不料这党项三鹰个个桀骜不驯,只是抬眼望天,嘿嘿冷笑。
包拯大怒“来人,将我押下,每人先打一百杖,铩铩他三人的锐气!”
一旁分列的八个差役上前便欲拿人,那拓跋鸿飞执鞭在手,潘天罗横过玄铁杖,麻青铁钩鹰爪也已套上十指。
拓跋鸿飞喝一声道“活得不耐烦的便上!”
寇云心知府尹的那帮衙役恐难是这党项三鹰的对手,情急之下向包拯喊道”包大人,此三人武功了得,绝非泛泛,切不可大意!”
包拯道“寇世兄不必担心,开封府尹三百名精兵、一百名弓箭手皆包围在客栈之外,只要这三人从这里踏出一步,便立时教他们变作刺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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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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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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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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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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