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死了!”
她趴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脊,触碰到伤口,疼的蹙了蹙眉。
“要死的,阎烈这个混蛋,真不是个东西。下手这么狠。”
心里对阎烈满满的都是怨念。
“是吗?”
忽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苏薇儿回头一看,便发现阎烈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望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神出鬼没,是要吓死她吗?
“对了,我不是在水牢吗,怎么在这儿?”琇書蛧
那会儿在水牢里,浑身酸软无力,险些倒在了水牢中,但双手被手铐紧紧地拷着,勒的手都要断了似的。
最后靠在冷寒的身上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儿。
“是冷寒带我过来的?”
她觉得除了冷寒之外,阎烈不可能会这么心善。
闻言,阎烈那张面具下的容颜阴冷了几分,一双寒眸泛着凌厉星芒。
他转身就走了。
似乎,不屑于解释。
“喂,你走是什么意思?有话就说,你别走啊。”
突然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离开,让苏薇儿摸不着头脑。
神经病。
蓦然,走到门口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僵硬着身姿站在原地,眉心紧锁。
见他停下脚步,苏薇儿问道:“阎……”一个‘王’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憋了回去,改口说道:“阎烈,我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离开小岛?”
在这儿一年多的时间了,苏薇儿觉得自己近乎一无所有。
心爱的人,宝宝,父亲,慕行之,这些人分明于她都是最为亲近的人,但现在失去了联系,甚至他们的世界里都渐渐地遗忘了自己。
“你这么急着回去,因为陆少宸?”
阎烈主动询问着。
来到小岛上,虽然跟阎烈同在一屋檐下,可白天苏薇儿在训练,跟一群男人们混在一起,晚上就关上了房间门阻隔了两人之间亲近的机会。
所以,阎烈几乎不跟苏薇儿说话,苏薇儿常跟阎烈说话,奈何阎烈根本不搭理。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搭理阎烈了。
“离开这儿,我能得到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你看看这岛上有什么?除了那么多跟你一样薄情的男人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足以让我留下来的理由。”
苏薇儿翻了个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深邃复杂的眼眸注视着阎烈,“我本就不属于这儿,是岛上唯一一个女人,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的。阎烈,我可以答应你,绝对的保密,不对外界说你们的存在。可你,能不能放我离开?”
想离开这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苏薇儿恨不得立马就离开小岛,奈何没有阎烈的批准,根本不可能。
面具下,阎烈拧了拧眉,面色沉重,“来到岛上的人,没有人可以离开。”
“那他们呢?难道这些人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如果说,你真的想要把我困在岛上一辈子,我宁愿你杀了我。”
与其在这种地方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不如早一点离开这儿,也免得遭罪。
于苏薇儿而言,每一天都是饱受折磨和思念的痛苦。
“你明知道我爸爸已经去世了,可你迟迟不告诉我。你们一群人是孤儿,难道要让我陪着你们一起孤单?”
据了解,来到小岛上的人多部分都是孤儿,或者是被父母抛弃的。
且,都是男人,除了她一个女人。
所以,一直以来,苏薇儿比较疑惑阎烈在哪儿拿到的女性用品。
“你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阎烈冷声问道。
苏薇儿唇瓣微扬,扯出一抹弧度,“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回答?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了,我想离开这儿。我不属于这儿,你明不明白?”
她真是受够了,不明白阎烈到底想要做什么。
阎烈眉心微拧,戴着面具之下的一双眼眸泛着幽光,让人捉摸不透。
转身,直接离开。
“喂,阎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阎烈?阎烈?!”
苏薇儿又呼喊了几声,但阎烈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
直到客厅门关上,苏薇儿的声音方才落下,怒不可遏的一拳砸在了床铺上。
“阎烈,你个混蛋,混蛋!”
她真的要被气死了,难道要一直呆在这儿吗?
之前的一年时间她慢慢的沉淀了下来,但这一次看见了陆少宸和宝宝之后,更加坚定了她需要离开了的决心。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
必须离开。
有了这个想法,苏薇儿顿时睡意全无。
一个人起身,走出了客厅,站在门口。
院子里正在闲聊的几个兄弟看见她走了出来,立马走上前询问着:
“你好点了吗?”
“你在水牢里发烧,是阎烈抱着你回来的。”
“啧啧……得到阎烈的青睐,以后想要离开这儿就容易了。”
“苏苏,看不出来,有几分能耐啊。”
……
几个人调侃着。
苏薇儿听着他们的话有些疑惑不解,“你是说,是阎烈把我抱回来的?开什么玩笑?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抱我,唯有阎烈不可能。”
苏薇儿打心眼里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侧目,看着一旁的锦一,似乎所有人之中最为相信的就是锦一。
虽然锦一油嘴滑舌,但他绝不会拿阎烈的事情开玩笑。
“嗯,没错。就是老大抱着你回来的。你居然还不相信,你说说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老大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没心没肺的?”
他摇头一叹,走到了一旁的树下依靠着,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偏过头看向一旁。
苏薇儿走了过去,一脚踹在他的腿上,“锦一,你给我滚,在开玩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怎么可能?
她好歹恋爱过,最起码对感情的事情并不陌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阎烈对他的感情?
“嘶,疼死了。你个死女人,下手不会轻一点,知不知道真的好疼?!”
锦一抬了抬被她很狠踹的左腿,揉了揉,“谁开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会拿阎烈的事情开玩笑。”
这个是原则问题。
“你……你……所以,你说的都是真的?”
苏薇儿倍感不可思议。
甚至,难以置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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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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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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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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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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