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能死人的节奏。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赵成山看着这个月的营业报表，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路顺的光景彻底翻了个个，刚开始只是海市这边营业额的下降，随后这种东西就像是瘟疫一样开始传染，全国的一路顺分点都开始大幅下滑。
刘副总刚刚拜访完客户回来，这放在以前，堂堂公司副总哪里需要亲自出去谈业务、见客户？如今所有经理以上的全都派出去了。
不出意外的，看刘副总的脸色，就知道这趟出去的情况依然不乐观。
“你不是去国智瓷业了吗？他们怎么说？”赵成山眼睛依然盯着手里的报表，之前同样天数的报表交上来怎么也得二十几页纸，如今是一目了然，一张纸还写不完。
刘副总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来，道：“还是跟之前一样。”
“到底什么情况？”赵成山抬起头来，短短时日，减肥相当成功，脸上原本油光滑水的肥肥的脸颊现在都凹进去了，他不解的道：“你有没有问出来原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我问了，但是我没直接见到国智瓷业的老总，见到了他们的业务经理，说是上头安排的，其他不知道。”刘副总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倒了杯水喝，道：“赵总，咱们是得罪人了。”
“我也觉得是得罪人了。”赵成山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皱着眉头道：“但是得罪谁了呢？”
“我觉得是格语。”刘副总道：“从格语之后咱们这边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不是给他们赔偿了吗？”赵成山不解的道：“再说了，格语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格语的背后是东悦啊。”刘副总沉声道：“我调查了咱们部分客户信息，有很多是东悦以及东悦旗下的子公司的。包括其他地区提交上来的客户信息，有很多也是跟东悦以及格语有联系的。”
赵成山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喃喃道：“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给他们晚发了一天货，他们就这样赶尽杀绝吗？等等……这个绿色因子不是罗常海的公司吗？他们怎么也终止跟我们的合作了？”
罗常海最早搭的是刘家的线，后来刘家垮台后迅速抱上了市委书记的大腿。
说起来这位市委书记也是有些手段，他明明之前跟刘兆山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是在刘家事发后，这位何书记上交了一些关于刘兆山贪赃枉法以及勾结黑社会草菅人命的有力证据，除此之外，还顺带提供了部分刘兆山爪牙替刘兆山贪赃枉法的证据，在成功把刘兆山往地狱里踹了一脚的同时，不但保住了自己没有受到牵连，反而还得了点嘉奖。m.χＩùmЬ.ＣǒＭ
这位罗常海家的公子跟何家少爷何辰维关系交好，虽然自从刘家落败后何大公子以及整个何家消停了很多，可赵成山清楚，消停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依旧笼络不少公司当自己的大腿挂件。
盘根错节的关系中，这位何辰维跟侯莫宁交情就不错，所以拐着弯的，这也勉强算是个‘自己人’了，怎么也跟着‘叛变’？
赵成山总算找到了一个‘自己人’，忙道：“你有没有绿色因子罗总的电话？”
刘副总扒拉了一通自己的通讯录，别说罗总的电话了，他连这个公司负责联系业务的人的电话都没有。
当初应该是对方直接跟公司业务部的经理的敲定联系的，赵成山也不让刘副总找了，干脆自己直接给侯莫宁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赵成山竹筒倒豆子般把这段时间诡异的状况说了说，最后道：“你帮我问问罗总，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侯莫宁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最近上火上的厉害，他在海市这边的KTV自从遭遇大创之后，就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样，除了自己的关系户，老顾客很少了。
他知道这样的影响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消除的，所以这段时间为了让营业额重新提升，一直在打折做活动，听完赵成山的说辞后他道：“你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太明显的仇恨赵成山没有发现，唯一的就是跟格语那次的小摩擦，遂把事情讲了一遍，侯莫宁也陷入了沉默：“不该啊，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怎么把你往死里整？我觉得应该不是格语。当然了，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对了，你们没有去格语重新谈一下合作？”
自从被唐宇收拾了以后，侯莫宁这段时间老实多了，不再一副嚣张跋扈、谁都得捧着他的得意劲，甚至懂得了示弱、谦让，简直是个奇迹。
赵成山此时比侯莫宁还嚣张不起来，他的物流公司突然出现的这个大窟窿，都快把他的棺材本漏没了，再这样下去，只能宣布破产，遂道：“去过，怎么没去？连他们的业务经理都没见着，派出个业务员就把我的副总打发出来了。”
提到这件事，赵成山也是一肚子闷气，恨不能把那个姓邱的重新拎回来踹两脚。
不他坏不了事！
“看来真有可能是他们，没想到格语这边这么记仇！”侯莫宁皱着眉头握着电话，道：“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肯定不单单这一件事，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在其他方面还得罪过他们？”
赵成山就算是想破头皮也想不明白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侯莫宁啊，自然也不知道上次在侯莫宁的KTV里调戏的那两位美女就是格语的啊，一个是格语的创始人兼副总裁，另一个是格语的总经理。
而最让他们瞧不上，最后生生用武力让他们惧怕的那位屌丝，特么的是格语的总裁，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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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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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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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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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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