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坂直美也有点绷不住了:“真绫!!”
在她惊呼出声的同时,高山忠平的棋磐斩已然斩进了马场真绫的螓首。
众社员看到这一幕,全都呆愣当场,惊骇不已。
可是当竹刀继续下压斩切至马场真绫的颈部时,不止观战的社员,就连高山忠平本人都感到错愕,进而眉头大皱。
怎么手上一点不受力?
这就是高山忠平的直观感受。
高山忠平很清楚自己手上的竹刀并非什么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甚至就连他平时用的真正太刀也并非什么逸品,所以不管是斩切树木还是人体,都不可能感觉不到阻力。
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残像!!”高坂直美突然叫喊起来、
她终于看穿了马场真绫的状态,残像,这是林玨所说的“逝步”的大成境界。
也就在高坂直美喊声扬起之时,真正的马场真绫的本体已然出现在高山忠平的四点钟方向,同时剑刃轻飘飘地搭在了对方的后颈侧。
高山忠平只觉的后勃颈一凉,刚要想有所动作,就听马场真绫道:“副社长,你输了!”
浑体一僵,高山忠平不得不接受现实:“是的,这一场我认输!”琇書網
马场真绫闻言,这才收剑转身,离了场地,嘴角微翘,带着一丝笑意,走到了高坂直美身边。
高坂直美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真绫,你耍赖!”
“我怎么耍赖了?”
“说好了咱俩一起共同进步的呢?你为什么已经达到‘残像’境界了?”
“我们是在共同进步啊,不信你仔细回想一下,在跟我一起修行之前,你的逝步是什么水平你自己不知道?目前我不过是比你进步得大一些罢了!”
高坂直美:“……”
马场真绫到底是好姐妹,见高坂直美满眼的不高兴,忍不住安慰道:“你别想太多啦,接下来还有两回合,咱们先各自赢下来好不好?”
高坂直美噘嘴道:“那比完之后,你得指点我逝步才行!”
“行行行,就算我指点不了你,不还有林様嘛!”
“哼,别提他了,说好来观战,到现在都不见人!”高坂直美不悦道。
“他可能有什么事耽搁……咦?林様!”
听到马场真绫的叫声,高坂直美当即循着马场真绫的视线转头望去,却发现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
“林様在哪儿呢?要死啦真绫,你居然开这种玩笑!”高坂直美转回头拍了闺蜜一巴掌。
马场真绫却一本正经道:“林様真到门口了,只是他刚才闪了一下又没影了。”说着,她还冲门口努了努嘴。
“你还想骗我!”话虽这么说,但高坂直美却再次扭头望向门口,结果那里仍空空如也,“你够了啊!”嚷嚷着,她就想转头怒视马场真绫。
可就在这时候,林玨还真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还跟着赤川鸣。
“哇喔,林様!”高坂直美欢叫一声,如迷妹般跑到林玨跟前,叽叽喳喳道:“你真来看我们社的排位赛啦!”
“呃……”林玨一时无言以对。
此时,马场真绫也凑到林玨身边,躬身道:“您来啦林様!”
看到自家社团两位剑道学姐(学妹)的小女儿情态,剑道社员们大都不爽已极,一个二个黑着脸,面色不善地恶瞪着林玨。
林玨自然能感应到周围的目光,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对高坂马场二女道:“排位赛结束了吗?我没来晚吧?”
高坂直美闻言忍不住跺了跺脚,却不敢傲娇撒谎:“已经半决赛啦,三场两胜,我和真绫都已经比完第一场了。”
林玨随意瞟了眼高坂和马场的眉目表情:“看样子,你们俩第一场都赢了……”
“你怎么知道的?”高坂直美诧异非常。
“我怎么知道?很简单,因为直美学姐你就是打扑克十把中难得赢一把的那种赔钱货!”说完这话,林玨自己都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
赔钱货?
听到这个词,高坂直美差点没气歪鼻子:“我怎么就赔钱了?”不过说话的同时,她倏然想起以前自己玩牌还真就是十打九输。
林玨哂道:“你就是那种拿到好牌就乐、拿到差牌就一脸丧气的家伙,你说你怎么赔钱?”
高坂直美一怔,想要发脾气的同时,骤然扭头问马场道:“真绫,我以前打牌输掉是因为这个吗?”
马场真绫忍住笑不断点头:“所以你玩扑克不是牌面巨母(巨母:极其牛叉的意思),都输!”
高坂直美顿时一头黑线,想要反驳,但越回忆以前玩牌的经历就越清楚地认识到她输牌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同时也明白了林玨是怎么判断出她第一场比试胜利的缘由了。
“还有两分钟,吉冈自荣对高坂直美第二场即将开始!”
听到裁判这番宣布,场地对面一直在留意林玨他们这一群的吉冈自荣脸色微变,皱眉权衡了一下,他当即站起,绕过场地来到高坂直美面前:“学妹,与你的试合,我认输!”说着,他以四十五度角鞠了一躬。
见吉冈自荣郑重其事的表态,高坂直美迟疑了半秒,微微欠身道:“那么社长,我接受你的认输,承让!”
看到这一幕,周围社员都有点瞠目结舌。
高山忠平更是有点咬牙切齿,但考虑了几秒后,他也学着吉冈自荣的方式,向马场真绫认输了。不过,他的脸皮比吉冈自荣要厚些,随即转向林玨,认真鞠躬道:“林様,我想跟随你学习剑术!”
周围的社员又是一呆,但林玨却不置可否。
其实如果高山忠平能完全拉下脸,当着众多剑道社员的面跪地向林玨请求学剑的话,林玨可能会收他为跟班,传些许秘技给他,但只是鞠躬的话,哪怕在郑重,在林玨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所以,林玨在高山忠平鞠躬鞠得腰杆都有点酸累的时候才开声道:“你想学剑,我就要教么?”说到这儿,他语气顿了顿,想瞧瞧高山忠平的反应。
高山忠平听了林玨的话,差点没原地爆炸,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羞怒,保持鞠躬的姿态道:“请您务必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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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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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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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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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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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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