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苏童?
霍飞弦满腹疑问,想要开门,门却是锁着的。
他沉声喊道:“姜婵,开门!”
他正要用铁丝开锁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姜婵满心欢喜:“圣女……啊,是你……”
霍飞弦好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用力嗅了一下,猛地想起来了,这个香味,他在苏童的身上闻到过。
那天晚上,在喀孜的那个小屋子里,苏童点燃的这种香味。
如果是以前,姜婵看见霍飞弦会高兴坏了的,可是现在,姜婵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对霍飞弦的出现很失望,别说缠着他叫修罗哥哥了,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直接转身回房了。
姜婵穿着一件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很瘦,看样子真的很多天没吃饭了。
她之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霍飞弦跟进去,那股香味瞬间浓郁起来,熏得他一下子心里起燥火,有种想吐的感觉。
屋子里也很暗,没开灯,只有一盏香薰小灯的火光亮着,衣服弄得到处都是,显然没收拾过。
她失魂落魄一般,一句话都没和霍飞弦多说,回到了沙发上躺下,又蜷缩成一团,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霍飞弦都看傻了,之前关破军来说姜婵不对劲的时候,他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对劲。
“姜婵。”
姜婵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嘴里念念有词,霍飞弦贴近她的耳朵,听到她竟然在默念着。
圣女,圣女快来接我。
“你最近和苏童联系过?”
这太离谱了,姜婵和苏童只见过一面。
虽说苏童救过姜婵一次——那次疑点可不少,看着就好像苏童故意要骗姜婵上钩一样。
就一面之缘,让姜婵如此念念不忘,这也太离谱了。
“姜婵,小婵?”wWW.ΧìǔΜЬ.CǒΜ
霍飞弦坐在地毯上,摸她的额头,她没发烧。
姜婵跟丢了魂一样,脸上都是泪痕,眼睛也是肿的,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圣女不要我了。她没有联系我,我天天祈祷,她都不来接我。”
“那你怎么说她不要你了?”
“她不来接我,难道她不是不要我了么?修罗哥哥,你带我去找圣女好么。”
难不成真的中邪了?她这样子,和当初飞羽的样子一模一样。
当初,他本来还怀疑苏童是用毒品控制了飞羽,可后来飞羽又正常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姜婵变成这个样子了。
“最近有人来找过你么?”霍飞弦问。
“谁也没来,圣女抛弃我了。”
咬着被子小声呜咽,片刻后,姜婵就放声大哭,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霍飞弦自认为铁石心肠,可听到姜婵哭得这么伤心,他也觉得悲恸。
“别哭了好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离开之后,你有没有离开过这个别墅?”
“我没有,修罗哥哥,我都听你的话,你带我去找圣女好么?我要疯了,圣女!”
姜婵痛苦极了,十根指头扣着沙发,人弓成了一张弓,她抓沙发的声音听得霍飞弦心里发麻。
很快,她就开始抓自己的脖子,猛地一下就出现了十个血痕,触目惊心,但她好像不知道疼一样。
霍飞弦忙按住她的手。
“修罗哥哥,我好难受啊,带我去……”
“乖,没事的,睡一觉……”
霍飞弦小声哄着她,抓着她的肩膀用力地一掐,姜婵的脑袋歪向一边,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这样?
先是飞羽,现在姜婵也这样。
邱洛不可能让陌生人接近姜婵的,姜婵也只见过一次苏童。
而且姜婵也说了,自己没有喝下那杯“圣水”。
她现在的样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说是被鬼附体了都不奇怪。
附体……
难道说?
之前飞羽和姜婵是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飞羽本来也像是姜婵这样,但后来就好了。
飞羽并不想姜婵这样失去理智,所以霍飞弦只以为飞羽对苏童是有感情,不是受苏童控制才变成那样的。
但姜婵对苏童不可能有任何感情。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气味?霍飞弦嗅了嗅那味道,顿感焦躁。
可能是房间里的气温打得太高了,他觉得热得不行。
关了空调,霍飞弦给姜婵盖了一条毯子,然后打开了窗,这屋子里的味道够憋的,比他之前待过的防空洞好不了多少,人住在这里,没病都能憋出病来。
夏天,开了窗也不冷,外面反而比屋子里更热,好像要下雷雨了,风卷着热气吹起来,把那一盏香薰给吹灭了。
令人作呕的香味儿散了之后,霍飞弦也不觉得热了。
奇怪,这香是什么?
霍飞弦打开了香薰炉,把里面的香薰倒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虫子……”
里面就只有一个固态酒精,还有一个黑色的已经被烧得蜷曲的甲虫。
这东西被烧得焦黑,可霍飞弦用力捏了一下,它竟然还有弹性。
那股怪异的香味,就来源于这个虫子,凑到鼻子下来一闻,霍飞弦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他抽了两张面纸,把这黑色的甲虫包了起来,然后从桌上拿了一个塑料盒子,是姜婵装首饰用的,和甲虫放了进去。
夏天有个虫子很正常,可这虫子不正常。
“她怎么样了,怎么没下来吃饭?”
见霍飞弦一个人下来了,楚梦歌有些担心,问。
霍飞弦冲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来一边,同时,他让关破军也一起来。
两人放下筷子,走到了书房里,霍飞弦关上门,脸色瞬间臭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情况很不好,破军,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人和姜婵接近过?”
关破军摇头:“没有,邱洛管得很严,每天吃的东西也是从部队食堂里打的。没人进的来,也没人出去过,姜婵一直在家里呆着。”
没有人接近过她……
听到这个回答,霍飞弦的心情却更沉重了。
“到底怎么了?我们要不要给她叫一声?”楚梦歌问。
“不,她没病。破军,你的人里,可能有内鬼。”
“什么?”关破军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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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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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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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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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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