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儿,装神弄鬼。”
黄毛咽了咽口水,心脏砰砰直跳。
不信鬼不代表他不害怕。
“你给我过来!”黄毛抓着包黄花的头发,包黄花吃痛地喊了一声,黄毛充耳不闻,“去,给老子把灯开了。”
“灯开不了,你再不走,一会儿哭都来不及。”
“哼,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怕过什么,哎哟,谁他妈的拿东西打我?!”
他捂着额头,冲着黑暗大骂,一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老,老大,你的额头上……”小弟拿手电照着,指着他的额头,神色慌张地说道,“那个红印子,多了一个。”
本来只有一个红印子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他们拿手电照了一圈,什么都没看见,好像是被鬼打了头一样。
这下子,就算他们本来不害怕,也慌了起来。
“大哥,老,老区呢?”
“对啊,老区呢,老区刚才跟我们一起进来的。”
这人不说还好,一说,黄毛想起来还真是这样,刚才他们是四个人进来的,怎么后来说着说着就只剩三个了。
有人壮着胆子走到门外看了一眼,立刻尖叫着跑了回来。
“老,老大,老区在门外,晕了。”
这下这三个人都虚了,莫名其妙就晕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悄无声息的。
“放了我,要不然我阉了你。”包黄花壮着胆子说,她知道,肯定是修罗干的,虽然她也找不到修罗藏在哪里。
这是她自己的家,能藏人的地方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黄毛一直被打,包黄花差点儿以为修罗已经走了。
这个修罗,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高深莫测!Χiυmъ.cοΜ
有他在,还用怕眼前这个小混子么?
霍飞弦在黑暗中笑了,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他能看的一清二楚。
“你他妈的,以为自己的嘴开了光的是不是?啊!!!!”
“老大,你怎么了?!”
马上有人拿手电筒去照黄毛的下面,黄毛下面一片血红,真的被阉掉了。
黄毛捂着自己的裆,包黄花趁机挣脱开黄毛的控制。
“抓住她,弄死她!”黄毛眼前一阵阵发黑,失血过多了,他这个时候只想杀了包黄花报仇,他坚信肯定是包黄花搞的鬼。
包黄花拍手大笑:“你们谁敢上来,我就把你们也阉了!”
正要冲上来的这两个小弟,一下子捂着自己的裆又缩了回去。
他们俩互相看了一下,为难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女的有两把刷子,我们先走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两个人溜得比鸟还快,一转眼捂着裆就跑了出去。
刚跑到门口,两人后脑勺一人挨了一记打,他们俩哎哟了两成,腿一软,跪了下来,这还就算了,这俩人马上趴在地上,把下面紧紧地贴着地板,宁愿掉头也不愿意被阉掉。
这些动作滑稽死了,包黄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是谁跟我狂的?再狂啊!”
她狠狠地抓住黄毛的头发,黄毛此时已经快要晕死了,下面的血把半条裤子都染红了。
“臭婊子,你敢动我!”
包黄花抓着黄毛的头发,学着黄毛刚才打她那样,狠狠地往墙上撞去。
“还嘴硬么?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来招惹我。告诉你,我有神仙保佑!”
“放屁。”
黄毛也是个狠角,都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不服输,如果不是这家伙人品实在低劣,霍飞弦都想把他吸引进毒牙了。
包黄花狠狠地喘了口气,尽管黄毛被打成了这样,可她还是不解恨。
黄毛从地上爬了起来:“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
他捂着裆,和两个小弟,互相搀扶着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院子口,霍飞弦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包黄花的身边。
“他们……”
霍飞弦嘘了一声,让包黄花别说话。
然后他掏出枪,砰砰砰一串枪响震耳欲聋,包黄花闭着眼睛捂着耳朵,这回黄毛等人肯定被打成筛子了!
活该,谁让他们惹到了修罗!
可过了一会儿,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家的大铁门竟然多了三个人形的弹孔,正好是那三个人的形状。
那三个人抱着头,双腿发着抖,嘴里一直喊着饶命啊,傻在那儿了,一动不敢动。
霍飞弦走上去,用枪口敲了敲黄毛的后脑勺,黄毛背对着霍飞弦,扑腾一声跪了下来。
“饶命,我错了,姑奶奶饶命。”
他以为拿枪指着他的人是包黄花。
他绝不知道,自己惹上的,远比包黄花要恐怖百倍。
他惹上了能送他下地狱的死神。
黄毛听到了一声冷笑,立刻知道,在自己背后的一定不是包黄花。
不但如此,他马上感觉到令他窒息的杀气。
这杀气令他的呼吸和想求饶的话都堵在胸口,说不出来,他只能张着嘴,发出无意识的啊啊声,像是一头待宰的猪,在做垂死的挣扎。
黄毛发着抖,胯下的巨疼,和此时压着他的窒息感比起来,竟然什么都不算了。
此时此刻,他后悔无比,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这儿是魔鬼之窟。
“滚。”
听到这个简单的字符之后,黄毛带着自己的小弟真的是连滚带爬,夺门而出,连头都不敢回。
霍飞弦把枪收了起来,听到包黄花问:“你就不怕他们会泄露你的行踪?”
“在你这里吃了瘪,会是他们的必生之耻,就算是打死他们也不会说的。把你的门弄坏了。”
“这倒没什么,我就怕你的枪声把那些警察又招来了。垃圾车来了。”包黄花说,“你放心吧,这个送垃圾的我认识的,让你躲在车坐垫下面就可以了,不会真的让你爬垃圾车的。”
霍飞弦点了点头,把电话打给了楚梦歌。
“接电话安全么?”
“嗯,刚才光头问了我好多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盯上我。”
“侦察反侦察都是我教他的,这个人很难缠的,我马上就出来,你找个安全的地方来接应我,我坐一辆垃圾车出来。”
和楚梦歌打完了电话之后,霍飞弦就乔装打扮钻进了垃圾车,这开垃圾车的果然是包黄花的老相识,什么也没多问。
“你坐我身边吧,钻底下多难受,警察不查我们的。”
“这些人比警察难缠多了。”霍飞弦坚持钻进了座位底下,他在战场上,比这更难堪的地方也钻过。
车子缓缓上路,刚开到巷子口,忽然听到一声叫停的声音,霍飞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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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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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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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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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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