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对天磕头,哭天喊地起来。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妈一家子造了什么孽啊?”
“谁害死我丈夫啊?”
“害死我丈夫的,全家都不得好死。”
……
我终于明白,我妈是趁着晚上没人,焚香赌咒,要苍天来主持公道。
看着我妈一天哭喊,一边添加纸钱,我心头也无比沉重。
我妈原本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性格稍微急躁一点,但是以往从未做过焚香对天赌咒的事情,但是生活的无奈让她走上这条路。
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些纸钱终于烧尽了,我妈才提着竹篮子往回走。
我看到她要回去了,于是便提前往回走。
我匆忙跑回家里,躺在床上,听到我妈关大门的声音,确定她回来了,我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大清早,家里就响起震天的敲门声。
我睡在一楼,于是赶紧下床开门。
刚打开门想问是谁,一拳头就对着我脸打了过来。
我被打翻在地上,回头一看,竟然是二叔,他瞪大着眼睛,宛如一头发怒的红牛一样。
“你来我家做什么?”我气呼呼问道。
二叔只是怒吼道:“扬琴,你这个臭婊子,赶紧给我出来。”
扬琴是我妈的真名。
我妈马上跑下楼来,看到我被打了,她咬着牙道:“继续来啊,打死我们一家子。”
二叔跨着大步,走上前,二话不说抽了我妈一巴掌,怒骂道:“你个贱人,敢半夜去烧香赌咒人。”
我妈似乎没在乎被打的脸,反而大笑起来:“你终于害怕了,怕遭报应了。”
二叔狰狞道:“放狗屁,我只是看不惯你这种恶心的行为。”
“害怕,就是害怕了。”我妈继续嘲笑道。
似乎这话戳穿了二叔的虚伪一样,他直接上前,对着我妈就打了过来。
我也立马从地上弹跳而起,上前跟我二叔厮打起来。
我姐也赶了下来,也一起帮忙。
但是,二叔的大儿子也闯了进来,他们父子原本就长期干农活的,力气很大。
于是,很快就把我们几人打得落花流水。
二叔几拳还把我打得嘴角流血,但是我丝毫没有服软。
拿着板凳就对着他们砸去,那一刻,我真的很疯狂。
与其说是在打人,不如说在发泄自己无尽的愤怒。
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打不过,都被打在地上。
二叔对着我妈威胁道:“要是再敢这样做,我会杀了他们两个兔崽子。”
但是,我依然愤愤对他们道:“我一定会让你们全家遭殃的。”
张销直接一脚踹在我心窝上,我有种窒息的疼痛,但是没吭一声。
在仇人面前,我不能示怂的。
二叔和堂哥大大咧咧走了。
我妈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骂自己没用,保护不了我和姐姐。
我和姐姐劝慰我妈。
尽管我妈这样做,让我们全家都遭了一顿打。
但是她这样一做,让真相彻底大白了。
二叔刚才上门找麻烦,绝对不是因为看不惯我妈的行为,肯定是心虚。
我心里默默记下了。
其实,那时的我只能记下这些不公,因为我太弱小了,根本没有能力跟别人对抗。
随着父亲的去世,家庭的没落。
我家在村里里完全没地位,村子的儿子等人经常欺负我,甚至打我。
经常我被打得鼻青脸肿,有一次,我在河里洗澡,他们掐住我,撞在河边的石头上,差点眼睛都瞎掉了。
我妈看到无比心痛,但是上门理论只会碰一鼻子灰。
我姐也无比心焦,担心哪天我被人弄残。
但是我硬挺着,他们越是针对我,我就越不能认怂。
但是,八月份出现的事情,让我忽然失去继续反抗的勇气。
那天,我姐刚放牛回来,但是狗子却跑到我家里来,说我家的牛吃了村长家的庄稼。
我姐直接反驳说,牛没有吃别人家的庄稼。
但是狗子坚持说吃,而且威胁我姐要是不去,查个明白。
不然,他今天就不走了。
我姐没办法,只得答应下去,跟着狗子去了。
我当时以为估计是他们搞错了,我姐说话向来很实诚,不会说谎话。
她说牛没吃村长家的庄稼,那肯定是没吃。
到时候,就算我姐去了也没用。
但是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姐还没回来,我顿时感觉失去不对劲。
于是,朝他们刚才说牛吃掉庄稼的地方跑去。
那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开始黑下来了。m.χIùmЬ.CǒM
快走到那里,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我瞬间感觉天都塌下来一样。
村长的儿子刘雄正抱着我姐做那不堪的事。
我姐浑身抖动,嘴上哼哼叫着。
我双眼通红起来,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打算要打死他刘雄。
但是两道暗影朝我扑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狗子和阿虎,两人死死按住我的手,同时一个布团堵住我的嘴巴。
“你要是敢乱叫,我打死你。”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狗子,他双眼冒着凶光盯着我。
我被捂住嘴巴,根本说不了话,但是心里愤怒到极点。
我拼命的挣扎着,如果现在给我一次机会,我百分百会杀了那个王八蛋。
狗子和阿虎,力气极大,我跟本挣脱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姐姐被人强迫,自己却无可奈何。
我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也痛恨着社会的不公,我家为何要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我不忍继续看下去,低垂的头,但是耳边传来不断的声音,深深刺激了我的耳膜。
这时,狗子揪住我的头发,一把把我的头提起来,阴狠狠的说道:“给我好好看,不然我会把这个事情在村子里面宣布出去,说你姐勾/引村长的儿子。”
“要怪,就怪你爸曾经不答应村长的要求。”阿虎冷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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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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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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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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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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