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爷,我不敢高攀,只是来送点东西……你放了我吧……不要,别……”
她一边摇头,一边抓着男人的手,阻止他往自己衣服里钻,可惜男人力气比她大得多,又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就算她很努力,对方仍旧将她的衣裳扯破了。
眼看着对方就要低头亲下来,忽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贺侯来了。”
男人一惊,连忙停了手,随即有些慌张的环顾四周,虽然没看见贺烬,却仍旧转身跑了。
阮小梨这才从另一颗树后绕出来,她并不是有意要拿贺烬出来做筏子,而是逼不得已。
刚才她问了那丫头,对方说这人是胡家的二公子,很得老爷夫人喜欢,平素里行事就是这般放荡。
那想必喊老爷夫人来了没什么威慑力,可旁人她又不认得。
至于程邓二人……恐怕还会火上浇油。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方才邓程两人见到贺烬时的忌惮……兴许喊他的名号有用呢?
死马当做活马医而已,却没想到效果斐然,竟然将人吓走了,阮小梨一时心情复杂,她倒是的确没想到,贺烬在外头竟然也是这般让人忌惮的,当初还以为,他只会欺负自己这样没有靠山的人。
她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在脑后,抬脚朝穆丹走过去:“没事吧?”
穆丹没能认出她来,阮小梨也不打算坦白身份,见她没什么大碍就点点头:“快走吧。”
穆丹捂着胸口朝她道谢,因为后怕身体还有些发抖:“多谢姑娘相救……我开了个胭脂铺子,叫牡丹,姑娘得空一定来,我好好谢过。”
阮小梨摇摇头,见她走远这才回到原本要走的路上去,丫头忍不住瘪瘪嘴:“姑娘还是少管闲事的好,那女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抛头露面做生意,来往这些官宦人家,肯定是为了攀高枝,你是出于好心,人家却指不定怪你坏了好事呢。”
阮小梨没开口,眼神冷了下去,抛头露面便不是正经人?
穆丹自己开了铺子,用自己的手养活自己,到底哪里不正经?
她心里不忿,语气也冷淡了下去:“我有分寸。”
丫头像是听出她不高兴,没再开口,可却扭开头瘪了瘪嘴,装什么正经人,不就是青楼里出来卖的,呸!
可她仍旧不敢得罪,旁的不敢说,就看那两位纨绔对她的态度,这人也不是她一个丫头得招惹得起的,所以她也只是低下了头,将人送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
“姑娘就在这里候着吧,前头用得着的时候,就会派人来请了。”
阮小梨点点头,祈福仪式的流程青藤给她看过,女眷那边如何不清楚,可男人们是要先听经,然后再种一棵福树,随后上香,上完香便轮到她出场了。
虽然身份上不得台面,可阮小梨心里却很清楚,这祝舞必须得跳的圣洁纯粹,高不可攀,让人生不出亵渎的心来,如此才能入那些披着文雅外皮的高官的眼,也如此,才能煽动这些人为自己做事。wWW.ΧìǔΜЬ.CǒΜ
她心里细细盘算着,约莫半个时辰后,外头才有人来请她。
阮小梨理好衣裳跟着丫头去了前面,临到跟前瞧见水榭里垂着白纱,后头熙熙攘攘的都是女眷。
大家族的女人,还真是不能轻易示人。
阮小梨踏上祈福台,舞袖一甩,刚要技惊四座,几个穿着囚服的男人就从院墙上翻了进来,众人一愣,顿时顾不得再看舞。
“是逃犯!快,抓住他们!”
御史令家中还有未出阁的女儿孙女,今天这场祈福会,本意便是想要请了青年才俊,来让他家夫人相看的。
眼下忽然发生了这种事,旁人想着要抓人,他惦记的却是姑娘们的清白。
“快快快,护着夫人小姐们回后头去。”
胡家的男人们连忙去水榭里请人,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动作,自然也被逃犯们看在了眼里,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追了过去。
他们原本在刑部关着,每日里除了忍饥挨饿,还要被狱卒毒打,日子算是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等来几个黑衣人,本以为是要救自己的,哪料到刚出了刑部没多远,对方就要下杀手。
嘴里说着什么他们当初抓了不该抓的人,为了避免他们有一天说出不该说的,所以他们只能死。
他们是土匪出身,抓的人不计其数,可只管要钱财和美色,根本没心思问什么秘密,因此对方这么说起来的时候他们简直毫无头绪,几番求饶无果之后,只能当作是自己倒霉,遭了无妄之灾。
可活命的机会谁不珍惜?所以眼看打不过,几人拔腿狂奔,一路上稀里糊涂的就被堵进了死巷子里,再要往前跑,就只能翻墙。
可谁也没想到,墙一翻过来,竟然都是大昌朝的达官显贵。
土匪们震惊片刻,很快眼底就露出狰狞来,既然穷途末路,也就只能拼一把了,那么多大官,抓着一个应该就能保他们离开凉京了吧?
几人对视一眼,朝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偏这时候御史令说了一句先护着夫人小姐,逃犯们眼睛顿时一亮,有女人?
抓女人可比抓男人简单多了。
“去抓女人!”
“是,二当家!”
一群人立刻朝着水榭冲了过去,还没看清楚谁是谁,一袭白衣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毕竟满水榭的姹紫嫣红,只有那一抹白,属实显眼。
然而更显眼的还在后头,二当家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那白衣美人的脸,一股惨痛的记忆涌上来,他顿时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要杀他们的,恐怕就是这个女人!怪不得当初他们刚将人抓回去没多久,就有剿匪的冲进了寨子,原来还真是个权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这种人家,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姑娘家被摸过亲过,哪还能说得上亲事?!
他狰狞的笑了一声:“好啊,既然想要我们兄弟的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给我盯紧那个穿白衣服的,要杀咱们的人就是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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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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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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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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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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