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芷一扬手上的电子薄，笑道。
“说呗，正好咱也知道知道自己的成果到底如何了。”宁晏道。
颜芷清了清嗓子，道。
“目前一共只剩下五个合同单的解除流程尚未完成处理完成，分别是一个商务合同单，四个销售合同单，预计最晚明天下班前能彻底处理完成。”
“因为同时处理的合同单过多，目前尚未有确切的数据统计汇总。”
顿了顿，颜芷看向宁晏，道：“这也是因为宁总不希望员工过分加班，所以没有加班加点统计的缘故。”
或许是因为宁晏对员工的态度很好。
再加上让出了足够的利益。
所以，加班按时薪计算，并且三倍加班费，算下来的费用有些诱人，导致天颂公司这几天的加班氛围持续下降。
“尽管有部分员工选择了加班不记录，但时间上终归是有点紧，人力有时穷，所以只出来了一部分的结果。”
颜芷又补充道。
接着说了下去。
“金融行业的客户合同赔偿完全统计了出来。”
“因为这部分客户的合同相对而言较为简单，几乎都是与总行间接签订，最终的交流出口也合并成一个，除去中行的六千四百万后，新增的不多，一共是需要赔偿合同款项五千二百万。”
“这部分赔偿合同，有换回来将近两百万的硬件设备。”
“……”
“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能落实到数字上的损失，更严重的损失是，天颂公司已经列入金融行业的黑名单，换句话说，无法卖进去任何的东西了。”
“一点一滴都不可能。”
“不管是以后可能要退出的什么分布式数据库产品还是别的，只要是这家公司的，都不可能卖进去。”
宁晏：“……”
“这么狠，我这算是彻底把天颂公司在金融行业的路斩断了？”
颜芷就笑：“是，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毕竟是没有绝对的事情。”
宁晏是懂颜芷这句话的意思的。
所谓没有绝对的事情，无非是利益不够。
如果天颂公司能在这一波大规模转型下，真的搞出来特别优秀的软件产品，并且适应于金融行业的某些业务，还无法拒绝的那种，那么所谓的黑名单自然就不存在了。
更别提关系网这种事情的存在。
“继续说吧。”宁晏做了个手势。
“军工行业的话，比较传统，所以一开始很扯皮，总的来说，结果还比较好看。”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芷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原本她以为军工行业会是最难搞定的。
并且绝对会造成很大的亏损。
但结果显示，没有这么麻烦的操作。
“单点的合同单，几乎都没有合同赔偿金额，销售部门报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从头到尾也没想过要进行可能的维保，坏了就坏了的那种。”琇書網
“也没有任何的退货单，严格来说，只要机器进去了，就不能出来，这跟金融行业还有所区别。”
“所以目前统计出来的是有总计3.6亿的合同单没有任何亏损。”
“需要合同赔偿的还在统计中，据销售部门的汇报，数额不会太大。”
宁晏：“……”
他还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有点意思。”
“这么多的合同单不用任何的亏损，天颂还真是命好。”
颜芷多嘴说了一句：“据说，这些合同的利润超过百分百。”
“……”
这次宁晏陷入了沉默。
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
更离谱的都有。
天颂的存储架构产品好歹还是有一点点技术含量的。
有些几乎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组装一下就能获得百分之两三百的利润。
嗯……
比如美帝良心想的军工电脑，五千块的报价，五百块的配置，不能再多了！
沉默了片刻，宁晏问道：“研发、产品部门有没有什么消息？”
“还真有。”颜芷道。
接着颜芷简单介绍了下情况。
“本来这个项目就不是从零开始的开发，之前是投入过一定量的开发资源的，只不过在需要更多的开发资源投入时，当时的天颂高层经过会议讨论后，搁置了后续的研发工作。”
“具体来说，就是需要投入比较多的硬件资源。”
宁晏：“……”
“卧槽，所以你意思是退回来的那批硬件刚好派上用场？”
颜芷点了点头：“不止如此，还大幅加快了研发测试的过程，怎么说呢，其实软件基本上是完善的，只不过缺少大数据批量测试的环境。”
“原来公司也有测试环境，遗憾的是全是存储架构的，那边都忙不过来，根本不可能腾出来……”
宁晏：“……”
这就有点牛批了。
之后宁晏才从颜芷的嘴里知道什么叫做有消息。
早在周一的下午，在宁晏的指示下，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研发和产品做了个备份后，重建了之前的测试环境，并且将一部分合同被取消滞留在物流那的设备取回来上了分布式数据的测试。
当天下午下班前，半年奖到位。
作为付出最多的研发和产品，普遍拿了相对丰厚的奖金。
当天晚上，忙于开发+测试的产品研发们，都没商量，直接就不约而同的加班了。
更重要的是，因为觉得几倍工资不太好，连考勤都没打。
第一天就完成了产品的第一轮测试，几乎通宵达旦的证明了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第二天迭代版本。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真的很叼。
在很大的动力支持下，许多的问题都是迎刃而解。
于是，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在周四的今天，已经迭代了第三个版本……
宁晏：“你这说得跟写书一样，我都不太敢信，研发上的事情有这么容易了？”
“我以前可是上过班的，公司那帮研发搞点啥都是磨磨唧唧的，一点问题半天半天解决不了，现在搞问题这么简单了？”
“但这就是事实。”颜芷也不是很想信，还特地求证了两遍。
良久，宁晏道：“我觉得……”
“这帮研发别不是疯了。”
“你得让他们注意一下，别太过分，万一有个好歹，就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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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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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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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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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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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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