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大学校长沟通后,得知薛盈已经取走了毕业证,老张放心的拿起了电话,给薛盈拨了一个,准备向她道喜,可谁知薛盈那边居然关机了。
老张放下手机,坐在椅子中沉思,难道薛盈出了什么事?还是和他们错开了行程,已经回到了兽原?思索了一阵,他伸手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是我,老张,帮我查一下薛盈最近的通行记录。”
电话那头传来消息,只能查到薛盈近期购买了一张回老家的车票,挂了电话,老张迟疑了一阵,才再次和闫魁峰联络道:“老闫,我去一趟河北,小薛回老家之后就没消息了,我得去看看,你留下来,我完了会让他们把安德鲁也交由你管理,如果没什么情况的话,我和小薛回来跟你一起回兽原。”
电话那头的闫魁峰应道:“好,老张你放心,我等你消息。”
“嗯,随时保持联络。”老张挂掉电话,匆匆换了一身便服,驱车离开了龙城。
辛路市,以前曾经是有名的皮货大集,但在新电商和新物流系统下逐渐落寞,薛盈的家离原来的皮草城很近,她父亲早些年也曾是一名皮货商,走过南,闯过北,跟薛盈的母亲就是在这时候认识得。
婚后他父亲就一改常态,不再倒腾皮草了,反倒是在皮草城内开了间小饭店,大家都曾是生意人,自然彼此帮衬着些,生意自是一时火爆,但薛盈出生后他又把饭店转让了出去,随后具体干些什么,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她母亲自从嫁到这里,就一直是位全职太太,人长得挺漂亮,为人和善,但却深居简出,只是平时买菜什么的常见,很多他们家的亲朋好友都夸是为贤妻良母,唯一奇怪得是她从不归省,也不见有老家的人来看她。
薛父为此也放过口风,她妻子本就是僻远山村里的,孤单一人,再倒腾皮草时一见钟情,就跟他回来了,时间长了大家也便不再好奇。
薛母的出身却不太好查,甚至转籍贯上都语焉不详,老早前的户籍不像现在这么好查,翻那些故纸堆用了很久才查到那个所谓的山村早已废村,其中的许多人都不太好找,而健在的那些人都说不太清楚村里以前的事了。
不过她母亲在这里的表现到是很正常,没什么可疑之处,老张才放心大胆得向薛盈透露了机要事务处的事情。
老张坐在皮草城外一家驴肉火烧店里,抓着个焖子火烧,喝着驴肉汤,有一搭没打一搭地跟这饭店老板闲聊着,薛盈父亲转让出去的那家饭店早已关门,而这家火烧店的老板,曾经是她父亲的熟人。
在薛盈刚刚出现在老张身边不久,这些消息就已经被事务处调查得一清二楚,要吸收队员之前,在老张考虑吸收她之后,又做了更详细的调查,他总会先看看对方家庭背景,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情况,如果有问题的话,也不会考虑吸收他们加入机要事务处。
其实机要事务处里的人,几乎都类似那些“五弊三缺”之人,通常像薛盈这样父母健在的,一般都很少考虑在内,之所以选上她,还是看准了她的机智和清修者的身份。ωωω.χΙυΜЬ.Cǒm
老张顺着薛盈父亲的身份,自称是早年买卖过皮草的商人,现在年纪大了,想来这找找以前的朋友,才和这位饭店老板搭上了话。
“这些年生意不景气,这皮草城里大部分都改成了卖手机之类的店面,老薛这些年和他老婆也不常见了。”老板说着给老张递了根烟,老张笑着别在了耳朵上。
老张叹气道:“可不是,加上动保组织的活跃,咱们这些散货商是越来越不好过喽,我去年到东北进货,还差点被一帮子人给拦下要卸我的货,你说说,这养殖场的皮草都不让进了,什么事嘛,所以我也不跑了,这不得空来看看老朋友,叙叙旧,顺道谋思个新路子。”
饭店老板咬着烟嘴道:“就是的,不瞒您说,我家好几个亲戚也早就从这买卖里抽身了,和我一样开了饭店,不过都去了外省,要不是我都抱上孙子了,我都准备到外地开个店面,比本地来钱呐。”
老张呵呵笑道:“哎,啥也不如阖家团圆,我要像您一样有大孙子抱,才懒得到处跑呐。也不知道老薛到底有啥发财的门路,都十多年没听着他的消息了,这以前的电话都打不通,愁啊。”
饭店老板看着老张那张笑脸,又听老张之前把薛家的事情说的很真,不疑有他道:“这事谁也说不清楚,到是见他们一家都过着挺滋润,他家那丫头又省心,前些天我还见来着,但这几天到是不见人影了,您要是想找啊,我帮您拨个电话?”
老张忙放下火烧,谢道:“那我可承您好意了,我光知道他住这附近的小区,可这十多年了,真有点不敢找上去。”
饭店老板乐呵着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可那边却也是关机,向老张道歉道:“呦,这到是少见,要不您还是上门去看看吧,X栋X层X号。”
“成,我完了过去看看,谢谢您了。”老张笑着谢过饭店老板,又要了碟驴肉,边吃着边跟老板继续闲聊了一阵,才结账挥手而去。
老张把车停到小区附近,向着那片上世纪风格的朴素小区走去,不过由于住得多是从前的皮草商,算是比较注重环境,物业看上去也挺正规,该有绿化,监控,停车位,门禁,甚至自行车棚都一样不差,门口三三两两得摆着几张桌椅,老人们坐着打牌,闲聊,院里孩子们追着几只小狗玩耍,对那些往来小区的人并不太在意。
信步上了楼,停在薛盈家门口,自然而然地敲敲了门,果然没有回应,不过老张意不在此,这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小区,人情味还是有些的,多敲几次,邻居自然会探出来看看。
隔壁一位老太太开了内门,站在防盗门后问道:“你是干嘛得?”
老张忙笑到:“哦,我是老薛以前的朋友,也是跑皮草得,过来看看他。”
老太太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才缓缓道:“他家这两天都没见人外出,想是带着女儿旅游去了吧。”
老张假意懊恼道:“哎,这可太不凑巧了,他啥时候走得?”
“不知道。”老太太说着闭上了门。
老张下了楼,坐在车上思索了一阵,他原本并不想借用本地的警务系统,但是薛盈一家的失联,让他不得不拿起电话,一番联络之后,他直接开进了市警察局。
在门口刚做了个登记,局长到已经赶了出来,和老张握了握手,忙问道:“请问这次上级有什么指示?”
老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回道:“局长同志,只要让我借用一下眼系统就行。”
局长立刻把身子挺直了一点,知道什么该问和不该问,侧身道:“好,请跟我来。”
局长把他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内,老张向他致了谢,坐在电脑旁进入“眼”系统,调出了薛盈家附近的监控记录。
只查薛盈到家之后的监控记录,时间上到是隔着不是很久,只是由他一个人做这种调查,时间便冗长了许多,老张不时摘下眼镜,揉揉发涩的眼眶,时间一分一秒地迅速流逝着。
终于,他在一段深夜的记录中,发现了诡异,虽然视频图像并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看到一行人在夜幕下匆匆步行,其中一个身影忽然打了一个踉跄,靠近了摄像头,迅速做了几个手势。
这几个手势看上去毫无意义,但是老张瞪大了眼睛,放大了图像,虽然别人都看不懂这些是什么意思,但他可是清楚的很,这是机要事务处的联络手语,“无事,勿追。”
毫无疑问,这个身影就是薛盈,那些人很快把她拉进了队行中,为首一个人似乎还呵斥了她几句,而伸手拉她那俩人,应该就是她的父母。
除了薛盈和她父母,其他得那些人得穿着搭配都很古怪,甚至还有两人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而为首的那人却穿着比较正常,只是一身黑色衣装,显得要融入黑夜一般。
薛盈的脚步有些虚浮,似乎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但很快领头的那人,就让一个手下背起了她,迅速离开了街道。
老张迅速顺着街道监控查了过去,这些人居然一直是用走着,硬走出了城市,脱离了监控范围,老张取下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随手清除了视频调查记录。
毫无疑问,薛盈一家被人绑架了,而且看薛盈的样子,肯定反抗过,能制住她证明这伙人绝对和清修界拖不了干系,老张甚至猜测这伙人其实一直和薛家有所联系。
他起身离开办公室,与局长道了别,迅速开车前往薛盈最后消失的地区,那伙人是从郊区附近的农田消失的,但是时间上已经过了三日,恐怕早无痕迹,老张只是希望薛盈能留下什么暗号,说明她的方位。
可惜的是他的搜索一无所获,也许是因为薛盈还在那伙人的控制之下,也许是她留下手语就是想让人放弃追寻她的踪迹,总之,她彻底失去了踪迹。
炎炎夏日中的老张,浑身却淌下了许多冷汗,薛盈现在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机要事务处的内部计划,兽原中的种种,乃至上古清修垣的存在,无论那一件都不能随意暴露,绑架薛盈的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有何目的?
他坐回车中,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打着火,飞快得向龙城方向赶去。
一路上他思考了许多,如今之计只能和张子潇商议了,她肯定不会对薛盈的失踪无动于衷,说不定还能从垣哪里弄到什么追踪的法子,虽然他愿意相信薛盈什么都不会透露,但是从子潇说过的许多情况中,他可是非常清楚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也会被人用神识探知。
他跟闫魁峰做了一个联络,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闫魁峰也是一筹莫展,安德鲁还没到,子潇的父母还在返回的飞机上,现在又出了薛盈失踪之事,便催促老张不行就先回兽原一趟。
老张没有同意,这次还有一批新人要来,这些人都是组织上精挑细选得能手,对营地发展建设能起到大作用,见不到他的面,这些人是肯定不会和闫魁峰一起行动得,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保持着单线联系,突然跟这么一个外人走,指不定会拒绝露面。
闫魁峰这边到是可以走,不过老张觉得有的事情还是老闫来和子潇父母说比较好,因此俩人还是一同留了下来,直到三方都汇合之后,才转乘了部队的车辆,前往中南。
子潇母亲一路上听着闫魁峰说话,要不是这位是她亲兄弟,也对他的性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和那些军人标准的生活规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宗教集团的车了。
又看到身边自己的老头子一直笑眯眯的问这问那,顿时心里有了点谱,狠狠锤了他一下,问道:“我问你,咱姑娘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子潇爸揉这肩膀赔笑道:“呃,老婆,别生气,不是我不说啊,是两闺女怕你不肯跟我出去旅游,才不让我说得。”气得她妈又拧了他几下。
闫魁峰呵呵笑着劝了一会,瞒住了子潇吩咐过的那些事情,子潇妈俩人才半信半疑地接受了那些事实,直到她看到会说话的善角将军,才真的相信了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奇妙的事情。
而进了兽原之后,她才发现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营地来往来的灵兽和人类们和谐相处,王亚楠还领着三只灵兽在蹲在营地里不知道做些什么。
她眼眶一红,脱口喊道:“亚楠,快过来让妈看看!”
王亚楠听到了声音,急忙抬头,看见他们,起身扑到母亲怀中,“妈,我和子潇可想你们了!”
一家人高兴的说了几句话,亚楠让那三个灵兽徒弟继续帮助神树引导地脉,急忙领着爸妈和老张他们一同通过传送阵回到了圣宫。
子潇父亲还在对这个传送阵啧啧称奇,那边子潇已经从圣宫中跑了出来,和父母二人兴奋地说了好多话,周宁雅也和祖父一同过来见了礼,彼此寒暄了一阵,大家就往里面走去。
而老张赶忙拉住了子潇,低声道:“掌门,薛盈失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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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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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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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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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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