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九霄和王亚楠俩人言之凿凿的保证会让她恢复如常,但这并没有改变子潇内心的感受,巨大失败和挫折犹如万蚁噬心,身躯的痛苦,内心的愤怒,无力的沮丧折磨着她。
她有些怜爱的看了一眼因为睏顿疲乏而睡着的亚楠,五天来她一直没有离开过病床,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子潇缓缓的躺下来,不想还是惊动了亚楠,她困倦的双眼看到子潇一脸愧疚的神色,匆忙说道:“雨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子潇淡淡的说一句,“看到你受累的样子就更难受了。”
亚楠眼圈一红,低声的说道:“雨,你别心急,我们早晚会把你治好的,你最近身子虚,九爷爷说等你再恢复一些,我们就回洞府去。”
“我知道,你已经说了不下二十次了,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还能自己坐起来就已经很幸运了。”子潇强忍着微笑了一下,“不过就是四肢受限嘛,我算是理解了那些曾经被我打骨折不能下床的人是什么感受了。”
话刚说完,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涌了出来,但还是苦笑着对正要拿起毛巾给她擦脸的亚楠说着,“别哭,小泪猫,先给自己擦一擦,我这一受伤,性子也脆弱了许多,害的让你难受,真是,一点都不像我。”
“别胡说,那家病人能像你这样还能开玩笑的,你还是那个最讨喜的俏虎妞。”亚楠也流着泪,为子潇把脸庞上的泪痕擦拭掉。
“明早让他们都来一下吧,我想明天就出发去洞府,和大家道个别,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找寻茗儿下落的事情暂时还要先拜托他们,我早一日恢复,便能早一日让大家团聚。”子潇眼眸中的清泉依然在缓缓流下,亚楠心疼的应承下来。
“咱们都别哭了,你看看你,最近这眼睛红肿一直没消去,憔悴多了。”子潇温柔的安慰亚楠道。
“你还不是一样。。”亚楠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回道。
“嗯,一样,快睡吧,不然明天还要上山,会很累的。”子潇轻声的说道,刚想抬手抚慰一下亚楠的秀发,才想起这手毫无知觉,无奈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亚楠。
朱珏茗走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无力才没能拯救她,反而最后是珏茗用自由换取了她的性命,茗儿最后留给她的话,“我在邪教等她。”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中。
子潇在心中默默的发誓道:“茗儿,等着我,我这次一定会让你自由,并且恢复你的元神。”
清晨,周宁雅,薛盈,华阳山人,窦宪平,闫魁峰,大胡子,小孙都来到病房,他们其实都守在警察医院内待机,那晚在普通医院急救后就把所有的伤患都转到了这所警察医院。
在精心的治疗下,伤者们都恢复清醒了过来,唯有子潇受的伤害最严重,大家都心急如焚,现在听到亚楠说子潇想交代事情,便很快聚集到她这间病房内。
张子潇面带的微笑着用双眸环视了一圈众人,平静地说道:“今天我要和大家道个别,我和亚楠要换个地方治疗了,还要麻烦窦老爷子做我的守护,这段时间和大家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很愉快,我想我会永远记住这半年来的种种。”
她顿一顿,浅笑着说道:“学姐,华阳前辈,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可能很难对付邪教的那些怪物,和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受益匪浅。我这次一去,不知何时再能得见两位,还望两位珍重,他日有缘,我们在一起铲除妖邪,匡扶正义。”
华阳山人捋下长髯拱手回道:“子潇,以后若要铲除这邪教匪类,贫道一定鼎力相助,纵使以后师门有阻,我也定要舍命相随!”
薛盈等华阳说完,也怅然若失地施礼道:“学妹,你放心好了,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与师叔今日也准备回到师门禀报近日种种,我也与二师叔同心,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子潇两眼满是感激之情,想了下突然问道:“二位何不把那个手杖带回宗门,用以研究?”
华阳和薛盈相视一眼,薛盈领意回道:“我和二师叔已经把那些阵纹拓下,有这些就足够宗门参研之用,这手杖是窦大师舍命抢出的,我们岂能贪占此功,有了那些拓片已经很是足够。”
“二位行事磊落,果然是名门正派,子潇敬佩不已。”虽然不能拱手回礼,但她还是欠身答谢了俩人。
“学妹有伤在身,我们也算姐妹一场,又是过命的交情,不用如此多礼。”薛盈匆忙劝道。
华阳一步上前,对众人拱手道:“我们二人别的也不多说了,即刻启程回山,这次回到宗门可能还要耽误些时日,薛丫头完了还要回来报道上学好完成学业,如果我能向宗门求得上品丹药,也会着薛丫头带来给你。子潇,窦兄,还有诸位公安,有事便给我那间无名道观通知就好!贫道绝不推辞!”
说完他和薛盈再次拱手施礼,而大胡子赶忙说道:“两位,老张有命令,专门给你们备了车,送你们回终南山,等我现在就联络一下!两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司机便是,一直到送你们回到终南山前,这车都听命于你们。”
华阳和薛盈听完又谢了一次,大胡子也安排好车辆到医院,俩人才依依不舍的和大家又道了一次别。子潇这时才对闫魁峰,胡子和小孙说道:“二老舅,胡子叔,孙哥,邪教和茗儿的踪迹,还要有劳大家。我知道张伯伯,胡子叔你们都非平常的刑警,一定会有些办法的,求你们满足我这个要求。”wWW.ΧìǔΜЬ.CǒΜ
闫魁峰一脸严肃地回道:“子潇,你安心养伤就是,二老舅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老张允许的话,我希望能以特别身份加入他们,为这件事奉献最后的力量。”
“二老舅,您年级也不小了,量力而行,我父母那边你什么都不要说,问我和亚楠,你就说我们两个参加什么边区支教的公益活动去了!”子潇浅笑道。
闫魁峰轻松说道:“你这不瞎说么,寒假都过去一半了,不过你不用担心。”
大胡子和小孙也微笑起来,“老张早给你们安排好了,以治疗碳酸综合征的治疗师身份去参加学习研讨!就连学校方面都已经通知过去,就不要再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了,就算你这一去五,六年,老张他们也会想办法给你俩准备个毕业证给你母亲看。所以你们专心抓紧治疗,早早康复才是正事!”
“想不到我们这待遇挺高呀,”子潇笑出了声,知足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打算治疗好后要好好修炼一段时间,不然以后真需要我出力,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说不定就没人救我啦。”
“对!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对了,你们那些书有用吧?我也要开始尝试一下了,强健的身躯才能支持我继续为人民效力!”闫魁峰也乐道。
“有是有,不过效用不大,以后我如果找到更好的秘籍,想办法给你们送过来。”子潇回道。
窦宪平突然插嘴道:“我这几日已经把那些书重新整过一次,我修改了一份修炼心法,你们自行拿去领悟吧!”说完从怀内摸出几页稿纸,上面写满了不是很工整的字迹,“别嫌我字难看啊,老汉我都十多年没好好写字了!”
闫魁峰他们如获至宝的把稿纸接过来,满心欢喜道:“瞧您老说的,有您指点我们还能嫌弃吗?”到是大胡子满脸愁容的说道:“师傅,您这意思是不准备带我一起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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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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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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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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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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