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青眼前一亮,突然明白过来,玄武一直在用那张龟甲误导众人。
木青的视线落在邢飞身上,蹙眉道:“邢大哥,外面拦你们的人是独孤卫?”
陈浊轻叹一声:“独孤卫这人其实不坏,就是太倔了,认死理而已。”
木青不置可否,抬头望向漆黑的屏障穹顶,如果阵眼是那张面具,那么以他对隐杀这几人的了解,不突破超凡绝不可能摘下面具,那么其实玄武也待在阵中。
他看向一旁。
怀风花一双眸子里青光璀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打算把玄武找出来。
玄武的声音淡漠响起:“没有用的,你不可能找出我。”
陈浊听到玄武的声音,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手腕问道:“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豪还没有死透,眼见得白帝城的高手也要来了,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这样做就能让那些人放过隐谷吧?
“在他们眼里,才不会管我们到底有没有矛盾冲突,都是一丘之貉,咳,说错了,都是一家人,一家人。”Χiυmъ.cοΜ
陈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王叶青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说道:“慕容隐会来朱雀城,陈掌柜能够想到什么吗?”
“哦?掌律竟然要来朱雀城?他是来找回朱雀的?不过他怎么会说动就动了呢?”
陈浊在王叶青面前,极具表现欲望,以手抵着下巴,突然猛拍了一下膝盖:“掌律这种人怎么可能立于危局之下,他敢来,那自然是确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也许是有消息从白帝城传回隐谷,那古家之人会不会是白帝搞出来的幌子?”
“我们担心这么久,其实都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
王叶青撇撇嘴:“那为什么不可以是他身边出现了可以抗衡的高手……”
王叶青下意识地脱口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怀风花一眼。
怀风花纳闷道:“怎么了?”
王叶青说道:“禁地里闭关的不是慕容云吗?会不是是他出关了?”
怀风花一愣,陈浊直接怪叫了一声:“夫人真聪明!”
陈浊抬头望向半空,严肃问道:“是不是谷主出关了?你瞒着姜尚修也就算了了,不会连我也瞒着吧?要知道我可对隐谷一直忠心耿耿。”
陈浊的脸皮厚度大概真的与他这一身肥肉有关,这话说出来,连木青和邢飞都神色古怪地瞅着他。
玄武冷郁回道:“你的忠心耿耿就是反对和抗争对吗?”
陈浊“哈哈”一笑:“那是我劝独孤卫的话,我又不是他,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还能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你比姜尚修还让人难易看清,我跟你不熟。”
陈浊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身来,说道:“那这么说,还是真是咱们的谷主出关了啊,不然以你的性子,怎么会跟我绕圈子。”
陈浊看向木青,轻叹一声道:“难怪独孤卫一直说是为了朱雀好,如果真是谷主跑来抓朱雀回去,恐怕没能能拦得住吧。”
木青深深地看了陈浊一眼,似乎陈浊也认为他的身后还有高人,看来的视线里似乎有劝他亮出底牌的意思。
可他的底牌是能亮出来的吗?
木青干脆地回答道:“如果慕容云也跟慕容隐一样,是存着带慕容静回隐谷的打算,多一个也不算多。”
陈浊嘴角抽搐了两下,视线扫过一直沉默的怀风花,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把自己搞乐了,呵呵笑道:“说到底都是一家人,现在最不应该的就是把误会搞大,最应该的就是搞清楚各自的想法。”
陈浊抬起头诚声劝道:“我看在掌律来朱雀城之前,先把白豪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如何?趁着现在还没有闹大,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玄武还没有开口,木青却率先回答道:“他们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我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慕容静做出了选择。”
陈浊哑然,张了张,苦笑道:“这事吧,各有各的理,如果还能好好谈一谈也不是不行。”
至从被猜到是慕容云破关之后,玄武似乎就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
陈浊支字未提怀风花和慕容云的关系,却老是含着一家人、一家人,显然终于是提醒了玄武,开始思考,破关之后的慕容云,到底清不清楚当前的形势,或者说慕容隐有没有下意识地隐瞒一些关系。
陈浊视线扫向四周的黑暗,见玄武还没有回应,朝王叶青疯狂地丢眼色,弄得王叶青蹙起双眉的同时目光也越来越冷。
终于,明白自己是在唱独角戏的陈浊仰天长叹一声道:“哎,这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复杂,想要硬绑在一起还真不行。我说,朱雀城的秩序才重新建立,总不能让一个死灰复燃的白豪给破坏了吧?”
陈浊这才看向一直调息的邢飞,问道:“刑统领,刚才在外面也没有问个仔细,白豪现在的情况如何,是葛山传出来的消息吗?”
邢飞眼皮松动,有些萎靡地回应道:“嗯,怀谷主已经预测,正午之时,会是他服下龙血丹之时,如果不趁此机会,将他彻底除掉,那么等他恢复更多血气,选择蛰伏下来后,除非他朝我们报复之时,恐怕再难找到他。”
陈浊深以为然地点头道:“确实是如此,这白豪现在也许虚弱至极,也许连超凡初期也敌不过,实在不行,你把位置告诉外面的姜尚修?”
陈浊已经在考虑破不了阵,干等下去的情况了,因为他很了解玄武,既然如此做了,相必是将许多变故都算计了进去,想要从里面破阵,只能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我已经告诉了老七,如果我和木青不能出去,在午时之前,会将收集到的所有炸药都塞下去,白豪今日必须死。”
“嘶。”
陈浊轻吸一口气,劝道:“我知道白豪对统领你们造成的阴影,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紧张了,他现在就算没有死,也只是残命一条……”
邢飞不再说话,重新调息起来。
一时间,气氛古怪地下沉到了僵局。
而在外界,越来越多的亲卫军士兵集结而来。
老七高坐在马上,见大阵还没有瓦解,视线扫过身边的几位弟兄,众人皆是重重地一点头。
一瞬间,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缰绳,而老七抢在几位兄长之前,打马占据了最前面的位置。
一股势如大河奔流而至,凝结在老七的身后,在老七承受不住时,又凝结在其他将领身后,没有人说话,当马蹄抬起又落下之时,足足有三千之数的亲卫军齐齐冲向了前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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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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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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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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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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