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不过是顺路要了一壶罢了。”凤赤尧直接坐在枝丫上,眼神望向凤凰台中央的水镜,“哪有时间专程去给你讨要?”
燕扇华见凤赤尧坐下,也坐在了他身旁。
“那阿尧你喝不喝?”燕扇华拿着酒壶在凤赤尧面前晃了晃。
她知道凤赤尧没事也喜欢去找朱玄炎喝酒。
既然是出自北泉帝君之手的灵酿,凤赤尧应该也是喜欢的。
凤赤尧抬手拨开了燕扇华在他眼前晃的手:“你自己喝就行。”
“好吧。”见凤赤尧执意不喝,燕扇华只能收回手,打开了酒壶盖子。
与想象中不同,她本以为应是辛辣的烈酒味道,没想到竟是一股清甜的香气。
“和阿尧之前喝的酒味道不一样,阿尧你真不尝尝吗?”燕扇华再次望向他。
“说了不喝就不喝,不用总是问本君。”凤赤尧抬手点了点燕扇华的额间,“都说了是你的。”
北泉灵酿毕竟是神酒,凤赤尧担心自己若没在她身边照看,万一她喝醉了受伤了便得不偿失了。
燕扇华闻言,视线移回手中酒壶上,一点点喝尽了酒壶中的酒。
凤赤尧便安静地看着她脸颊因着酒劲渐渐染上了绯红。
“你……有没有不舒服?”凤赤尧见状,刚想抬手抚向燕扇华的额头。
没想到身旁的她直接趁他手臂展开的空隙,钻进了他怀里。
“你……你做什么?!”凤赤尧觉得她此时不太对劲,抬手想要提着她的领子把她从怀里扔回床上。Χiυmъ.cοΜ
没想到燕扇华像是敖玹仁上次自龙宫带回的八爪鱼一样吸人,抱着他的腰不松开。
燕扇华凑近了他的左臂嗅了嗅,已经有些迷糊的眼神显得担忧了起来。
“血腥味……阿尧……你受伤了。”
怀中的少女眼含水雾,却秀眉蹙起抬首盯着凤赤尧。
“本君没受伤,你……你从本君身上起开。”凤赤尧感觉自己的脸也似饮了灵酿一般脸色发红。
“不要!”
燕扇华直接拒绝了凤赤尧的话,甚至大着胆子凑近了凤赤尧的脸。
见她这般得寸进尺,凤赤尧终是右手环住了她的腰,缓缓带着她起身,想着把燕扇华放回床上休息。
没想到,她倒是直接将自己扑倒在床上,甚至发冠都被她笑着摘下,金发也铺散在了床上。
“燕扇华!你清醒点!看清本君是谁!”
凤赤尧发觉自己仿若被禁锢一般,使不出力气,望着她越凑越近的脸,终是出言警醒了她。
然而真正让凤赤尧感觉可怕的是……
他居然有点期待接下来她会做什么。
“我知道啊……”燕扇华眼神迷离,唇边却挂着笑意,“你是阿尧。”
“那你还……”凤赤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燕扇华堵住了唇,顿时瞳孔一阵满目震惊。
她什么时候会了这些?!
是那只小鹤教她的?!
良久,凤赤尧发觉她没了动静,自己也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便推了推压在身上的燕扇华。
“睡着了?”凤赤尧轻轻将她移在了床上。
自己则拿起刚才被她扔在床头的发冠,抬手便想着将发丝梳理整齐。
“阿尧……”
身后床上的少女在睡梦中还在呢喃。
凤赤尧束发的动作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去。
见她只是在说梦话,便安下了心。
转而坐在床侧,抬手点在她额间,帮她引渡北泉灵酿修复灵力。
感知到她的灵力正在被修补,凤赤尧便不再担忧什么,便一跃来到一旁能注视到她情况的枝丫上坐下。
凤赤尧刚刚坐好,便反应过来刚刚燕扇华对他做了什么。
甚至还能感受到当时她口中北泉灵酿的清甜。
“早知道,就不管她了……”望着燕扇华熟睡的身影,凤赤尧脸变得滚烫,话上抱怨着,唇角却带着笑意。
可想着想着,凤赤尧的笑便收敛了起来。
她本是什么都不懂。
而如今却会……
凤赤尧抬起手指,轻轻抚在了自己唇上。
八成是那只小鹤教给她的!
他感觉一股无名火突然在心里乱烧。
顿时觉得自己没那么高兴了。
凤赤尧立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转而撸起自己的袖子查看左臂的伤口。
解开绷带后,只见伤口有了不少愈合。
应当是刚才她自口中偷偷给他递了灵力。
当真是白搭!
自己好不容易从那脾气古怪的北泉帝君手里换来灵酿修补她灵力。
她倒好,还给他递灵力疗伤。
要不是北泉帝君使用极寒刃与他相克之物划开的伤口。
凭他的愈合能力根本不到凤凰台伤就好了。
怎么可能让她发觉。
凤赤尧正走神,发觉燕扇华有动静,转而望去便见她嘀咕着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了。
凤赤尧微微皱眉。
就算非喝不可,也得自己在她身旁看顾才好。
省得她迷迷糊糊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一边琢磨着事情,凤赤尧一边抬手换上新的绷带。
旧的绷带被他抬手用凤凰火直接烧毁。
处理好伤口,凤赤尧再次望向凤凰台中央那面巨大的水镜。
最近他总感觉水镜下的东西并不安稳。
很可能是因为这三千多年来凤凰台只有凤君而无凰姬的缘故。
这才导致封印上灵力并不均衡,致使出现了些小问题。
等到燕扇华褪羽后,再对封印进行巩固便可。
凤赤尧突然好奇起来。
她若褪了旧羽,新羽会是什么样的。
“阿尧……你别生气嘛……”
燕扇华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又传到了凤赤尧耳中。
凤赤尧不禁觉得好笑。
自己当真在她眼中就是只会生气吗?
想着想着,他觉得有些疲乏,转而倚在梧桐树枝干上准备小憩。
睡梦中,隐约看见了什么东西。
似乎是以前的自己在写写画画什么东西。
地点好像在外殿的藏书阁。
他刚想凑近些看看在写什么东西。
却发现过去的自己仿若被拔毛一般,慌忙收起了桌面上的东西,目光颇为慌张地盯着他身后。
凤赤尧颇为疑惑。
一转身。
便见一女子正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以前的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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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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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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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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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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