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名老汉从屋里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一个金兵的腿哭声哀求道“爷呀爷呀,求求你们了,她还是个孩子,发发慈悲吧。”那金兵道“总兵大人看上了她是她的福气,你这老头啰嗦什么,去。”抬腿一脚将那老汉踢倒一边。那女孩哭着喊叫“爷爷,爷爷,我不去,快救救我。”
街上的人也无一人敢上前说解相帮,只一个个缩在路旁,愁眉苦脸,摇头深叹。只听一人低声道“真是作孽呀,太他妈的伤天害理了,连孩子都不放过。”另一人对这人低声道“这些金狗从不把汉人当人看,上次五个姑娘被他们抓到兵营活活给玩了死,连衣服都没穿就给扔到了大街上,唉”先前说话那人咬牙恨道“真他妈的一帮畜生,天杀的。”另一人道“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那老汉爬起身来,仍是抱着一金兵的腿哭求“爷呀,求求你了,放了她吧,她还是个孩子。”那金兵甚的不耐烦,道“你还真啰嗦,去。”又是一脚将那老汉踢出老远。那女孩只是不住的哭喊“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王云天立在一旁眉眼深皱,周颖儿气得银牙咬的咯咯作响,二人正要向六名金兵发难,突然一个男子声音喝道“住手,你们这帮混蛋。”六个金兵一怔,一齐向那说话之人瞧去,满街的人连同王云天和周颖儿具是抬眼瞧着那人,只见那人十八九岁的年纪,红唇白齿,秀眉凤目,身着月白长袍,相貌堂堂,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
六名金兵打量了这人一番,见他仪表不俗,怔了片刻,但他们在这开封城里是横行惯了的,见人想打便打,想杀便杀,见到漂亮的娘儿要抓便抓,要拉便拉,从没有人敢和他们争辩半句,初被这少年一喝倒是吓了一愣,但随后立马威风了起来,一金兵指着那少年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们的闲事,不想活了吗”那少年胸膛一挺,斜眼望天,只淡淡的道“我不想跟你们废话,把人给我放了。”那金兵走到这少年身前,一脸轻蔑,道“呀哈,跟老子横是吧,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那白衣少年忽地脸一沉,“啪”的一巴掌打在这金兵的脸上,道“说话不干不净,我看你是该死。”手法利落,显是有武功在身。那金兵被他一巴掌打了个趔趄,脸上瞬即红肿起来,“呸”了一口,和着血水吐出一颗大牙来。道路两边瞧热闹的人见这少年打了金兵,知道大事不妙,慌慌张张的一个个都溜之大吉,店铺关门,茶楼落锁,一时间街上只剩下王云天,周颖儿,白衣少年,六名金兵,和那老汉爷孙俩,王云天也不想太过显眼,拉着周颖儿立在一个墙角。
那金兵受了辱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日你娘的八辈祖宗。”抽刀便向少年劈来。少年左脚微移,身子斜侧,让开了这一刀,右手疾伸出去已扣住这金兵的手腕,“咔嚓”一声,跟着“当啷”一声,少年指上加力已将这金兵的腕骨捏断,钢刀掉在地上,那金兵疼的哇哇大叫,只见少年右手一翻,扯着这金兵的胳膊一抖,右脚踢向这金兵的腿肚,这金兵凌空翻了个筋斗,“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蜷缩着身子嗷声低嚎。
其余五名金兵见同伴被这少年殴揍大是恼火,个个拔刀在手,便要向这少年发难。就在这时,踢踢踏踏的声音从北面传来,王云天和周颖儿扭头瞧去,只见二十多人正向这边奔来,具是穿着金兵服装,不过却是一黄一白两种颜色。周颖儿侧头在王云天耳畔低声道“云天哥哥,看来这人要麻烦了,咱们要不要帮他”王云天道“看看再说。”
眨眼之间那二十多人便跑到了近前,看了倒在地上的那金兵一眼,一人问道“这怎么回事”那五个金兵指着那白衣少年七嘴八舌的道“这小子,是这小子干的”先前说话那人道“总兵大人还等着新活呢,你们在这儿啰嗦什么砍了他不就是了。”说着一脸阴狠之色看向那白衣少年。
只听那少年冷哼一声道“你们是左戍营的人”那人冷冰冰的道“是又怎么样”那白衣少年又看着穿着百色服饰的人道“你们是汉兵”那八个人的脸突地一红,一人怒道“你奶奶个腿儿的,你管老子。”
王云天低声对周颖儿道“这八个人是汉人。”周颖儿惊讶地“啊”了一声,柳眉微皱,道“那他们怎么跟金人一伙。”王云天深出了口气,道“这些败类。”
只听那白衣少年道“好,好的很,哈哈,不过我看不起你们。”只听一个人喝道“还跟他啰嗦什么,剁了他。”这人一生呼喝,一众人具拔出腰刀,“铮铮挣”一阵钢刀出鞘的声响。
这白衣少年摆了一下手道“等等。”望着蜷缩在墙角的那老汉和他孙女道“你们走吧,这里交给我了。”那老汉拉着那女孩的手道“谢谢少爷。”转身向后走去。突然,一金兵回身一刀砍在那老汉的后背,那老汉闷哼倒在了地上,便即气绝。那女孩伏在老汉身上失声痛哭,大叫“爷爷,爷爷”m.xiumb.com
白衣少年倏地脸色大变,怒道“你们这帮混账,真是大金的败类。”身形闪动,直起一拳便向一名金兵面门打去,那金兵猝不及防,脸上中拳,被白衣少年打了个四脚朝天。
众金兵见这少年突然动手,“呼咙”一声,一起举刀向这少年劈来,少年拳掌相迎,闪进人圈,身形左闪右避躲让刀锋,时而掌劈,时而拳打,时而又踢腿飞踹,掌起拳落,盘腿横扫,身手甚是灵健。
周颖儿对王云天道“云天哥哥,你看他成不成我怎么瞧他不太行啊。”王云天道“他的身手也算不错,只是内力不行,七八个金兵他还能应付,只是这么多人”说着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那白衣少年打倒了七个金兵以后动作已略显滞缓,也是叠逢险招,有三四次都险些中刀。
周颖儿摇着头道“啧啧啧,不行还要逞强。”说着纵身一跃,凌空翻了个筋斗跳进战圈中,双掌平推,“啪啪”两声,两名金兵中掌倒地,那白衣少年扭头看向周颖儿,笑道“姑娘好身手。”周颖儿道“别在这碍事。”提着少年腰带将他扔出战圈,少年脚下一个踉跄,堪堪站定,心道“这姑娘火气怎么这么大”
王云天怕周颖儿遇险也跃进转圈,身形一晃,“砰砰砰砰”连着十四声响过,眨眼之间,那未倒的十四名金兵似魔怔了一般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王云天拉着周颖儿手绕开那些金兵的身子走出人圈,周颖儿扁着嘴道“你干什么不用你帮的。”
那白衣少年傻愣愣的望着站在地上不动的十四名金兵。突然,“呼里啦啦”,那十四名金兵好似商量好的一般,一起扑倒在地上。唬的那白衣少年不禁向后退了两步,眨了眨眼。
王云天拉着周颖儿从他面前走过,冲他微微笑了笑,向前走去,周颖儿道“他们死了吗”王云天道“我打断了他们经脉,这可比杀了他们强,这帮王八蛋。”
忽然,那白衣少年叫道“这位兄台请留步。”王云天转过身来,道“有什么事吗”那少年笑道“阁下武艺不凡,不知能否赏脸到舍下喝上一杯”周颖儿道“云天哥哥,他想请我们吃饭。”王云天看了周颖儿一眼,对那少年道“萍水相逢,不敢打扰。”那少年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况我们一起打了一架也算是认识了,怎能说打扰二字”王云天心想“这少年谈吐不俗,人才出众,该是名门子弟,同他认识一下或许有些帮助。”当下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那少年微微一笑,走到王周二人身边,道“请。”说着在前引路。
王云天对周颖儿道“走。”二人随在那少年身后。
走来一阵,来到一座庄院前,红门高墙,真是碧瓦朱甍,飞阁流丹,大气中又带着三分雅致。周颖儿望着这庄院道“哇,好气派的呀,云天哥哥你看。”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两位请。”王云天拉着周颖儿随那少年走进庄院里,只见院内雕栏玉砌,画栋朱帘,亭台水榭,华美异常。周颖儿看的满眼生花,一脸惊现。王云天却在心里打量“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这豪华的大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这里现在归金人管制,难不成不会的,不应该。”王云天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只隐隐觉得不对头。
两名仆人从白衣少年身边走过,恭声说道“少爷好。”王云天心里突地打了个突,好奇的看了那两个仆人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连下人都有一身武功而且还不低,这家伙看来不简单呀。”
那白衣少年忽然叫道“兄台想什么呢”王云天打了个机灵,道“没没什么,我在想你这宅子真不错,看来兄台家世不一般呀。”那白衣少年道“哈哈,兄台过奖了,还没请教兄台的大名”王云天道“在下王云天,这是我师妹周颖儿,请问足下尊称。”那少年蓦地一怔,“啊”了一声,道“王云天”王云天也微微纳罕,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那少年讪讪一笑,拱着手道“不不,在下金戈,云天兄,颖儿姑娘。”王云天亦拱着手道“金戈兄。”
周颖儿道“你们两个别兄长兄短的了,我都饿死了。”金戈微微一笑,道“对对,该是用饭的时候了,来人呢。”心想“这姑娘倒是率直。”
一个三十多岁的仆人走了过来,道“少爷有什么吩咐”金戈道“去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款待我的两位贵客。”那仆人道了声“是”,转身走去。
王云天却一直在观察着这仆人的手脚举止,见他手上有老茧,脚下浑厚有力,显然也是一名好手。王云天越发的摸不着头脑,心里惴惴,走到周颖儿身边低声道“颖儿,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事你都要顺着我的意思,知道吗”周颖儿猛一诧异,一脸懵懂的道“什么”王云天道“现在没空多说,记住我的话就是了,一定要顺着我的意思。”周颖儿道“知道了。”心想“云天哥哥又怎么了”
金戈引着王周二人来到客厅,一女仆奉来了茶水,王云天见这女子也有一身武功,不但如此,更引王云天注意的是这女子的服饰,虽然略近汉装但却不是汉装,汉人女子多是布鞋布衣且衣衫较为宽松垂长,而这女子却穿着筒靴,衣衫也较为短紧,领子上还围有皮毛,在这女子近王云天身时王云天明显闻到一股异样的香味,这种味道梅姑身上也有与其类似的,是处子之香。
未出阁的女子身上都会自带体香,因民族的差异她们身上的体香也不相同,像周颖儿是汉人女子,身上的处子香气淡且雅,犹如芝兰之气。梅姑因是契丹女子,身上的处子香气就显得浓一些而且有点淡淡的烈性,这女子身上的香味和梅姑的极其相似,王云天心道“难不成他们是契丹人”转念又想“不对呀,他们的衣服明显不是契丹服装。”契丹的服饰王云天自是十分清楚,那女子的着装虽不是汉装但也绝不是契丹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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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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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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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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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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