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觉寺的一和尚道“周前辈,此人杀害了许多武林人士,我们要杀他除害,望你不要阻止。”周子夫“哼”了一声,道“那他家一十七条人命又怎么说”这和尚道“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周子夫怒道“混账,江湖恩怨不累家人,想必也有你的份吧”
这和尚不答周子夫话,说道“我们敬你是前辈高人,此人今日非杀不可,望你不要在多管闲事,要不然”周子夫笑道“哈哈,哈哈,要不然如何”这和尚怒“哼”一声,道“你武功虽高,但刚才一番争斗想必已耗损了不少功力,我们这么多人合力一击你可讨不了便宜。”周子夫道“那就来试试”说着向前走了两步一挺胸膛,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应声。
周子夫笑道“怎么不敢吗”马志泽叫道“大师兄,那黄裳和大家仇深似海,今番放过了他恐怕是后患无穷呀,你还是不要阻止了。”周子夫道“你闭嘴,我看那黄裳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倒是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却龌龊之极,黄裳我今天是保定了,你们若是不服尽管上来赐教。”
众人见了周子夫的武功哪有敢做出头鸟的,一个个具是龟缩不前,没一人愿意白白送命。过了一阵,大家心想着黄裳已经走远,看来今日杀他已成泡影,一个个相继离去,只剩下周子夫和马志泽。
马志泽上前道“师兄,咱们也走吧。”周子夫点着头“嗯”了一声,突然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马志泽急道“师兄,你你受伤了”周子夫摆着手道“不碍的,这黄裳果然不是泛泛之辈,你以后不要再掺和。”原来周子夫在和黄裳比拼内力之时也受了伤,他为掩护黄裳撤离,免受诸人追杀才强自支撑忍到现在。
马志泽道“师兄,我来助你疗伤。”说着扶周子夫盘膝坐下,将一股真力注到他体内,周子夫运转内息,在马志泽的帮助下体力渐渐恢复,站起身来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二人相偕下山,到了梦林居早有一仆人牵了两匹马在外等候,马志泽近前道“天方道长呢”那仆人道“道长已经外出,两位请回吧。”周子夫问道“小兄弟,请问这梦林居可是天方道长的居所”那仆人道“这原是天方道长的师兄天虚真人的居所,天虚真人仙逝以后便由天方道长居住了。”周子夫又道“你是一直跟随着天方道长吗”那仆人道“我愿是随侍天虚真人的,真人不再以后我便跟随了天方道长。”周子夫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望了那梦林居的楼门一眼,叹道“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处所却给了不该给的人,我们告辞了。”那仆人向周马二人行了一礼,道“二位请慢走。”
周子夫同马志泽蹬鞍上马,并辔向东行。马志泽问道“师兄,你刚才说可惜是什么意思”周子夫道“我观那天方道长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梦林居如此清幽福地让这样的人居住岂不是可惜”马志泽道“何以见得呢”周子夫道“他明明就在里面却连同我们见上一面都不愿意,还不如一个仆人有礼,岂不是心胸狭隘之人”马志泽点了点头,道“他一定是恼你放走了黄裳才如此。”周子夫微微一笑,道“修道之人如此心胸,我料他也是难成仙道。”
二人说说聊聊,过了一阵便到了平坦大道,策马疾驰,直向东去。
走了五日,到了灵霞山庄,马志泽的诸位弟子出门相迎,问安甫毕,周子夫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没见云天和颖儿”马志泽的一弟子道“那个小贼忒不是东西。”马志泽喝道“不许无礼,当着师伯的面还敢放肆。”那人咬了咬牙,恨恨的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周子夫道“是不是颖儿又惹什么祸了”又一人道“师伯,你别怪弟子说话难听,那王云天不知道仗了谁的势,打伤傅师兄不说还放火把后山给烧了,我们要拿他等你和师傅回来处置,他仗着自己武功高打伤了我们很多同门,和那丫头一起跑了。”周子夫自然能听出来这人言语间对自己颇为不满,全没了师道,但自己身为长辈,又是自己的徒弟犯错在先,自然不能与他计较,怒道“这个混账,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师弟,真是抱歉的很。”
马志泽勉强一笑,道“年轻人火起都盛,那后山也没什么,不要紧,但师兄还是要尽快找到他们好好管教,免得惹出更大的祸。”
事情的原委除了那些“有心”之人外只有玉清知道,此时听在耳中很不是滋味,她明知道王云天是被冤枉的可是当着师门的面却不能说破。
周子夫问道“可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谁知道去哪儿了,死了才好。”周子夫听到了也只能装作不知,心道“看了这两个孩子确实惹了不小的祸,真不让人省心。”
玉清近前道“师伯,之前云天师弟和颖儿妹妹来找我辞行,说他们在这里待不惯先回家了,让我跟你说一声。”周子夫道“回家就好,免得到处乱跑的惹是生非。师弟,我也不多留了,告辞。”马志泽道“还是用过饭再走吧。”周子夫道“不了,我挂念他们两个心切,你多保重。”说着调转马头便即上路。
玉清道“我送送师伯。”随着周子夫向山下走去,走出稍远对周子夫道“师伯,事情不怨云天和颖儿,你不要责怪他们。”周子夫诧异道“究竟怎么回事”玉清便把在傅田房门外听到的话跟周子夫说了一遍。周子夫深叹一声,不知道是感慨还是生气,说道“好孩子,谢谢你,带着这一群师弟们也真难为你了。”玉清微微一笑,道“师伯还跟我客气”周子夫笑着道“好了,送的够远了,不要在送了,回去吧。”玉清向周子夫作了一揖,道“师伯一路珍重。”周子夫骑上马向南奔去。
王云天和周颖儿离了灵霞山庄,时而西行,时而北往,不知不觉间到了河南境内。这一日,正值日中,他们路经新野的一个村庄,只见村里的人扶老携幼,慌里慌张,直向西跑,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周颖儿拉着一妇人问道“大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去”那妇人道“要祭祀河神了,我们得赶紧过去。”说罢便扯开周颖儿的手快步随上众人。
周颖儿好奇的喃喃道“祭祀河神,那是什么”王云天道“这是一种活动,河神能保佑一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是好事。”他小时候在辽国见过这样的祭祀活动。
周颖儿道“我们瞧瞧去,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河神呢。”王云天道“河神岂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那都在水里住着。”周颖儿拉着他道“走吧,瞧瞧热闹也好。”王云天道“等我把马拴好。”他将马拴在村里的一棵杨树上,随周颖儿跟着众人跑来。
只见一条宽长的大河旁边搭着一个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个道士,看样子三十多岁,正自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道士的旁边站着一个小道童,手里捧着一柄宝剑。周颖儿问道“那是干什么”王云天道“是法师,正做法呢。”周颖儿道“是神仙吗”王云天道“算是吧,听说他能和神仙说话。”周颖儿越看越觉得稀奇。
忽然,那道士举手向天,念道“哦嘛咪嘛咪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风雨雷电具听我令。”那些村民慌忙拜倒在地,连连磕头,嘴里念念叨叨,听不清念的什么。周颖儿觉得可笑之极,嘻嘻哈哈,笑得腰都弯了,几个村民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王云天赶忙捂住她嘴。
只见那道士从小道童手里抽出宝剑,站在高台上舞将起来。周颖儿道“这道士的功夫真差劲。”王云天道“你别乱说话,那是在做法呢,又不是打架。”忽地,那道士嘴里喷出一团火焰来,周颖儿“啊”的叫了一声,王云天又赶紧捂住她嘴,“嘘”了一声。周颖儿低声道“这个好看,他还会吐火呢。”
只听那道士道“诸位信徒们,我刚才已经和河神说过话了,这场疫病只是对你们的小小惩罚,只要你们改过自新,福泽自会降临的。众村民齐声欢呼“多谢河神大人,多谢法师。”那道士又道“开始募捐吧,捐得越多福泽越大。”那小道童托着一个铜盘走下高台,自诸位村民身前一一走过,那些村民具拿着雪白的银子放在铜盘里。
周颖儿道“怎么还要要钱”王云天亦诧异道“奇怪呀,没见过要钱的,难道风俗不一样”走到王云天身前时,王云天不明白状况,也只好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铜盘里。收完银钱甫毕,那道士高声念道“福泽无量天尊,请赐给这些人恩泽吧,哦嘛咪嘛咪哄,请祭品。”
只见四个人从王云天们身后抬着两个大竹笼子走了过来,众人扭头瞧去,周颖儿道“什么祭品呀,这么大”王云天道“无非是些牛羊鸡鸭什么的,我见过。”当四人从王云天和周颖儿身前走过时二人皆是大吃一惊,原来那笼子里装的不是牛羊鸡鸭,而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具用布块堵着嘴,两个孩子泪流满面,只能“呜呜”的呻吟出声。
周颖儿掐着王云天的胳膊急道“云天哥哥,你看到没有,不是牛羊,是是是两个小孩。”王云天愣愣的“嗯”了一声。周颖儿道“祭品会怎么样是不是要杀了他们。”王云天道“应该是要扔河里。”周颖儿一听险些晕厥过去,急道“不,不行,他们是人,不是祭品,快救他们。”xiumb.com
临近的一位村民转过头来,怒道“不要吵,河神会生气的。”果见那四个人抬着竹笼走到河边向河水中扔去,周颖儿大声尖叫“慢,等等。”可是已经不及,“扑通”一声,两个竹笼一起被扔到了河里。
王云天大惊着急,他知道破坏祭祀活动是要受惩罚的,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纵身跃起,掠过众人头顶,凌着河面伸手一探将两个竹笼从河里拎了出来,双脚在水面一踏,纵身上岸。周颖儿慌忙抢步过来,将竹笼打破,放两个孩子出来,拿下他们嘴里的布块,两个孩子放声大哭“妈妈,妈妈,我怕”周颖儿把他们揽在怀里,拍着他们后脑道“不怕,不怕,没事了,乖。”
突然,众村民群起涌动,怒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敢破坏祭祀”那道士道“哎呀,这下坏了,河神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这下就不是瘟疫了,一定会发洪水的。”一村民道“拿他们祭祀河神,向河神赎罪。”村民们群起响应,大声呼叫“向河神赎罪,向河神赎罪”这些人足有二三百之多,一步一踏,向王云天和周颖儿逼来,王周二人护着孩子连连后退。
周颖儿道“云天哥哥,怎么办打他们吧。”王云天道“不行,他们都是老百姓,不能打他们。”周颖儿道“那那怎么办”王云天道“先走再说。”二人一人背起一个孩子,展开轻功,急向北方掠去,气的一众人哇哇乱叫,跳脚怒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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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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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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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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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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