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术,耶律洪拔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二人都是久经战阵大将,对当下局势一目了然。耶律洪拔道“只可恨大辽两面受敌,宋军牵制了我不少兵马,若是能再抽调出兵力由驸马统领,要打退金兵想也不是难事。”耶律宗术听他这么说,恼的心头火起,忍不住骂道“这帮可恨的南蛮子,真是该死。”话一出口便知失言,讪讪的看了王伯昭一眼。只见王伯昭面目凝重,微抬着头望着南面天空,似是未闻他言。
金兵这一仗损兵折将,吃了大亏,不敢再轻举妄动,一路退到黄石关东北七十里处的秋叶城休整。那秋叶城乃是北进上京的官道,城关虽然不大,但两面连山,险峰夹持,地势险要,城防坚固,宛是易守难攻的兵家重地。若不是守城将领耶律额洛懦弱无能,畏惧金兵强势不战而降,那大金即使兵多将广也难轻易攻破,更不会如此之快打到黄石关下。
时已十月深秋,北方天气早已大寒霜降,草木枯黄,朔风刺骨,天多彤云密布,少见日出。完颜宗弼坐在椅子上,身子侧列,单手支腮,眉目凝重,一言不语。军中主要将官,分左右列坐,有的晦气满面,有的怒容重重,有的愁眉不展,有的窃窃私语。突然完颜宗弼伸展了一下膀子,问道“怎么样想到对策了吗”诸将官互相对望着,神色各异,具是无所措辞。完颜宗弼重重叹了一口气。
完颜佩恩忽道“元帅,请恕末将直言,那王伯昭确是一个劲敌,不但武艺高强,更是智计百出,列兵布阵,奇正相合,真是一等一的行家,自西征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辣手的对头,只和他一战就令我们损兵折将,不好对付呀。”完颜宗弼不耐道“我是让你想对策,不是让你表他威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完颜佩恩道“末将想不出,萧将军与他相识多年,应该有主意。”完颜宗弼望着萧寒道“萧将军有什么好主意”萧寒苦愁着脸,想了片刻,道“元帅,要想攻下黄石关只能先除掉王伯昭。”完颜宗弼一皱眉头,摆了摆手道“废话。”萧寒悻悻的不再言语。大将完颜大石道“不如派人去刺杀他。”完颜宗弼冷瞥他一眼,道“说得轻巧,能不能动动脑子,他这样的人岂能轻易刺杀的了一定要有个万全之策将他一举铲除,万一打草惊蛇再想除掉他可就难了,现在已是深秋,入冬以前务必要攻下上京,都给我想。”
梁王一直在侧未发一言,这时见金人旧部已黔驴技穷,微微一笑,说道“元帅,老夫倒有个主意,不知可否一试”完颜宗弼猛然心喜,道“梁王有什么主意,请说。”梁王道“辽军内部也并非团结一致,只要我们找到其矛盾所在,便可攻其嫌隙。”完颜宗弼心中不快,他很不喜别人说话拐弯抹角,微笑道“梁王就不要打机锋了,请问这嫌隙在哪儿”梁王道“辽国大皇子耶律宗术早年同王伯昭矛盾蒂深,近来已经化解,王伯昭现在对他十分信任,现在他就在黄石关内,只要有他帮助我们,何愁除不掉王伯昭”完颜宗弼道“他既已和王伯昭化解了矛盾如何肯帮我们”梁王微微一笑,说道“耶律宗术鲁莽性直,不懂机变,他有一妻一女现在就在上京东王府,耶律宗术将她们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只要将他们撸来做以要挟,让那耶律宗术做什么他便做会什么,绝不敢违逆。”
完颜宗弼低头想了一阵,觉得梁王说的有理,大可一试。心道“做这件事需要谨慎,一般人恐怕办不来,只有请九弟再走一趟。”遣散众人便即修书道明用意,令快骑火速送往长白山凌云山庄。
完颜宗敏时下正在山庄修习功法,接到书信微微笑道“哎呀,我这四哥看来是遇到对手了,这等绑人妻女的伎俩都用上了,也罢,我就帮他一次。”对信使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元帅,让他等我消息。”那信使拜谢而去。完颜宗敏便即禀明师傅,带着四名黑衣男子骑快马往上京城而来,他虽与金辽之战不怎么用心,但既是受了四哥重托也不敢怠慢,一路上马不停蹄,急马快赶,奔了三日到了上京城外。
这时正值午后,天色尚早,他没有着急入城,同四名黑衣男子在原住的居所中停脚休息,饮了饭食便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一觉直睡到亥末子初。起床来唤了四名黑衣男子趁夜出门,为行方便,他也将自己那一身洁白如羽的白衣换就成了一身黑装。这时正进夜黑,浓云遮月,风轻星稀,此处距上京城也不甚远,五人不乘马匹,个提一口真气,展开轻身功夫踏步如飞,犹似足不沾地的直往上京城而来。
到了城东大门,见城楼上有众多兵丁把守,以他五人的功夫自然是不会将这些兵丁放在眼里,但既携重事不便惊动,五人悄没声息的绕着城墙行到南侧,见此处城高墙厚并无兵将把守,五人暗使眼色,微一点头,双足在地上一顿,纵身跃起已窜至城墙半腰,个抄出一把锋利匕首扎进城墙,身子就犹如壁虎一般紧紧贴在墙面,臂上又一用力身子倏地飞起,借着那匕首一踏,脚蹬城砖已跃上城墙。五人纵身跃下,呼呼风响,犹如五只黑色的大鸟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宛是神不知鬼不觉。完颜宗敏向四人打了个手势,直向东王府奔去。
前番日子五人已在上京城呆了一段天数,是以对上京城也算了如指掌,东王府乃耶律宗术的住府,大大有名,五人自然知晓,无须探找,沿街直奔而行,绕过中街天景胡同向北走了一段路便到了东王府,只见府门宽大,门楼高阔,两盏玲珑红灯吊挂两侧,隐暗中匍匐在地的两尊石狮子狰狞生威,凛凛正气。
五人跳到院内见四下静寂异常,只有微微风声轻响。完颜宗敏乃大金皇族,自然明白贵族中人的房落安排,带着四人循北而进,到了后院见东厢一房华美大方大不同其它,一看便知是主卧所在,一挥手四人跟了过去,推了推门见房门紧闭,完颜宗敏暗笑“我怎地糊涂了,睡觉自然要插门。”当下右手贴在房门中枢,暗运内劲,“咔”的一声响震断了门插,只听见一女子叫道“什么声音”晃亮了火折子去点蜡烛,刚现光亮,五人便疾风迅雷般闯了进去,女子猛然大惊,刚要放声叫喊,只见完颜宗敏身子一晃便点中了她哑穴,倏地又在她腰腋间“啪啪”拍了两下,女子登时动弹不得,手里拿着的火折依然熹熹发光。
女子眼泪横流,哭泣不能出声,眼见深夜五个男人突然闯进房来以为他们图谋不轨,意图施暴,让她一个女子如何适从只吓得她心乱如麻,又急又惊,想死却又不能。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娘亲。”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揉了揉眼睛,见到五人,一呆,问道“你们是谁”一黑衣男子迅时点了她穴道,小女孩做声不得。这一大一小正是耶律宗术的妻女耶律丽姬和耶律苓。
完颜宗敏对四人道“走吧,不要耽搁了。”一黑衣男子拿起床头上的一件锦衣棉袄包在耶律丽姬的身上扛起她,另一名黑衣男子胳膊夹着耶律苓,五人吹熄烛火,掩了门,跳出东王府的高墙,一路奔走,原路返回,以同样的手法出得上京城来,疾行了一路,到了住所方才解开母女二人的穴道。耶律丽姬吓得脸色惨白如纸,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耶律苓也骇的钻在母亲怀里,不敢睁眼。完颜宗敏道“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耶律丽姬道“那你们为何将我们母女撸来”完颜宗敏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回头对一黑衣人道“去把马牵来,尽快赶到四哥那里,免得夜长梦多。”那黑衣人应声而去。备好马匹,五人带着这母女二人连夜向秋叶城而去。
翌日清晨,东王府的丫鬟仆役不见耶律丽姬母女的影儿,以为她们清早是去了皇宫或是驸马府,也没有寻找,只作这已是常态。
完颜宗敏一行人快马行了一日一夜,终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秋叶城。完颜宗弼慌忙令人接进,见到耶律丽姬母女大喜过望,赞道“九弟,真有你的,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完颜宗敏道“我对功劳什么的没兴趣,要不是你托我,我才不干这种龌龊的勾当。”完颜宗弼笑道“用兵本就是诡道,什么龌龊不龌龊。”对梁王道“可抓的对吗”梁王捻须笑道“没错,是她们。”
耶律丽姬乍见梁王,萧寒之面,吓得战战发抖,紧咬下唇,颤声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完颜宗弼笑道“夫人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想让你写封书信。”耶律丽姬诧异道“书信,什么书信”完颜宗弼道“很简单,给你丈夫的书信,你只要向他说明你母女在我手上,让他听我的就行。”耶律丽姬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完颜宗弼道“你看不出吗我是大金元帅金兀术。”耶律丽姬大惊失色道“金人”她自是非常清楚辽金现今的局势。
完颜宗弼道“你只要写了书信我保证你母女无恙,还可一家团聚,要不然只能让你们充作军妓,以供遣乐了。”耶律丽姬吓得花容失色,惊叫道“不要,我不要做军妓。”耶律苓问道“娘亲,什么是军妓呀。”耶律丽姬斥道“闭嘴。”耶律苓登时不敢再问。耶律丽姬柳眉紧蹙,紧咬银牙,想了片刻,眼泪流出,道“好,我写。”完颜宗弼道“好,安排笔墨。”耶律丽姬照着吩咐写了书信,完颜宗弼安排了她母女的膳食住所,后又自己修书一封。
上写道“天兵降临,威加海内,辽国已是强弩之末,尔等凭一关坚守终归徒然。倘若听从我命明日攻关之时打开城门放我军进入,大功若成算尔头功,辽国虽灭尔仍可不失王爵。倘若不从,破城之日必将尽诛耶律氏一族,鸡犬不留。现今尔之妻女已在我手,望尔珍视,速速回复。如决心死战,吾明日即杀尔妻女祭旗,全力攻关。珍之,视之。”
写好了书信即命人取了耶律丽姬双耳耳环和耶律苓的项中金锁做以凭件。笑道“九弟,麻烦你再走一趟吧。”完颜宗敏道“什么送信的事也让我去”完颜宗弼道“你本事大嘛,只有你去才保万无一失。”完颜宗敏无奈一笑,道“好,我就再走一趟。”骑了马,直奔黄石关而来。
此时已值深夜,完颜宗敏跃城墙进入,擒了一名辽兵问明了耶律宗术的住所,便一掌打在这辽兵天灵盖上,头骨碎裂而死。完颜宗敏轻轻敲了敲耶律宗术的房间,耶律宗术正大梦香甜,破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深夜叨扰。”打开门来见无有一人,“噗踏”一声,有物从门缝中掉了下来,他大惑诧异,四下望了望,捡起来见是沉甸甸的一封信件,点亮烛火,见到耳环金锁先是一愣,再看信上内容只惊得他魂飞天外,汗毛一根根的直立起来,喃喃道“做梦,一定是做梦。”猛抽自己一个耳光好不疼痛,才知这是真非梦,躺在床上冷汗直流,魂索着信上的内容,越想越怕,骇的一夜无法安睡。
完颜宗敏回转向完颜宗弼报了消息,完颜宗弼心下欢喜,安睡了一夜,翌日天未大亮便召集诸将商议用兵之策,安排已定,大军开拔汹涌向黄石关袭来。
巡关兵将望见尘烟大起,似地塌天崩,火速禀报。王伯昭即刻召集耶律宗术,耶律洪拔商议抵御来兵之计。王伯昭道“敌兵势强,今次不同上次,不可力敌,待敌兵近了只管用弓箭,滚木礌石招呼,待杀上一阵敌兵势弱了在率军杀出城去,敌兵必败。”安排已定三位主将在城楼上指挥交战。忽见耶律宗术眼圈发黑,面目枯黄,问道“大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耶律宗术道“没事,受了点风寒。”王伯昭道“暂且先忍耐吧,待打退了敌兵再说。”说着沿着城楼向东走去,认真嘱咐着守关兵将。
耶律宗术不禁流出两行热泪,咬牙狠抽自己一个嘴巴,扭头下城楼而去。
隆隆轰响,沙尘四起,苍茫中黑压压的一片,金兵转眼即到眼前,吆喊着,直往关下冲来。王伯昭大吼道“放箭,扔石头。”“飕飕飕”,“劈啪啪”,“咕咚咚”,箭如飞蝗,石如雷震,尽望关下招呼。可金兵全然不惧,手顶铁盾,冒箭穿石,直望关门冲。王伯昭倏地皱眉,猛一大惊,叫道“不好,金兵进关了,怎么会”正自诧异间,一名辽兵匆匆来报,急道“将军不好了,敌兵敌兵敌兵杀进来了。”王伯昭忽地脑子一空,脸色倏变,身子一晃险些跌倒,瞪着那兵丁吼道“怎么会这样”那兵丁流着泪道“是东王打开的城门。”王伯昭神驰魂往,一阵发呆,“哇”的一一口鲜血喷出,咬牙骂道“这个畜生。”那兵丁哭道“洪拔将军已被杀死,我们守不住了,驸马你快逃吧。”
正说之间,金兵汹涌冲上城楼。王伯昭抖出“滚银枪”,左挑右刺,指东打西,瞬眼间便刺死十数名金兵。忽听得一声马嘶,王伯昭抬眼望去,见“追风驹”火奔上城楼,他踢倒一名金兵,借他身子一踏跃上追风驹。追风驹“噔噔噔”顺着台阶向下急奔,十数名金兵拦道都被它迎头撞翻,倏地四蹄一扬,纵身跃起,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王伯昭手挥银枪,如舞银龙,左冲右突,当着毙命,金兵畏若天将,莫敢与敌,只听不断呐喊“抓住王伯昭,抓住王伯昭。”王伯昭挥动银枪杀了一阵,直打出城门。
突地一将当道拦住,骂道“南蛮子,看你往哪儿跑。”来将正是萧寒。
王伯昭大怒火气,咬的钢牙“咯咯”作响,挺枪直取萧寒,萧寒不敢与战,回马便走,王伯昭一路狂追赶进一片密林,这时什么兵策计略已全不记得,眼看就要追上挺枪便刺,突然密林两侧十几个尖刺雷木打将过来,王伯昭手按马头一个侧翻跳下地来,险险避过那尖刺雷木。只见萧寒银枪指着他骂道“你不是要杀爷爷吗爷爷就在你面前,有本事使出来吧。”说罢调转马头就跑,一提马缰那马跃开两丈。
王伯昭猛提一口真气,身子一纵向前跃去,临空使出一招“苍龙出洞”,长枪飞出直刺萧寒后心。萧寒听到声响紧忙滚下马背,一个懒驴打滚甚是狼狈。滚银枪正中那黄马马头,那黄马痛声惨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立时毙命。王伯昭落下地来,正要借势跃起去取“滚银枪”,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身子便直直陷了下去。王伯昭大惊失措,不住扭动着身子,感觉似是陷进了一滩稀泥,挣扎了几下恍然到正是掉在了泥坑之中。
猛提一股真力想要跃起,可入脚稀软无从借力。正自无奈忽听得四周吆喝声大起,百余名金兵持枪挎弓的围将上来,将他团团包围。
萧寒爬起身来,走近陷坑,道“王伯昭,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王伯昭惊怒交集,瞪眼骂道“狗贼,你敢设计害我”萧寒嗤笑道“死到临头还敢逞强。”
这时梁王自人后缓缓走出,冷瞥了王伯昭一眼,喝道“寒儿,还等什么替克儿,鼐儿还有代云报仇。”萧寒道“是。”说着紧咬着门牙冷冷瞪着王伯昭,脸上肌肉一阵抽搐,退后两步,喝道“放箭。”只听拽曳弓弦之声“吱吱”作响。这一瞬间,王伯昭只感觉脑子里空洞洞地,既想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似乎这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已和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飕飕飕飕”一阵急响过去,王伯昭“闷哼”数声,双拳紧握,面带微笑,往事一幕幕的突袭在眼前,“师傅,白猿,陆彦霖,聂盖雄,呼延灼,琼嘉公主,天儿”这些人正在向自己一步步走来,渐渐及近,但却越来越模糊,他微笑着抬头望向天空,此时艳阳当顶,日光正暖,但他眼中那滚圆黄橙的太阳却是一团血红。
阵阵秋风打过,枯木嚓嚓喇喇的响,夹杂着哀嘶的马鸣声在这小树林里阵阵飘荡,王伯昭低垂着头再无一丝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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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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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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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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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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