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善宇只觉得自家大姐这几年变得够快,竟然还还敢算计家里的亲人,所以全程也没怎么说话,除非赵金燕问。
赵金燕也看出来自家小弟对她有气,单纯的问了两句近况,便一心一意和李氏套话。
赵金燕如此对待,李氏又不是傻子,心里便有些失望。
她也没想到,自家大女儿的脾性竟然变了这么多,虽说过年的时候,她就有点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没有眼下感受的这么明显,只以为是自己多想。
眼下,李氏无趣的摆摆手,拦住了赵金燕还要继续再往过送的打算,“成了,我们这就回去了,你的事,我一定和小四说,至于小四来不来,”
“娘,你放心,你将我的话带到就行,”赵金燕也不是真不懂,明显知道自己刚刚讨了嫌,她娘表情不愉,哪能继续往上凑,“我想四弟肯定会想明白的。”
这话说的,李氏心道,赵金燕倒是够自信。
赵金燕确实自信,她又不知道赵善行的真实水平,况且自家男人可是远近闻名的秀才公,赵善行哪能拒绝。
李氏看了眼眼前信心十足的赵金燕,转身摇了摇头,直觉告诉她这事估计不太行。
赵金燕毕竟嫁人已有十年,哪里有她了解赵善行。
………………
“娘,咱们这就真接回家?”
赵善宇赶着牛车,出了巷子口才问李氏。
李氏摸了摸下巴,给了赵善宇一个准信,“去一趟你四哥读书的学堂,不能光听你大姐说,咱们也得瞅瞅情况。”
“娘,难道大姐说的不对?”
“那倒不至于,你大姐小心思虽然多,但却不会真的算计咱们,”李氏只是心里有些旁的计较,不去看一眼总觉得不保险。
赵金燕说的信誓旦旦,那这事肯定是真的。
他们过去看一眼,也好将消息说给赵善行听。
赵善宇一点头,赶着牛车往学堂那边走。
魏老夫子创建的学堂离赵金燕家不远,两人没费什么力气,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之前卖鱼丸的时候,李氏还来过这里一次。
那个时候,整个学堂都是来读书的学子,充满了人气,周围也有不少的摊贩商家,到处满是人间烟火。
哪像现在,随处可见,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
李氏没下牛车,只坐在车上皱眉。
眼前这情况,竟比赵金燕说的还要可怕。
赵善宇看到后也惊呆了,他嘶了一声,忙搓了搓自己收些酥麻的手臂,“娘,看来大姐说的,可是真事。”
眼下这干干净净的模样,哪里像有人的样子。
“也不一定,你四哥他们不就早回家了,”兴许,周围那些摊贩就是早早散开了也不一定。
“行了,别瞅了,回家,”李氏兴致缺缺的摆摆手,看也看了,该回家了。
赵善宇“欸”的一声,赶紧调转车头,刚想驾车离开,又被李氏突然开口拦住。
“等等,小五,你快看看,那人是不是你三叔家的善丰?”
李氏拍了拍赵善宇的肩膀,伸手指着从学堂里出来的青年。
两人的牛车在巷口附近,青年出来的又有些匆忙,显然是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赵善宇闻言抬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又收回视线,有些不解,“赵善丰怎么还在?”
他不是应该跟着一起回家吗?
李氏白了一眼,“我哪里知道这事,”
“算了,回去和你四哥说说,兴许你四哥知道。”
“嗯,没准”赵善宇跟着点头,两人头也不回的赶车走了。
……………
到了家,李氏忙跑回正屋去找赵福祥。
正巧,赵善行有事,正在屋里和赵福祥说话。
见李氏慌张的跑进来,赵善行忙着想离开。
“小四,你先别走,这事刚好和你有关,”李氏忙拦过赵善行,让其留下。
赵善行不明就里,也就没走。
李氏三下五除二,事无巨细的将自己见了两个闺女的事,以及城里学堂的事都说了出来,连在学堂外见到赵善丰的事都没有落下。
“嗯,银燕说的铺子,买了也就买了,倒不耽误甚么事,”
赵福祥的想法和李氏一样,两人手中有钱,也全都认为眼前这仗一时半会打不起来,既如此,将买卖做到县城也不是不行。
“不过,金燕说的事,”赵福祥皱眉,扭头询问一旁当背景板的赵善行,“善行,这事,你知晓是因为什么吗?”
赵善行想了想,沉吟片刻,开口道,“或许,还是同今年的院试有关系。”
“院试?”
李氏和赵福祥两人面面相觑。
“没错,”赵善行点头,低头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调理更清晰些,“今年院试,我们学堂参加的同门不少,魏老夫子,对他们的期待很大,眼下,让我们归家,就是想对他们单独培养,甚至,极有可能,待他们考上秀才之后,便会单独培养。”
李氏听了不解。
赵福祥听了若有所思,他抬头看了眼赵善行,将对方的话来回反复琢磨片刻,开口,“小四,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魏老夫子,可能早有解散学堂的想法。”
“嗯”的一声,赵善行点头,“至于赵善丰的事,属实正常,他今年就要参加院试科举,魏老夫子对其关注不小,留在学堂,也是在所难免。”
李氏听了,忍不住撇嘴,“也不知这人是走了甚么运道?竟然能留下来,”
反正在李氏看来,赵善丰比之自家的赵善行,那是差太远。
赵善行无奈,心说他娘是不知道赵善丰这人的手段,论手法,他自知是比不过这人的。
包括魏老夫子要解散学堂的事情,赵善行怀疑,这其中很有可能存在赵善丰的手笔。
不过,阴差阳错,倒是将他都摘出去了。
不然,赵善行还想着,等八月份结束的时候,顺势借用赵善丰的计策,直接退出学堂呢。
眼下倒是不用,魏老夫子直接出面将学堂解散,他们这些在学堂读书的学子,倒是被推的干干净净了。
“先不说那人了,”赵福祥冷着脸打断李氏的话,“小四,有关你大姐说的事,你怎么想?”
赵善行知道赵福祥问的是赵金燕让他去学堂帮忙的事。
按理说,赵善行心里是不想去的。wWW.ΧìǔΜЬ.CǒΜ
对程星孟这个姐夫的学问,赵善行并不怎么看好。
之前在城里读书,他也有偶尔去赵金燕家里借住的情况,那个时候,程星孟还没有考上秀才,也没有眼下这么繁忙。
赵善行偶尔也能得程星孟指点两句。
但,赵善行皱眉,程星孟对待学识太过较真,野是太过死板,不知变通,和魏老夫子一脉相承。
两人之间的观点,往往没有什么相交性。
赵善行又不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他不喜欢和程星孟交流学识,自然也不怎么往赵金燕家里跑。
眼下,赵金燕还要打着指点的旗号让他过去帮忙……赵善行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结果话没出口,又撞见赵福祥和李氏看他的眼神,紧张中又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事关赵善行的未来前途,赵福祥两人都是紧张的。
且,他们两个可不知道赵善行的学识多好,在他们看来,程星孟这个考上了秀才的女婿,学识肯定是好的。
有了程星孟的指点,自家儿子的前途定然会一片光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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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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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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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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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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